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桃村的人来换桃子,沈芸诺看着喜欢得紧,邱艳怀了孩子,多吃水果对身子也有好处,拿出家里的粮食换了不少,邱艳拉着她,“尝个新鲜就是了,你换这么多干什么?家里富裕了,以后的日子还得过呢。”
沈芸诺笑着,数了数,解释道,“桃子看着大,其实也没多少,嫂子您怀着孩子,多吃些水果对身子骨有好处。”换了一篮子桃子,分去几个给刀疤他们,又和对方道,“下回你们来的时候我再换一些。”
橘子能做成罐头,桃子自然也可以,如今正是吃桃子的时候,大家不觉得有什么,过些日子桃子没了,她拿出来,又是挣钱的时候,低声和邱艳说了,“我也不是胡乱浪费的人,过些日子就知道了。”
山里银耳长出来了,沈芸诺每日都要去看两次,几棵大树连在一起,倒也省事,她细细数了下,有三十七朵,还有些隐隐有冒出来的趋势,回家和裴征商量用不用挑粪水灌溉下,这几日镇上卖菌子的人多了即便如此,菌子也要两文一斤,裴征和沈芸诺计划着,每天卖个十斤左右,送去于宅那边,顺便问问其他人要不要,有时卖得玩,有时卖不完,几次回来,裴征才说于宅的老爷是个有钱的,宅子上上下下不下五十人,以后遇着新鲜的吃食可以卖去于宅。
闻言,裴征沉思道,“不是所有的树都长了银耳,还是不灌溉了,万一灌得多了,之后不长银耳了怎么办?”
沈芸诺想起裴家院子的那株黄果兰树,也不知道今年开花没,和裴征说起,裴征明白她还惦记着一家人把事情怪到她头上得事情,不疾不徐道,“明日我去田里灌肥,之后转去村里看看,不开花和你没关系,是爹娘找的借口罢了。”
沈芸诺哪是火气重的人,如果是宋氏和裴老头他还相信,说着话,裴征又把于宅守门妇人和他说的话说了,于家老太太得了橘子皮的做法,心里欢喜,买的那些橘子皮在府城卖到三十文一百克,确实是赚了,不过他不是好高骛远的主,人家有人脉,他们什么都没有,还是踏踏实实过日子得好。
翌日一早,从镇上回来,沈聪挑了粪水去浇灌秧苗,到田里,看着裴老头地里的秧苗黄灿灿一片,拧起了眉头,前几日裴万走的时候说过会提醒裴老头,眼下,秧苗明显黄了许多不说,长势也停滞下来,裴老头怎么不想法子施救?
浇灌了田里的秧苗,犹豫再三去了老宅,裴万不在的因素,老裴家院子安安静静的,裴秀坐在堂屋门口,裴万在院子里玩泥巴,裴征叫了声,“小妹,爹呢?”
裴秀心里多少有些怕裴征,吓得她手一抖,手里的针刺破了手指,抬眸,望着村头方向道,“爹说大哥玉米地里长草了,该是去地里除草了,三哥可有什么事儿?”
裴征拧眉,“地里的秧苗发黄,你和爹说说,想法子灌肥,否则一田的秧苗就没救了reads;灰老头儿。”心里却觉得裴老头糊涂,分了家,自己田地的活不忙,去裴勇地里忙活什么?韩梅精打细算,会眼睁睁看着地里长草不管?“你和爹爹说说,再不去,今年缴税后粮食都不没得剩了。”
裴秀心下不以为然,将裴老头一番话说了,“爹说了,田地的事儿二哥自己忙,他年纪大了,该享福了。”
裴征心下不满,知道和裴秀说了也没用,“你和娘说说,一家人就靠着田地里的粮食生活,没了收成,之后得日子怎么办?”裴老头当初笃定的跟着裴万,如今又帮着韩梅忙前忙后,裴征懒得花心思想裴老头心里打什么主意,“话我说到了,之后没有收成,家里没有收成,可别怪我没知会。”裴勇和裴万说过了,他也来了趟,之后裴老头闹起来也和他们无关。
进院子,细细看了眼树,还不到大肆开花的时候,不过有一两朵冒出了头,今年估计要开花了,去年不开花,和沈芸诺没有关系。
傍晚接小洛回家,和沈芸诺说起田里的事儿,“二哥我看着性子是改好了,依着爹得性子,估计过不长……黄果兰今年估计要开花了,和你没关系,是爹娘的错。”
庄户人家将粮食看得最是重要,裴老头完全不当回事,去年还把树的事情怪罪在沈芸诺身上,他心里也来了气。
沈芸诺熬了一锅菌子汤,闻言,心里松了口气,“卖花能挣点钱,二哥的日子也好过些。”靠着农闲在镇上做工,也就能够家里的开销而已,而且,家里人稍微着凉生病需要吃药,一家人又得穷。
一家人刚上桌子准备吃饭,就听外边有人大喊着裴征,是裴俊的声音,裴征搁下碗筷,“你们先吃,我出去看看。”听声音,该是发生了什么事儿,裴征大步走到门口,见裴俊脸色惨白,走路的姿势都是战战兢兢的。
“三哥,出事了,二哥出事了。”
裴征拧眉,裴万和裴勇在镇上做工,有裴勇照看着能出什么事儿,裴俊拉着他就往外边跑,第一回,他感觉到了害怕,小时候,几兄弟吵闹打架,之后闹得不愉快,可心里没想着对方死,而如今,裴万浑身上下都是血,他心里害怕,拉着裴征得手不自主的颤抖着,“二哥,二哥帮人上梁,被砸着了……”
想着裴万跟着裴勇离开的时候兴致冲冲,还说着挣了钱要给裴老头和宋氏买布,谁知,工钱还没到手,人却出了这么大的事儿,“三哥,你说二哥会不会不行了?”
裴勇和裴年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