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进入无尘宫本就不容易,若是她们在门口泡上一个时辰,那银娥绝对是要死了的。
好在这里有只兔子,二话不说给了她们一件几乎透明的丝薄的斗篷,比划着说是穿上就能进宫了。
弄得云喜哭笑不得。
“银娥倒是好大的胆子,明明一件衣服就能解决的事情,陛下和我,还有国卿,都是在这无尘宫门口泡过的。”
云喜心想回去之后必定要好好嘲讽陛下,还说什么,他亲自问,银娥必定会说说实话……
当下匆匆套上斗篷进了无尘宫,兔子一路领着到了无尘池。
还未靠近就已经听到银娥凄厉的哭喊和水声!
白奴立刻隔着手套拉住了云喜。
云喜停住了脚步,询问地看了她一眼。
白奴道:“听声音还很有精神,等等呗。”
云喜愣了愣,然后笑道:“好。”
进宫的只她们三人,那兔子哆哆嗦嗦地在一边跳来跳去,偶尔又跳到云喜脚背上,仰头看着她。
云喜只当它是忠心求情,虽然没打算把它带回去养,但从前的厌恶也少了几分。
她道:“放心吧。”
里间不断地传来银娥的哭喊,又含糊不清地骂着什么……
云喜伸长耳朵听了半天也听不明白她到底在骂些什么鬼。
倒是白奴,估了估那声气儿,弱了些,才道:“走吧,给她留点力气,明儿还要掌日车。”
云喜憋着笑跟她进去了。
然而无尘池的情景却不如她们想的一样……
她们原本想的是,蛊兽应该按着那银娥各种暴打,花样虐打!虽然打女人很不好,但是,谁让银娥这么讨人厌呢?!
可是,真的走进去,就发现,那巨大的无尘池中,蛊兽独自一人靠在岸边,悠闲地用手撑着岸,背靠着的姿势仿佛在泡澡。
而银娥一个人在池子中间,在水里挣扎得起起伏伏,用手掐自己的脖子,呼喊哭嚎叫骂,俨然是个疯子。
云喜:“……”
白奴:“……”
拂谣:“……”
蛊兽回过头看到她们,池子中间那个女人突然一松,“噗通”沉了下去,没声儿了。
虽然刚才那个场面实在是有点滑稽,但是众人也反应过来了,蛊兽以银娥体内的子蛊控制了她。
而此时,他仰起脸,表情虽然还是难掩暴戾,面对她们的时候却依然称得上是平静的。
“你们来啦?我没打算把她弄死,我知道她明天还得上职。”
真是一头分得清楚公私的好蛊兽!
云喜哭笑不得,道:“原来你这么有分寸,看来我是白来一趟了呢。”
蛊兽垂下头,缺了角的那个地方长了一点点小芽,看起来有点滑稽。
可是他的表情看起来有那么忧郁,他道:“我又不是……真傻。”
不是真傻,以前不过是让着那个女人罢了。
只不过是因为心里也觉得愧对她,所以就算被她玩得团团转,就算所有人都当他是傻子笑话他,他也无所谓罢了。
他在心底叹息,可是到底没有把这些自哀自怨的话说出来,不然他觉得太娘们儿了。
蛊兽待人向来一片赤诚,眼前这几个帮过他,还帮他养孩子,还给孩子起名字。所以他的表情慢慢地又变成了……一脸天真。
云喜:“……”
白奴:“……”
拂谣:“……真好玩儿,这脸说变就变了。”
蛊兽狐疑道:“你说什么?”
拂谣嬉笑道:“没什么,没什么。那女人呢?”
“疼狠了昏过去了吧”,蛊兽淡淡道,显然已经不怎么在意了,反而道,“她似乎找了个姘头,所以急着想把我们父子俩都灭口。大概是她身上的蛊妨碍了她吧。”
什么叫平地惊雷?!
这就叫平地惊雷啊啊啊啊!
银娥找了姘头?!
闹了这么久,她们竟然都没发现?!
云喜和白奴顿时就一起瞪着拂谣!
拂谣:“……为什么都看着我?”
白奴皮笑肉不笑地道:“我以为你是包打听。”
意思就是鄙视她,成天窜来窜去,竟然连这么一丁点儿事儿都没打听出来!
拂谣咬了咬牙,道:“放心吧,我马上就能查出来她的姘头是谁。”
蛊兽趴在岸边,道:“查出来了能不能告诉我?银娥为了他想要我儿子的命,我得宰了他。”
拂谣道:“合理……”
正说着,那女人似乎缓过来了,狼狈地从池子里,爬了出来。
谁也没把她放在心上,甚至连挪挪脚步过去都懒,全都站在一边,冷眼看着。
掌月女神一向高冷,出现在任何地方都是一脸要以洁癖统治世界的鬼德行。而此时此刻她披头散发黏在脸上,整个人就像个圆溜溜的榆木那般看起来蠢笨无比!
只见她手脚并用地爬出池子,竟是别的不管,二话不说先扑向了那躲在角落里的兔子!
那兔子顿时就受了惊吓,满屋子乱窜!
银娥两眼发绿,那模样和水里爬出来的女鬼无异,眼看几乎恨不得把这兔子剥皮拆骨给吞了!竟就这样追着那兔子满屋子跑了起来!
“畜生!你有本事别跑!我今天非宰了你不可!”
众人目瞪口呆,看着那原本高冷的银娥女神仿佛疯狗那般撵兔子!
兔子跑了几圈,然后干脆化了人形,跪在地上“咚咚”磕头求饶。
然而银娥并不买账,冲过去抓住它就是一顿厮打!
云喜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