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伯母,罗三哥,一路平安!”罗家别院大门口,杨梦尘依依送别罗夫人母子。
拉着杨梦尘的手,罗夫人慈爱叮嘱道:“梦儿别担心我们,有王爷他们在,我们不会有事,倒是你要记得多吃饭,好好休息,可不许累着了,伯母心疼。”
杨梦尘点了点头,然后扶着罗夫人上了马车。
“那些毒药罗三哥要小心保管好,千万不要误伤自己人,但对敌人绝不能手软,一切以安全为重!”
“九妹放心,这些天宥哥哥和成宏弟弟教了我很多功夫跟技能,我一定会保护好娘。”
“罗三哥也要保护好自己。”
“嗯。”
见罗璟钥上了马车,龙玄墨悄无声息走到杨梦尘身边:“你就没话跟我说么?”
“啊?”耳畔突然响起的声音吓了杨梦尘一跳,转眼诧异地看着不知何时站在身旁的龙玄墨:“王爷怎么还没上马?”
龙玄墨不由得眸光一沉:“我要走了,你不想跟我说几句话么?”
他承认那天因表哥之事惹得小丫头不满,可是他当时就道过歉了啊,小丫头难道要记一辈子不成?
“说什么?”杨梦尘抬头疑惑地望着龙玄墨。
明明龙玄墨的年纪跟大哥差不多,却比大哥还高半个头,这家伙究竟吃什么才长得这么高?
深深凝视着杨梦尘,龙玄墨不说话。
眼神深邃如墨,面容冷峻刚硬,红润双唇紧抿着,充分昭显出龙玄墨心情很不好,杨梦尘立即识时务说道:“祝王爷一路顺风!”
龙玄墨依旧一语不发,只是看着杨梦尘。
看样子龙玄墨明显不满意,杨梦尘咬了咬牙:“王爷要多注意身体,按时吃饭,准时休息,冷了热了要注意加减衣裳,不要随便乱吃东西,不要和陌生人说话,不要主动招惹别人,当然有人欺上门来也不要心慈手软……”
说着说着,杨梦尘脑海里忽然浮现一副儿子即将出远门,不放心的母亲一遍遍殷切叮嘱儿子的画面,跟眼前的情形简直如出一辙,顿时被自己想象的画面逗乐了。
龙玄墨正听小丫头象妻子似的嘱咐他,心里越来越欢喜和温暖,谁知渐渐没了声音,又见小丫头居然在他面前走神,嘴角还扬起一抹诡异的弧度,不悦和嫉妒油然而生,想呵斥小丫头吧,舍不得,只能自个儿生闷气。
“我不在的时候,记得多吃饭,希望下次见你能变得胖一些,还有不许再熬夜,有什么事情交给你哥哥他们去做,都记住了么?”
“记住了。”杨梦尘嘴里虽答应着,心里却暗暗腹诽:你既不是我爹,又不是我娘,管得倒是真宽。
听出小丫头是在敷衍他,龙玄墨沉声说道:“要是你没有按照我说的去做,一切后果自负!”
“王爷请放心,我一定按你的话去做。”深知龙玄墨不是在说笑,杨梦尘立即端正态度承诺着。
龙玄墨终于满意了,大手不自觉地抚了抚腰间绣着雄鹰展翅图案的天蓝锦带,还有挂着的同色同图的荷包,昨晚拿到小丫头亲手绣给他的腰带和荷包后,他激动欢喜得一夜未眠,今天立马就换上了。
小丫头的绣技真不错,那鹰眼栩栩如生,一对翅膀扑闪着跃跃欲飞,当真有展翅高飞的意境。
“我走了。”龙玄墨说完举步朝不远处墨云牵着的骏马走去,安顿好表哥,他就把墨风撵回了边关,另外调派墨云过来。
果真是阴晴不定,杨梦尘朝着龙玄墨的背影翻了翻白眼。
龙玄墨却突然回过头来,恰好瞧见杨梦尘的小动作:“说到就要做到!”
“那是当然。”做坏事被当场抓住,杨梦尘表情变得有些讪然。
唇角微弯,扬起一丝舒畅的笑,龙玄墨才继续往前走。
杨梦尘再不敢翻白眼,谁知道神经质的龙玄墨会不会又忽然回头,想想自己一个快四十岁的老女人,居然屈服于毛头小子,真是丢人和不甘心呐。
不约而同相视一眼,罗大夫和罗璟锐都眉头微蹙。
而杨成容四兄弟心生警惕,同时对龙玄墨更加不喜和恼怒,决定让妹妹以后远离龙玄墨。
随后罗璟锐带着南风驾车离开,自然是装作外出给华子煜寻药的样子。
杨梦尘也辞别罗大夫,和杨成容先送杨成宏去醉仙楼,从今天起杨成宏要跟着林掌柜学习锻炼。
昨天,南宫凌飞带着假扮华子煜的人和黑鹰大张旗鼓离开了镇上,而她准备返回村里,不过酒楼事务她已做了安排,就算南宫凌飞和她不在也无妨。
至于制药坊,交由罗掌柜和七哥负责,若有事会去通知她。
杨梦尘和杨成容驾车到县衙接上萧晚雪主仆,然后去一处不起眼的民居接华子煜和侍卫黑狼,还有卫林的儿子卫文海。
华子煜现在的身份是萧洪涛母家的远房侄子吴玉笙,所有亲人皆死于几年前的洪灾,无依无靠的吴玉笙只好来永昌镇投靠萧洪涛。
吴玉笙来时生了大病以致身体孱弱又失去记忆,大夫们无能为力,萧洪涛将他安排在一处庄子静养,并派卫文海照顾他。
真正的吴玉笙半年前已病逝,不过知道此事的人极少且都是萧洪涛夫妻的亲信,加上华子煜易容成了吴玉笙的模样,还有卫文海作掩护,即便去查,也查不出丝毫破绽。
杨周氏迎着归家的杨梦尘,瞧见随后下来的华子煜和黑狼,卫文海疑惑道:“九儿,他们……”
“他是晚雪姐姐的远方表哥吴玉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