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经经历过,所以很明白这场考核的重要性。
聂然渐渐虚眯起了眼眸,“我怎么觉得你又在想赶我走?还是说……”她顿了顿,故意道:“这次的事情让你觉得我完成的不够好,所以你觉得我在拖累你?”
霍珩猛地将搭在她腰间的手收紧,语气有些着急地道:“当然没有,你在想什么!要说到拖累,根本就是我在拖累你!是我把你陷入到了这种危险的境况下,却还不能好好的保护你。”
想起刚才那件事,霍珩就心有余悸。
当时他之所以选林妈,其实就是想要拖延时间,尽快的找到替罪羊,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替罪羊没来,林妈他们却提前到了。
那时候他都已经懵了。
他完全不知道接下来要怎么做才能替聂然洗清嫌疑。
第一次,他感觉到了一种无助感和绝望感。
“在刚才那一刻,我实在无法想象自己到底应该要做,我害怕自己眼睁睁地看着你被杀。”
沉浸在后怕情绪中的霍珩勒紧着她的腰间。
聂然眉头轻皱,知道刚才他一定担心极了,伸手,学着他刚才的动作轻顺着他的背,“你怎么可能会看着我被杀,你一定会和我的做事方法一样,将主动权握在自己的手里。”
她相信到最后自己的身份如果出现了问题,他肯定会选择和自己一样的做事方法。
那是绝境中唯一的可以获救的方法。
“可是对你开枪,我真的很慌,我怕自己一不小心错杀了你。”霍珩说道。
聂然为了缓解气氛,玩笑地道:“怕什么,我当初不也一枪打在了你的胸口,你就当报仇咯。这可是很难得的报仇机会。”
她的笑话实在很糟糕,但霍珩还是笑了一声,“你以为我是你啊,小没良心的。我可没你的魄力,我会害怕。”
聂然不以为意,觉得他是在说笑,“拜托,更危险的事情你都遇到过,还害怕什么。”
一个连生死都不怕的人,聂然不认为他还有什么可怕的。
“即使我经历过千千万万的危险事情,但也抵不过你一个丝毫的闪失。”天色还未亮,屋内依旧一片漆黑,聂然就这么窝在他的怀里,低沉的声音随着胸膛的震动一字不落地进入了她的耳朵里,“自从遇到你,我才更加懂得害怕这个词。”
聂然心头微酸,可语气还是不变,“害怕什么?害怕我死?”
“我不怕你死,我只怕我死。”聂然眉梢轻挑起,接着听到他的声音再次响起,“因为当我完成了我的使命之后,我可以跟着你去。可如果我死了,就独留你一个人在这世上,日日夜夜地受着失去我的痛苦。”
这就是他曾经为什么放她走的原因之一。
不仅是为了成全她的自由。
更加不想连累她。
只是感情这种东西若是能够控制的了,又怎么能说是感情。
在她陪伴着自己的这段时间,有时候他常常庆幸自己拥有了她。
可有时候他也会后悔,后悔自己拥有了她,而将她随时放置在了随时失去自己的境地里。
所以他害怕,害怕自己有一天会在这场任务中牺牲,而丢下她一个人。
正当他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时,聂然能感觉到自己手下他的肌肉都紧绷着,足以可见他陷入的是何种纠结与痛苦之中。
那时候他因为爱不得,爱不到而痛苦,现如今却变成了舍不下,舍不得而苦痛。
聂然心头轻颤,她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喉间的晦涩,故作淡定地道:“日日夜夜?我有那么专一吗?”
还未抽离出自己思绪里的霍珩一听,瞬间清醒了过来,他危险地眯着眼睛,将她牢牢禁锢在自己的身侧,“听你的语气的意思是,我死了,你转身就再找一个?嗯?”
“说不定哦,反正喜欢我的男人那么多。”聂然故意气他。
果然,身边的男人上了钩,他气得磨牙嚯嚯,最终恼得一口要在了她的鼻头,“真是个没良心的小东西!”
聂然低呼了一声,捂着自己的鼻尖,“我哪儿没良心了,你不是害怕我痛苦么,我这是转移痛苦啊。”
要论颠倒是非黑白,谁都说不过这妮子。
霍珩自己个儿气得内伤,刚才那失落、纠结的情绪顿时烟消云散。
只觉得自己爱上了一只小白眼儿狼。
真是一点良心都没有。
聂然听着他沉重的呼吸声,知道他应该是从那种低沉的情绪里缓过来了,于是笑着攀上了他的脖颈,笑着道:“既然害怕我痛苦,又不希望我再去找一个,那你就好好的活下去啊,这辈子把我紧紧抓在手里,不就好了。”
耳边霍珩还是那磨着后槽牙的声音,他咬牙切齿地带着恼意道:“我会的,就凭你刚才的话,就算我真的死了,我做鬼都缠着你。”
他孩子气般的誓言惹得聂然身体轻颤地笑出了声。
霍珩听到的笑声,越发的气恼了起来,直接就压了过去,恨恨地道:“还笑!再笑信不信我收拾你!”
他的威胁在聂然的耳朵里一点作用都没有,她嘴角含着浅浅地笑意,手缠在他的脖颈处。
寂静无声的黑夜中,窗外的几缕幽暗光线透进来,衬得她水眸流转。
随后就听到她轻声低语地在他的耳边,“不要害怕,我的男人应该是是自信、稳重、成熟、做任何事都运筹帷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