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王庭上空的乌云就一直积到入夜。
云喜的心情很差。尤其是如花出去了一趟,回来之后,她的心情就更差了。
“殿下啊……”如花期期艾艾地道,声音都有点抖。
云喜无意识地把手里的青藤一片一片的撕下来乱丢,一边道:“干什么。”
如花依了她的话,出去把向阑拿住了,顺便带着官员清算了他家里。
细细拷问,才有当初就在他们家的老下人吐口了实情。
拂谣是被她继母给毁了的。
她的生母说是说入山遇到暴徒,被****后杀死。
那时候拂谣没办法,只好投奔了父亲。
结果呢?
羊入虎口。
从那时候开始,继母就开始不断的寻了男人来作践她。从下奴开始,甚至还有妖奴。
她天资卓绝,因此尝起来味道格外好。她继母自然不会给她修行学习的机会,反而频频送她出去,作为妓子,用来打点关系往来。
父亲呢,说是,惧内。所以管不了。
拂谣渐渐知道了自己母亲惨死的真相……那根本就不是个意外!
她从那时候开始就谋划着要复仇,制定了一个又一个的计划。
被送出去招呼男人,她便在他们之中仔细地甄选能用得上的……
终于,她找到了机会,在其中一个男人府中,见到了白奴。
那个男人,就是虞令。
这些,追溯过去,都是千把年前的老历了。
后来拂谣进入了太祭署,洗白得很成功。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她身边就没有再出现过男人了。
而且有传闻,说她似乎十分厌恶男人靠近。
如花一向看不上她……
可是今天由她的亲生父亲亲手呈上来的一本东西,背后牵扯出来的那不堪回首的历史,还是把她给,吓着了。
今天那向阑说什么来着?
说拂谣,“天生就是个恶人”?
“这些事儿,国卿大人已经知道了。”如花轻声道。
事实上自打向阑今天进宫,绥绥就一直在关注这件事。
这特么就有点尴尬了……
云喜只觉得如花这话让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神族一直繁衍艰难,也没什么贞操观念。可是这种事情实在是太不光彩了……
云喜没有兴趣落井下石。事实上因为向阑一家子太恶心,她对拂谣的厌恶反而淡了些。
天狐会有什么反应?
他若是继续执迷不悟,云喜头疼。
可他若是真的因此而……嫌弃了那个女人。云喜也说不上高兴。
“陛下。”
这时候,秋秋和如花突然道。
云喜回过头,就看到他已经归了。
“值当你这么不高兴,那风竟刮到现在。”他道,并在她身边坐下了。
云喜蔫蔫地道:“我不高兴倒不是因为拂谣。而是……这种事情,不管是谁,听了都会觉得泛恶心吧?归根结底她是家教不好啊。”
那种生活环境,简直……
云喜只觉得青天白日的突然有人端了一盆屎来她面前请她欣赏……
“既然听了觉得不舒服,那为什么还派人去向阑家?”
云喜道:“他一个下官,竟然跑到王庭来妄言是非,我查他不得,打他不得?陛下啊,我是师出有名。”
他还想说什么。
云喜轻轻踢了踢他的小腿,道:“还有那个虞令。”
陛下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云喜终于差点笑了出来!
那虞令有什么心思,还真是挺明显的。他也确实挺有资本的。
可问题是,女王殿下身边睡着的,是这皇朝之主,是巅峰上神,哪怕只一个眼神,都是和旁人不一样的。女王殿下被养得眼高于顶,气质内涵这种东西也是没办法伪装的。那虞令号称万人迷,可是在女王面前,也不过只值一个口哨。
最可笑的是,他的心思昭然若揭,似乎是觉得依着他那副好皮囊,女人察觉了他的心思也不会反感。
显然,曾经这一招用的,是无往不利吧。
可惜今天,就被女王痛打了。
云喜依在心绪有些不平的陛下怀里,轻声道:“陛下,出结果了吗?”
他冷静了些,道:“嗯。”
……
大狱。
那囚室一眼看过去,竟是空荡荡的,完全见不到人。
再仔细看,才能看到最角落的地方,有一个团子盘在那。
“女王下了禁令……”她道。
绥绥淡淡道:“拦不住我。”
“是么……”
自从女王下了禁令,他就再也没有来过了。
拂谣有些恍惚。
她只是重复了一遍,道:“是么,原来你是进的来。”
绥绥蹲下身,道:“审讯出结果了,大概明日会宣。你想先听吗?”
那团东西终于动了动。
半晌,她道:“想。”
“在这之前,我再告诉你一件事。你父族平反了。向阑已经反朝为官,并且向女王,向我,投了你的罪状。”
拂谣僵住。
不甘心……
恨!
她好恨!当初为什么没有杀了他!那个无耻的,无耻的男人!
她娘临死之前,连眼睛都没闭上啊!
拂谣猛地冲到了栏杆外,抓住了栏杆,几乎全身都在发抖:“你,你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我要亲自结果了他!和他同归于尽……”
绥绥退后了一步,道:“还有虞令。”
拂谣阴晴不定地看着他。
“他被你排挤出军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