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有此事?”兀轮怀疑道。何泽当时与兀轮分乘两轿,何泽是如何派人与沈淳交涉的其实兀轮并不清楚,他只知道队伍被冲撞了,而何泽则大骂沈淳无理。
沈栗笑道:“若是在下去了北狄,也随意派个无理放肆的人传话要王子与在下让路,殿下能应允吗?”
兀轮哑然。
不说他会不会让,就是他让了,保准北狄从上到下都会说他丢了北狄的人!
“殿下想必不知,何家与我礼贤侯府如今已成世仇,他们向殿下说我家的不是,殿下不必全信。”
兀轮不语,半晌叹息道:“沈栗,小王听说过你的故事,据说你也是庶子出身。”
沈栗微笑:“不错,在下的生母乃是家父的妾室。”
“想必你是知道庶子的不易,”兀轮道:“小王恰恰也是庶子,家母出身也不高。”
沈栗愕然,兀轮怎么忽然提到这个茬?
“小王自负能力不差,只是囿于出身,父汗对我视而不见。”兀轮接着道:“沈栗,你说都是父汗的血脉,小王要给自己搏个将来有错么?”
沈栗干笑道:“这个……自然是没错的,不过殿下与学生提起这个,学生却是爱莫能助的。”
兀轮微笑道:“小王只是觉得与阁下同病相怜罢了。”
谁与你同病相怜!沈栗面色不变,心里想要翻白眼。
兀轮道:“听说周米能组建祺祥商团最先还是阁下出的主意,可是祺祥商团如此大富,却不曾分给阁下半分好处,阁下难道就甘心吗?”
沈栗警惕道:“殿下夸大了,当初学生只是随口一提,具体方法都是太子与承恩侯筹谋的,不关学生的事。”
兀轮一副我知道你的难处的样子,微笑道:“小王如今在北狄也是有些势力的,若是阁下有意……”
“没有,”沈栗立时道:“在下出身侯府,从不曾为钱财发愁,更没心思做什么生意!只好浪费王子的好意了!”
就知道这小子忽然套关系没好事!
莫非何家就是这么让他套进去的?
兀轮被沈栗截住了话,叹道:“阁下何必如此拒人千里之外。”
沈栗默然,忽然开诚布公道:“殿下,其实学生对殿下并无敌意。平心而论,殿下一表人才,胸藏锦绣,若您是我盛国人,学生定要与您为友!”
沈栗顿了顿,继续忽悠道:“只是你我两国利益相争,学生身为盛国人,是绝对不能与殿下合作的。不单是学生,便是何大人,也该是一样的心思。”
兀轮在盛国最大的合作者就是何家,沈栗三句话不离何泽,力图叫兀轮开始怀疑何泽暗藏机心。
兀轮气结。
沈栗心下一转,又道:“至于和亲之事,确实与在下无关。皇上的确召在下入宫过,不过陛下当时是问学生在婚礼时遇到的那个刺客之事。”
“刺客之事?”兀轮迷糊了,莫非这沈栗真的不知那天下手的就是我么?
“是啊,”沈栗笑道:“也不知这刺客怎么那么倒霉,当时在下在门窗之处装了个机关,这个,咳咳,角度有些刁钻,这刺客触动之后,怕是要被弹弓伤到‘要处’,咳咳。”
提起这个,兀轮气不打一处来!沈栗太损了,竟然计算好了,朝着男子要害下手,现在想起来,兀轮还暗暗觉得,疼!
沈栗摇头晃脑道:“第二天起来见到门前有血,哎呀,这刺客明明中了机关,按说一般男子此处受伤早就不能动了,他竟还能忍着这样的伤势脱身,真是坚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