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已近半夜,薛云清坐在院中看着一株盛开的海棠出神,月色在他周身镀上一层清冷的光晕,平添几分孤独。
严冠玉怔了怔,大步走过去在他身边蹲下:“云清。”
薛云清笑了笑,有些自嘲:“每次跟我说话都要蹲下来,你不累吗?”
严冠玉没应他的话,摸了摸他冰冷的双手,起身推着他的轮椅就往屋子里走去,为了方便进出,家中所有门槛都是卸掉的,严冠玉直接将他推进温暖的内室,剪了剪灯芯,屋子里瞬间亮堂起来。
伺候的下人早已识趣地回避,光晕中只剩两个人,温暖安静。
严冠玉俯身撑在他轮椅扶手上,近距离看着他,见他那双漆黑的瞳孔被烛火映照得流光溢彩,似添了几分罕见的柔情,终究没忍住,倾身吻上去。
一股暖意毫无预兆地降落在眼皮子上,薛云清呼吸一顿,又猛地一急,不等他做出掩饰,那股暖意突然移开,又迅速转移阵地,落在他绷紧的唇上。
严冠玉抬手贴向他胸口,感受到那里剧烈的起伏和跳动。
薛云清抓住他的手:“拿……”
严冠玉不等他说完,趁机将舌尖探进去,火热的鼻息喷出来,烫得薛云清一个哆嗦,严冠玉迅速将他搂紧,一手揽着他后脑勺,舌尖开始大力肆虐,越吻越深。
薛云清不知道他发什么疯,自从将亲事提上日程后,严冠玉就开始谨守分寸,克制守礼得像个不折不扣的正人君子,可现在在他口中搅个天翻地覆的舌头告诉他,那些终究是一时的假象,他知道自己对严冠玉的亲近完全没有抵抗力意味着什么,可还是坚定地抬起手强迫自己将对方推开:“你放……唔……”
严冠玉将他压在轮椅上狠狠堵住他的嘴,让他再吐不出一个字,只剩下急促的气息声。
以往的调戏都是浅尝辄止,从没有哪一次亲吻像今天这样激烈,似乎要将他生吞活剥,又似乎要将几年的热情都一次性全部发泄出来,薛云清猝不及防,感觉全身都有些发软。
严冠玉干脆将他一把抱起,唇舌依旧相连,难舍难分,又后退几步坐到床沿上,让他坐在自己腿上,就着这种极度暧昧的姿势继续亲吻。
薛云清呼吸急促,剧烈挣扎起来。
“不要动……别动……云清……”严冠玉含糊的吐词中有些哀求的意味,双手搂紧他恨不得将他揉进自己的骨血中。
薛云清当真不敢动了,因为他清晰感触到对方已经变得像烙铁的某个部位,正气势汹汹地杵在他腰间。
“你……”薛云清面红耳赤,控制不住地闷哼了几声,感觉那凶器又胀大几分,竟觉得手软得抬不起来,一阵阵酥麻窜边全身,激得他情不自禁地颤抖起来,他努力维持残留的理智,趁他转移阵地亲吻自己耳垂脖颈时气息不稳地问道,“你发什么疯?”
严冠玉在他颈侧狠狠吮吸几口,又在他白皙如瓷的脸颊上落下一连湿热的吻痕,气息粗重且大言不惭道:“谁发疯?你明明喜欢我喜欢得发疯!”
薛云清恨不得撕烂他这张嘴:“放屁!”
严冠玉抬手就将他身下早已言不由衷直直立起来的部位抓住,又隔着几层不算厚的衣料重重揉了一把。
“啊……”薛云清倒吸一口凉气,再次刷新对他流氓程度的认知,浑身都着起火来,一把将他的爪子打开,“滚蛋!”
严冠玉突然止住动作,半晌后艰难地动了动喉结,稍微拉开一点距离,目不转睛地看着他:“我……就是来告诉你,我很快就要滚蛋了。”
薛云清僵住,身上的火瞬间被一场大雨浇灭,浑身都透着*的冷意,他看向严冠玉,与对方黑沉沉的目光相对,轻易就读懂了其中的诸多不舍:“……什么意思?”
“皇上有意让我出使西域,我答应了。”
薛云清面上无波无澜,连眼睛都没眨一下,似乎从面皮到身体,彻彻底底地石化了。
严冠玉摸摸他的脸:“你会等我吧?”
薛云清没有任何反应,就像灵魂出窍一样。
严冠玉心口狂跳起来,掌心带着几分颤抖,语气添了几分笃定,重复道:“你会等我吧?”
薛云清依旧毫无反应。
严冠玉搂在他背后的手滑下去,在他屁股上捏了一下。
薛云清眨眨眼:“……啊?”
严冠玉第一次见到他这种迟钝又犯傻得可爱的模样,欣喜若狂,顺竿爬地又在他屁股上揉了一把。
薛云清依旧沉浸在自己浑浑噩噩的世界中,好半天才恢复语言能力,只是说话的语气有点傻:“……很危险吧?”
严冠玉激动得恨不得大笑三声,脸上却硬是挤出悲伤的神色:“要穿过突利人的势力范围,穿过无边无际的草原荒漠,你说会不会危险?皇上让我去,我原本不愿意,说要留在京城娶亲,皇上原本不想答应,看我可怜才勉强点头,可你不愿意跟我成亲。”
薛云清愣愣看着他。
严冠玉叹息一声:“皇上听说你无意与我成亲,给我连下数道圣旨催促,就连皇后也给我施加压力,他们俩说我反正孤家寡人,死也就死了,不会让家人痛苦,总好过让那些拖家带口的大臣出去,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