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刻雪儿是很想摇头的，却发现头有千斤重，根本挪动不了。
她哽咽道，“别说了，冰儿，我不怪你，但是你别说了好不好。”看到那胸口源源不断流出的血液，她的心也跟着难过。
“其实你做这些我也不会怪你的，我明白我配不上千尘公子。”她的语气只剩下啜泣，“可是没有你，我就无法保持清白之身，是你每次替我接客，在我心里，你一直都是我的姐妹，是我在意之人。”
冰儿笑笑，带着几分哀伤，“这不过是我为了多抢你几个客人而已，反正我对清白也不是看得太重。你真是个傻瓜，为了这点事情，就这样待我。”
再次咳嗽了下，“我知道你一直想要离开妃雪阁，我的房间还有些银票，应该够赎身了，你是大家闺秀，不该沦落风尘的，好好出去找个真心待你的人，就嫁了吧。”
“我怎么可以……”怎么可以想要拿了你赎身的银票，自己过得逍遥快活。到了最后，雪儿完全说不出话来。
在她心里，认定了冰儿是她姐妹，那一辈子都是她的姐妹。
冰儿勉强笑笑。
而就在此时，千尘公子挣脱掉下人的手，急匆匆赶过来。从雪儿手里抢过冰儿，着急问道，“刚刚跳舞的唱歌的是不是你？”
冰儿傻呆呆盯着面前着急的男人。
她爱过眼前的男人，也恨过他。恨他为何不肯看自己一眼，恨他为何要对谁都这么温柔，她很爱很爱，甚至知道自己姐妹也同样爱他。
她为他，想要杀了待自己情深的雪儿。
因为和雪儿比起来，就算自己的面貌比她漂亮许多，但她毕竟是未****的清倌，试问下哪个男人愿意娶个不是清白之身的女子为妻。
就连站在他身前的机会都没有。
冰儿突然笑起来，没有立即回答千尘公子的问题，而是问道，“若我是刚刚你认为的那个人，你爱吗？”
千尘公子愣了下。
就连雪儿的手也僵硬了下，失落的低下头，不敢听从那份答案。
千尘公子抿着薄唇答道，“是你的乐声吸引了我，仅此而已。但无可否认，带着面纱的你，让人心跳，让人欢喜。而我在那个时候，为你心动。”
接下来的话，千尘公子没有说出开，冰儿已经了解大概。
真相只有她知道，她刚刚是昏迷在屋中，根本没有出来唱什么歌，跳什么舞。可她在临死前，也想要自私下。
那个人竟然冒充了她的身份，那么就是她而已。
她才不要告诉千尘公子真相，就让他一辈子都记着自己，那岂不是更好？
“那我就说真相吧，刚刚跳舞的那个人就是我，而且我也知道你的身份……只不过是故意和你遇见，故意逗你玩而已，你不要当得太真！”
她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唇角不住的冒着鲜血。
雪儿听了心如死灰，脸色相当难看。
“冰儿……”
她看到冰儿对着千尘公子疯狂大笑，眸底闪烁着强烈的爱意，如荆棘般刺入骨髓。就在下一秒，冰儿将胸口的暗器压下几分，睁着大大的眸子，看着千尘公子那副失魂模样，唇角勾勒一抹自嘲。
到死后，发现别人或许记挂的不是自己，那种滋味才比死都还痛苦。
可她就是想要他记着她。
在他心里，自己就当是那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冰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