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保险起见,还是都查一下比较好。
“是。”刘德对着屋内的聂诚胜应了一声,再转身往外走时,却看到叶珍此时也正巧从门外走进来,两个人差点迎面撞上。
刘德连忙急刹车地停下了脚步,然后恭敬地对着叶珍点了点头,随后离开了病房内。
叶珍从门外走了进来,坐在了他的床边,重新端起了碟子作势喂他。
聂诚胜心里还在想那件事,思绪有些走神。
坐在一旁的叶珍看在眼里,在喂了几口以后才状似无意地闲扯问了一句,“什么女孩啊?”
刚才刘德开着门,她又距离病房门不远,聂诚胜最后那一句自然一字不差地落在了她耳朵里。
只是碍于现如今他们两个人之间正在缓和阶段,她要这么问肯定会引起聂诚胜的反感,索性她就按捺着没问。
可架不住眼前这男人一副思绪飘远的样子。
完全就没把自己放在眼里。
这让她实在是有些忍不住了。
结果这一问,立刻就让床上的男人回过了神,淡淡地回了一句,“没什么。”
但女人一旦有了什么怀疑,她就基本上是认定了。
就像是现在的叶珍,明明聂诚胜此时一脸的平淡,可在她的眼中却觉得他此时的冷静更将是在掩饰着什么。
都说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事实。
他连解释都没有,那肯定是心虚!
叶珍不禁又一次地问道:“真的没什么?”
聂诚胜见她一脸怀疑的样子,便有些不耐烦了起来,但想到这些天她有照顾自己那么辛苦,才勉强缓和着语气地道:“我看你身体不好,还是不要一直留在这里了,让刘德送你回去吧。”
但这句话在叶珍的耳朵里却变了味,成了驱赶的意思。
这下,她的语气也有些变了,“到底是我身体不好,还是你觉得我碍着你眼了?”
聂诚胜知道这样下去到时候只会愈演愈烈,为此即时喊停地道:“我现在不想和你吵架,也没力气和你吵架,你快回去吧!”
说着他翻了个身,背对着她。
叶珍看到他就这样留了个后脑勺给自己,又想到这段时间自己替他忙前忙后,如此这般委屈和小心翼翼,心里的不愤就此全面爆发了。
她站在那里,冷着一张脸地道:“你不是不想和我吵,也不是没力气和我吵,你现在是懒得和我吵,你是厌烦我了是吧!想找小姑娘了是吧!”
见他不说话,叶珍越发的恼怒了起来。
“我告诉你聂诚胜,你别忘了你自己的身份,你要敢出轨,到时候看看咱两谁完蛋!”
“你要敢真对不起我,我就天天到你部队里去闹,你信不信!”
“我要让全部队的人都知道你干的那点子事!”
她的声音一声比一声响,完全就如同一个泼妇一般,吵得聂诚胜耳朵都有些吃不消。
再加上这里是医院,尽管是vip病房,但是也架不住万一有医生在门口怎么办。
于是,他很是无奈地低喝地道:“你能不能消停点!”
可叶珍衣服誓不罢休的样子说道:“我消停?我叶珍哪儿对不起你了!你要背着我去找小姑娘!”
聂诚胜这回真是冤枉的不行,他不过就是查个女孩子,怎么就成出轨了?!
这里到底不是家里,叶珍能泼,他聂诚胜可不能这样。
无奈他只能说道:“我什么时候去找小姑娘了!前一秒还说我想找,后一秒就已经定我罪了,我说你能不能不无理取闹,这是医院,不是咱家!”
然而此时的叶珍已经完全爆发了,根本不管这里是什么地方,只听到他说自己无理取闹,更是愤怒到了极点,“无理取闹了是吧?嫌我烦了是吧!聂诚胜,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你也不想想我当年为了你,我吃了多少苦,我受了多少罪,你那儿子可是我冒死生下来的,现在你倒好,要找小姑娘了,你个吃里扒外的东西!”
说着就随手抄起了靠垫砸了过去。
聂诚胜没想到她竟然会动手,一时躲闪不及竟然真的被砸了个正着。
他当下也有些生气了起来,“我说你疯够了没有!”
“我疯?好,我今个儿就给你疯一个看看!”叶珍这时候已经怒到了极点,这两年他给自己的冷脸,对儿子的漠视,加上这些日子来委曲求全的伺候,最终都彻底爆发了出来。
身边但凡是可以丢的,她一个劲儿的全都砸向了病床上的聂诚胜。
聂诚胜实在是来不及的躲闪,连连被砸。
最终他脸色也黑了起来,猛地掀开了被子,大步跨下了床,冷呵地一把抓住了她,“够了,我警告你,你别闹了!”
被紧紧钳制住的叶珍无法动弹,她低垂着头,因为愤怒而浑身都颤抖着,可渐渐地聂诚胜就感觉到不对劲了。
眼前的人肩膀抖动的越发厉害,就连呼吸声也变成了压抑地抽泣声。
正当他皱眉想要说些什么,就看到叶珍缓缓抬头,眼底噙着眼泪,“你做什么我都忍,我也认。你说儿子不乖,不成器,都是我没教好,好,我认。你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回家十个手指头都数的过来,我也忍。可我辛辛苦苦在家里照顾儿子,苦守着你回来这是不容辩驳的事实吧!你现在却养个小女人在外面,你叫我我怎么能忍、怎么能认!”
她的哭的和往日不同,那眼泪无声的流下,眼底那巨大的悲伤就这样撞进了聂诚胜的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