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养病”很长时间了,云喜也看习惯了那张黑漆漆的脸。
今天猛地恢复如常了,她看了半天才反应过来。
竟就这么光着身子看得愣了神。
陛下刚丢了人,本是想走了。可是看她这样,又有点舍不得。视线滴溜儿往下,最终落在她那微微隆起的腹部。
线条很漂亮。他心想。
“怎么呢?”他捏了捏她的下颚。
云喜道:“突然发现还是陛下最好看。”
陛下:“……”
大约是先前实在有些惨不忍睹,昨日见到蛊兽,颇有些眼前一亮的感觉。他和陛下是相同的类型,英武,刚毅,容貌俊美,带着王族特有的睥睨尊贵。
结果今天猛地看到陛下恢复了容貌,那气势自是比蛊兽更胜一筹,容貌也更加英俊,充满了男人味儿。
再则昨晚那般放肆纠缠,今日再看他,竟是有种忍不住心颤的感觉。
“就打算这么光溜溜地站着?”他似笑非笑。
然后终于打算重新接受治疗,跑到衣柜里一通翻找,找出什么小衣服小裤子,也不管是不是成套得到,让她伸手伸脚就给她穿上了。
他好像挺满意的。
又把她抱起来,亲了一口。
云喜回过神,想下地,道:“银娥快来了。”
陛下心想,孤当然比银娥更重要。
他毫不在意,依然抱着她,把她放在了桌子上。
云喜的老脸一下就红了。
这张桌子啊……
“你就不觉得奇怪,为何昨天你刚跟蛊兽有了协议,那兔子就来了?”
云喜道:“奇怪啊……”
陛下淡淡道:“孤去见过蛊兽了。”
云喜有些吃惊:“什么时候?”
“昨晚你睡了以后。”
怎么说呢……
陛下见了那蛊兽以后,就觉得,世上竟真有如此单纯愚笨的万年老兽!
“他跑去跟银娥告别了。”
云喜:“……”
“所以孩子的事,是他自己跟银娥说的。好像还说了什么,走远了不会连累她一类的话吧。”
云喜:“……”
陛下指了指自己的大脑袋,道:“可能这儿有点问题。”
平心而论,虽然他们俩个性不合,但到底好过一场。蛊兽要走了,去道个别,顺便告诉她自己走远了不会对她有影响,孩子也带走。也算是善始善终,有情有义了。
不过,在这种情况下做这种事,感觉他脑子,确实有点,坑。
所以陛下亲自跑了这一趟……他基本上是不把那蛊兽放在眼里了。甚至不怕他出去以后会为虎作伥,帮云染造反。建木是他的根,他的根是搬不走的,留在京都,也就是留下了一个把柄。
“您是答应了?放蛊兽和想荣离开京城?”
陛下似笑非笑,顺势捏捏她的小脚,道:“你都答应了,孤还能怎么样呢?”
云喜想踢他来着,可是想了想又搂住他的脖子,低声道:“我就知道陛下最好了。”
然后她又想了想,才道:“可是蛊兽要走,银娥又来要孩子,是为什么?”
“你去问她。”陛下懒洋洋地道。
云喜笑道:“恩,我自去问她。”
“忙过这一段,搬回正阳宫。”他道。
云喜惊讶道:“陛下在这儿住的不习惯吗?”
他又道:“再晚些,带你去行宫玩。”
似乎不想回答她那个问题。
她捏了捏陛下的脸,觉得这模样看着真是舒服,忍不住又亲了一口。
陛下瞪了她一眼。
……
云喜见到银娥之前,并不知道……
陛下把那兔子的牙和舌头都给拔了!
其实按理来说兔子是该死的。可如今已经被打碎了尾骨,又拔了舌头和牙齿,能不能活下来未可知。
银娥的样子看起来有些憔悴,道:“臣只得这么一只兔子作伴了,可否让臣把她接回无尘宫照料?”
云喜心想,我还以为,你不需要任何人来给你作伴呢。
她想了想,还是比较好心地道:“你就带回去吧。”
银娥又抬起头,道:“还有想容。”
那云喜就不高兴了,道:“蛊兽去找过你了。”
银娥应该知道他们的打算。
然而银娥却啐了一声,道:“那等野兽,凭什么带走我的孩子?殿下啊,臣才是孩子的母亲,怎么处置这个孩子,得由臣说了算。”
按道理来说是这样的……
云喜道:“或许蛊兽粗野,可他毕竟心疼想容,甚至可以为了想容不要性命。你们俩感情不和,注定不能在一起的。那我捡了想容,自然也要对这孩子负责任。没道理,我会把孩子交给一个会抛弃他的母亲,而不是可以为他死的父亲。”
银娥倒是不急,只是道:“臣是决计不会让那兽,这般轻易地带着孩子离开京都的。”
云喜不耐烦地道:“你说了不算。”
银娥道:“只怕殿下说了,也不算。”
到底是活了万把岁的女神,又地位崇高,自然不会就此任人宰割。此女看着任性愚蠢之极,可是架不住她胆子够大心眼够坏啊。
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理,当初她恨不得杀掉蛊兽扔掉孩子,此时却又突然反悔了,死活要把孩子留下来了。
而且,为了达到目的,她请了一个帮手出山。
金乌上神。
一封请柬书送到凌霄宫陛下手中,金灿灿的不但亮眼而且烫手。
其中的内容却让人哭笑不得。
金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