当然,童磊到现在都不能把这两个‘女’人等同在一起:曾曾是他的下属,一个美丽而孤傲的老处‘女’,过着与他截然不同的两种生活,若不是她身上穿着金大商都的管理层制服,童磊相信她一定是修道院里最称职的修‘女’,永远没有‘欲’望,或者是永远为了她那份所谓的贵族‘精’神而背叛她的生理需求,很不可思议的一个‘女’人;“高兴”则是一个与他有着过节,却时刻都牵挂着他心思的虚拟人,他不知道她是不是一个漂亮‘女’人,而他这辈子只对漂亮‘女’人感兴趣,所以“高兴”对于他而言,太过遥远模糊,也许有可能在日后的某一天不期然地相遇,但概率只有一半,他们还有可能这辈子都不能相见,不知道对方是谁;最后一个‘女’人,一个令他至今想起都羞愧的‘女’人,一个在大学校园里始终高高在上俯视他的‘女’人,虽然他们曾经是那么的亲密无间,可仅仅是一夜,她就彻底地抛弃了他,那个时候社会上还没有什么“小资”名词的出现,***也不流行,而且他们当时也只是二十出头的大学生,可是那个长发妩媚的‘女’生还是在第二天的凌晨弃他而去,再见面时仿若路人,任凭他苦口婆心地相求,她始终都没有给他一个答案,成为他青‘春’记忆中一抹难以平复的痛。
曾曾给他的感觉总有那么一些地方与她相似,凭良心说,她没有曾曾漂亮,更不会有曾曾的这份清高,可是每次只要看到曾曾的眼神,他总会想起她,无法自禁地回忆过去。所以,童磊总是很怀疑曾曾的出现是老天刻意的安排,帮助他了却一段难言的情缘。当然,曾曾是无从知道他这番心思的,反而对童磊平日里对她的格外关注而厌恶万分,若不是为了保住饭碗,以曾曾那份看得比命都重要的矜贵,不把童磊给掐死才怪呢。
童磊已经在吸最后一支烟了,一个小时前刚下楼买的一盒中华又空了。童磊点燃最后一支烟,放下打火机,盯着显示屏上毫无动静的博客日志,又忍不住恨得一阵咬牙切齿。思念一个人不痛苦,痛苦的是那个人根本就不知道你在思念他(她)。十年前那个成为他生命中第一个‘女’人的‘女’孩子不知道他在思念她,现在“高兴”不知道他在思念她,即使到了明天、后天或者以后更多的日子,曾曾也许都不会知道他在思念她,不知道从他第一眼看见她开始起就已经深深地爱上了她,也许他把她当成了十年前那个‘女’孩子的影子,但是无论怎样,他能够确定的是他爱她,很爱她,但是却一句都说不出口,很痛苦地煎熬。
曾曾从卫生间洗完澡出来,冲了一杯咖啡,站在窗前,饶有兴致地看了一会儿昆明的夜景,然后爬到‘床’上,将笔记本电脑摊在膝盖上,继续她的博客日志写作:
我回来了。
从酒吧回来,当然之前是在酒店的餐厅里,吃了过桥米线,好吃,价格也不菲,三十元一碗,足够买二十多碗大排档上的米线了。
我发现天下的酒吧都是一个样子,一样的音乐、一样的灯光、一样的暧昧的眼神、一样的孤独寂寞的红男绿‘女’……唯一的区别就是脚下的土地不一样,每个人最终要被埋葬进的坟墓不一样。
我对这个世界总有些失望,但是不影响我继续活下去。
明天我就要在传媒前曝光了,明天我的‘玉’照就会在网络上广为流传,我不想让你们失望,可是我没有办法,我连自己 的命运都不能主宰我还能主宰谁,能安排谁的意志?不可能的事,所以我就不妄想了,我现在能够告诉你们的就是我已经做好各种思想准备:或是大红大紫继续风光,或是昙‘花’一现从此长眠于这片陌生的土地上……老实说,我喜欢这种生命结束的方式:在一种不知不觉中永远地睡去……
晚安。希望你们明天不要到会场上来看我。我不想。
曾曾敲完最后一个字,便将电脑丢到一边,一歪头就睡着了。
童磊吐完最后一口烟圈,将烟蒂掐灭在烟灰缸里,然后走到沙发旁,盖着西装,躺了下来,心满意足地闭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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