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静王皱着眉头看着理亲王离开的方向,算起来这几个都是他同父异母的亲哥哥,现在这个样子,水溶只能叹了口气。现在兵权在手,麻烦会接踵而至,这可不是他想要的局面。理论上他是跟皇位无缘的,现在到变成了最有竞争力的,接下来在实力不稳固的情况下被人围攻,水溶内心是崩溃的。这个皇上果然是要整死自己。
“看水溶崩溃的表情,朕心甚慰。”皇上的话让旁边的戴权抖了抖,皇上什么时候有这种恶趣味了,简直太可怕了。
“朕只是看看他到底有没有这个心思,绝了他这个心思是最好的。安安静静的做一个王爷,子孙后代都有保证。”皇上叹了口气,“真的以为朕瞎了么?那点野心也想拿出来动一动,旁支怎么可能。”
戴权选择装傻充愣,他什么都没听见,不过总觉得北静王很可怜,直亲王和理亲王掐的厉害,此次诚亲王还莫名受了伤,皇上这是祸水东移呀。明明没有继位的可能性,还要被人围攻,让皇上看笑话。戴权觉得皇上的心思真是越来越难猜了。
水溶出了宫门,默默地回府,之后花了三天时间,接手了禁军,开始了调查,当然了什么都没有查到。终于水溶忍不住上林府拜访了,“老师,我该怎么做?”
“你急躁了。”林海抿了一口茶,“禁军统领的位置好做么?”
水溶摇了摇头,“这件事情从开始就透露着古怪,莫名的后宫大火,皇后受到责难,随即蒋家一脉被当庭贬斥,我被推上风口浪尖。总觉得幕后有一双黑手在推动,将我一步步推到了这个地方。”
“能想到这些就不错。”林海倒了一杯茶给水溶,“有没有想过这件事情上谁最得利?找到了最得利之人,自然就看到了幕后黑手是谁。当然这个人并不好找。”
“老师是不是知道了什么?”水溶看向林海,他知道林家有自己的暗卫,比起皇家暗卫也不逊色,消息渠道更是众多,知道了些什么很正常,“可是……”
“点火的人来自西南方向,这是我能跟你说的。”林海笑了笑。
“王子腾!”水溶猛地站了起来,“可是也不对呀。”水溶立刻摇了摇头,否定了自己的想法,“王子腾帮的是谁?”
林海并没有说话,这里面确实绕的很厉害,连他自己也不敢肯定查到的就是真实情况,京城中现在势力错综复杂,远在西南的王子腾还要插上一手,实在是厉害。
“多谢老师指点,我知道怎么做。”水溶眼睛转了转,起身冲着林海行了一礼,“怎么不见两个小师弟?”
“他们这个时辰在书房。”林海起身,“走吧,我送你出去,你虽然是我徒弟,但是在我这停留太久,难免会让人说闲话,以后还是不要在府中过多见面了。”
“老师教训的是。我郊外的庄子不错,位置也很好。”
“恩,我在郊外也有庄子,离得也不是很远。”
聪明人沟通从来很省力,水溶告辞离开,不过走之前,忍不住朝着内院看了看,可惜呀,没有见到小师妹。但是此时真的不是适合儿女情长的时候,水溶咬咬牙,走了。
“走了?”林禟和林祥结伴而来,“还惦记着姐姐呢?”
“他现在如果只知道儿女情长,哪也没有必要教导他了。”
“但是如果他不记得姐姐了,父亲会更生气吧。”林禟笑道,“这件事情总要有个结束,就是不知道这个结果是否能让各方满意了。”
“他还是挺聪明的,应该不会办砸。”
过了几日,水溶抓了几个苗族人,审问之下,他们承认混入内宫,意图谋害皇上,可惜点火后后宫戒严,没有下手成功,倒是损失了不少人手。
此事皇上震惊,下令王子腾攻击苗寨,希望苗族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自水家开始执政以来,自认为对苗族羌族等族历来很好,又是减免税负,又是拨款帮他们各种发展,却没想到养出了白眼狼,这个时候被反咬一口。
王子腾收到这样的旨意,自然会全力攻击,当然了,该放水还是要放水,户部为此拨款不少,至于这军费到底会落实到什么地步,只有王子腾自己知道了。三个月后,苗族族长给出了一个相对合理的解释。皇上认可,此事就此解过。
而这个时候,水溶这个禁军统领也当到了头,没用皇上说什么,水溶就用能力不够,不堪大任推脱了。皇上顺势收回了禁军统领一职,给了一直不起眼的一个禁军副将,朝堂哗然,不过在细查那个人,却是明白了,那是什么副将呀,就是皇上的心腹呀。
新任禁军统领沈荒,身后并没有什么背景,甚至是家事青白到一张白纸一样,什么都没有。但是能被皇上启用的人又怎么可能是普通人,越是普通越有问题,他在禁军十五年了,那不就是皇上和太上皇斗得最厉害的时候么?想明白的人呢都闭嘴了,而且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水溶回府休息了一日,接着就跑到庄子上休假去了,心累,被人当棋子用了,调查出的东西是真是假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皇上认为是什么就是什么,而且又给了皇上时间将该扶上位的扶上位了。
林海对此倒是看的更透彻,“最得利的是皇上。”
“呵呵。”贾敏笑了笑,“早就看出来了不是么?水溶还是经不起打击。”
“他还年轻。”
“十七岁了,不小了。”贾敏摇了摇头,“太顺遂了也不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