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儿你爹不同意,我回去问问他的意思,你先别说,省得你大嫂知道了闹。”

“儿子知道您的难处,不会到处说的,娘,您好生和爹说,别吵,为了儿子,千万被和爹吵。”裴万一番话说得宋氏心里熨熨帖帖,没想着,自己这个二儿子才是个好的。

家里没有红薯,沈芸诺跟着裴征去地里收豆子,她不知晓韩家豆腐卖得好的原因,这几日,又做了两回豆腐,裴征和小洛很是喜欢,收了豆子,她不准备卖了,杂货店三文钱一斤,他们卖出去,只能卖两文甚至一文。

裴勇闹分家的事她也是后来知道的,说起送小木去学堂得事儿,过了年,小洛也三岁了,村里孩子启蒙晚,她想小洛能赢在起跑线上,也琢磨着送小洛去学堂的事儿,心里想,没和裴征说。

豆子收回来晒在院子里,裴征继续去地里松土,她一个一个剥豆子,半天下来,手指疼得厉害,家里一亩地够她和裴征剥了,那些几亩地种豆子的日子怎么过?

深秋,渐渐昼短夜长了,裴征回来天黑了,也没发现旁边晒着的豆杆少了,吃饭时,看沈芸诺握着筷子姿势不对,一问才知晓这件事,深邃的目光染上了层朦胧的光,她果真忘记了许多事,掩饰得再好,也没用,柔声解释道,“豆杆晒干了,借别人家的连枷打,豆子就脱落了,连枷是牛皮做的,村子里几户人家才有,年年都要排队。”

沈芸诺吃惊地张大嘴,脸色滚烫,不着痕迹地打量着裴征神色,看他没有怀疑,心里才松了口气。

“豆子的事情慢慢来,等麦子种下,那会村里的连枷估计也用得差不多了。”裴征吃着饭,提到了裴家分家的事儿,“今天大哥和我说,爹娘同意分家了,不过想跟着二哥过。”

大哥说这话的时候,满脸疲惫,眼角浓浓的一圈黑色,村子里没有分家跟着老二过的,不管裴老头和宋氏是想借此打压大哥还是真的存了心思,大哥的的名声都不好了。

“大哥怎么说?”沈芸诺知晓名声对一个人的重要,裴老头和宋氏寒了裴征的心不够,连着大儿子也不要了。

裴征叹了口气,良久,才缓缓吐出一句话,“大哥同意了。”而且不只是同意了,将来,不管裴老头和宋氏跟着二哥日子过得怎样,都和他无关了,这一回,两人坏了他的名声,将来,哪怕落了难,裴勇也不会伸手帮衬半分了。

不只是分家,而是断亲。

“里正怎么说?”从两次和里正打交道来看,里正是拎得清的,估计不会由着裴老头宋氏胡来。

裴征抬眸,温和的眸子染上了层霜,“里正让大哥和爹再想想,这样的分家,村里没发生过,里正心里也拿不定主意,不过,大哥是铁了心了,说,宁肯他担着不孝的名声,也不想将来人家骂三个孩子。”

裴勇身为长子,性子成熟稳重,是裴老头宋氏不惜福。

“吃饭吧,我和你说也是你心里有个底,这个家是真的待不下去了。”裴万和刘花儿一样好吃懒做,定是在中间说了什么好话,让裴老头和宋氏答应了,当爹娘的不顾及儿子的名声,裴勇心里的难受,不比它当初的少。

话过了就过了,不是自家的事儿,沈芸诺空下来,继续做手里的衣衫,半个月,手里的衣衫才做了出来,让裴征穿着试了下,大姓合适,家里还有多余的布,棉花也还有,她寻思着再给三人做一身,一人两身衣衫过冬,赶集地时候又买了几丈棉布,空闲了,给沈聪邱艳大丫做衣服。

村里知晓他们日子过得好了,没了最初的新鲜劲,见她麦东西也不说什么,倒是拉着她问裴家分家的事儿,沈芸诺摇头,只道不知reads;异世之与你携手。

“这件事都传到我娘家的村子去了,还问是不是你大哥的做错了事儿呢,裴三媳妇,你就说说吧,我嘴巴严实,不会告诉别人的。”

沈芸诺笑笑,眼前的妇人她没见过,犹豫片刻,想为裴勇韩梅说句话,“大哥想让小木明年去学堂,爹娘不乐意。”

妇人一怔,好奇的眼神继续盯着沈芸诺,好像听到什么大事似的,专注的神色让沈芸诺不好意思,“大哥和爹娘因着这件事有了矛盾,至于其他,我是不知道了。”

妇人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我就说裴大不是那样的人,你爹娘也真是的,拿这种法子逼着裴大低头,可叫人寒心的。”妇人只当是裴老头两口子用这件事拿捏裴勇,分家的事儿估计随意说说。

听了自己想听的,妇人不再缠着沈芸诺问东问西,和旁边的人小声嘀咕起来,女子向来如此,不会告诉别人的秘密永远从自己嘴里漏出去的,她由着她们去了,裴老头和宋氏不顾裴勇的名声,总该让大家知道实情。

赶集回来,裴征挑粪水灌了遍地,她们种麦子地时候,地还隐隐有股味,裴征也闻着了,接过她手里的篮子,“你在边上站着,我边挖坑边撒种,快得很。”撒了种,还得灌溉一遍,那时,味道更大。

“不用,我来吧。粪水暂时不灌了,咱屋外不是攒了好些灰么,你挑着来撒土里吧。”草木灰能肥土,待麦子长出来再灌粪水不迟。村里,各家各户烧柴后的草木灰都倒一块去了,看裴征铲灶房的草木灰她才反应过来。

裴征站在地里,和沈芸诺说,种了麦子,不灌一遍,苗长不好,多少年,庄户人家都是这么过来的。

“不会的,你灌了一遍了,地松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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