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妖取丹在人修世界其实也是正常的。
坏就坏在当时的天道宗掌舵人越来越不知节制,大肆屠杀妖族,随便找些由头率众攻打妖国,私心想要干翻妖皇,收了化神境界的妖皇炼制肉丹。
结果却被亡命起来的妖族打成落水狗,损失惨重,元气大伤。
痛定思痛,天道宗高层们深觉**惑心。
经过商讨之后,秘密将大葫炼制肉丹的法门给锁上了。
一闻道君耗时五千年,也只堪堪解开一部分,想要将念溟那只恶鬼炼化成肉丹的愿望始终不得偿。
演算出大葫解封的机缘就在近些年,因此在闭关之前,特意将大葫留在外面。
大葫在外转了一圈,镜台老祖当年留下的法源,果然已经渐渐松动。
“念溟兄,足足五千多年了,这次你还不死?”一闻道君捧着葫芦啧啧道,“你再不死,我都被折腾老了。”
“太师父,这样收了简小楼和厉剑昭,会不会不太好。”商陆仍在地上跪着,小心翼翼地道,“禅剑佛尊和厉家那边都不好交代。”
“所以我这不是大费周章,尽量将自己给摘干净么。”一闻道君一手托着大葫,一手抚了抚道袍上的褶皱,“百里世家的家主写了一封信给你妄言师伯,信中种种于你不利,你妄言师伯身为戒律阁首座,牛脾气上来连我都敢拿下问罪,莫说是你了。”
商陆肩膀微微一颤,头埋的更低一些。
百里世家真是无孔不入,竟连他于几十年前在某个小山洞里捡了本巫蛊秘籍都能查得到。
“此女是万万不能带回宗门受审的,如今死无对证,妄言他也没辙。”一闻道君挑了挑眉,这两个小家伙修为低了些,一个身怀红莲佛宝,一个身怀浩然正气,拿来练练手正合适。
“简小楼异火之体,听说当年被抽魂铸剑都没死。”商陆犹豫着道,“而且在藏宝地时,我听她说什么葫宝的原主人……”
“原主人?大葫在咱们天道宗数万年,早已被先祖们半炼化了,连大葫自个儿都操控不了,还提什么原主人。至于异火,呵呵,大葫专治各种异火。”
一闻道君心情不错,笑起来百花为之失色,“你这孩子啊,心性尚需磨练。杀害掌门之子都干的出来,既已推在这简小楼身上,却还想着为她脱罪,什么毛病?”
“太师父,弟子有错……”商陆伏地叩首。
“你是有错……”
一闻道君将大葫收进自己的储物戒子中,又去搜索简小楼的储物袋。
那些符箓丹药他是看不上眼的,碰也不碰。
只在窥见二葫时,他神情微微凝滞,愣了一会儿才道,“这人世间的善与恶,皆是人以自身的道德标准制定的,并非天地法则。比如人族和异族之间,彼此看彼此都是面目可憎。为除心魔杀人无错,错只错在你心中有两套善恶标准……”
商陆平淡的五官挤成一团,在心中默默思索自家太师父的点拨。
一闻道君伸手在他头顶轻轻拍了拍,对于自己看好的徒孙,难得语重心长:“我而今六千岁,生于战乱年代,身边那些心系苍生、顶天立地的同袍们一个个死去,尸骨堆积成山。我偶尔回想起来,名字和长相都有些对接不上了,真正记住他们的,只有那一抷抷黄土……”
**
热……
口干舌燥,窒息、压抑。
简小楼迷糊着醒来,眼睛似乎出了些问题,看什么都是雾蒙蒙的红色。这是一个半球形的世界,不像二葫腹内无边无际,直径只有十几丈宽。
头顶上方有一团白雾,遮住向上的视线。
下方则是翻滚着的红雾,如海浪一般。
她整副身躯呈“大”字状被黏在葫芦壁上,只剩下脑袋可以转动。
这个境况,令她想起缸炉烧饼的制作过程。
下方的红浪是炭火,她则是被贴在壁上待烘熟的白面团子,再撒些芝麻,等火候一到,就会变成一个香酥可口的烧饼。
体内灵气还可以使用,简小楼开阖气穴想要挣脱,但葫芦壁上一直在分泌一些黏糊糊似胶的透明物质,将她越黏越牢固。
“厉剑昭?”她放出神识四处搜寻。
“小爷在这里!”厉剑昭身在她斜对面下方,也是一个缸炉烧饼。
兽囊禁制崩断,妙妙刚飞出便被葫芦壁给吸住。
黏在厉剑昭左手边,成为第三个缸炉烧饼。
厉剑昭被这些黏糊糊的物质恶心的想吐:“这究竟是什么鬼地方?!”
嗓子眼冒火,简小楼连连吞口水:“仙大葫……我们被一闻收进大葫肚子里来了。”
仙葫厉剑昭自是听过的,挣脱不开暴躁大骂:“去他妈的!天道宗都是一群什么玩意!”
“都是妙妙不好,是妙妙连累了你们……”妙妙嘤嘤哭了起来,眼泪一离开眼眶立刻消失,兹兹化为一小缕白烟。
“对不住了,天道宗要对付的人是我,我连累了你们。”
“我只知道是我拉你来的,而且我也是他要杀的目标……”被妙妙哭的心烦,厉剑昭转头冲她吼,“别哭了!哭有个屁用!”
妙妙急慌慌止住哭声,只剩下抽噎。
厉剑昭拔高声音:“小楼,你对葫芦比较了解,你说现在怎么办?”
“我不知道,熬吧。”
简小楼只粗粗了解二葫,大葫具体是个什么情况她根本不知,被镇压了五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