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人不是你从窑子里面救出来的吗,小叔好生仁慈。”池慕辰的语气带点笑意,却字字珠玑,“其实,我也没做什么,只是将她重新送回窑子了。”
“你——”
池锦楠额头上的青筋陡然暴烈起来,上前一步狠狠拽住男人的衣襟,“你把她弄到哪里去了!说!”
“你竟然这么关心她?”被揪住衣领也不反抗,反倒更加闲适淡然,“林许是第二个白微儿?小叔,你怎么就这么喜欢玩弄女人,借女人来达到自己的目的,是得有多无能?再说,你现在这样揪住我的领子,又能奈我何?难不成,准备亲自在我胸口上开一枪?”
池锦楠整个人都气得瑟瑟发抖,手却颓然地送下来,“你告诉我,林许在哪里?”
“窑子。”池慕辰笑得诡谲,却依旧好看到无懈可击,“我只是让人将她扔进窑子,置于哪个窑子,我还没有无聊到去关心这个。小叔的本事不是这么大么?不是大到了可以将浅浅从我的身边抢走的地步吗,所以说,你大可自己去找不是吗?”
“池慕辰你到底是不是君子,为何要对付一个女人?”池锦楠的语气恢复平静,却依旧森寒无比。
“我可从来没有说过我是一个君子,所以,你骂我小人,我都无所谓。”男人依旧在笑,眼中寒光却不容人忽视,“只是,为了找回浅浅,我不介意做一回小人。”
池锦楠脸上的肌肉崩得很紧很紧,生怕会裂开一般。
“对了,小叔。”男人的眼角渐渐有着戏谑渗出来,“忘记告诉你了,将林许扔出去之前,我还摘了她的一颗肾。”
池锦楠脸上的表情终于维持不住,一瞬间变得无比骇然,像是看怪物一般看着眼前这个温润的男人,“池慕辰,你是不是个畜生,你怎么能做到这么绝情的地步!”
“肾,给了浅浅,你有意见?”池慕辰也不恼,口吻却极其地浅淡。
“给了南浅?”池锦楠所有的话像是被封在了喉间一般,只是呐呐地开口,“可是医生明明说……是一个出车祸的女人……”
“我要是连这点事情都做不到,如何还能站在你的面前,岂不是早就被你搞死了?”
池慕辰终于敛住脸上所有的笑意,一点残存也无,只是阴测测地盯着他,“池锦楠,我告诉你,从此刻起,你我的叔侄情义到此为止。你听好了,我会不遗余力地对付你,我希望你准备好。”
刚刚走到门口的苏南浅听见的就是这么一句话,她也只是微微怔了怔,抿了抿唇之后抬脚迈下台阶。
见她动作迟缓地出来,池慕辰敛住眸底的煞气,只是化作一汪平淡之后朝着苏南浅走去。
“我来。”他极其自然地接过她手中的箱子。
二人越过池锦楠的时候,苏南浅感觉到心脏隐隐一滞,说不出什么感觉,反正就是这样的。
*
回安城,是坐的私人飞机。
偌大的飞机上,就几个人,太奢侈了。
近两年来,过惯了节俭生活的她,竟然还有些不适应了。她安静地坐在座位上,两眼睁着,就像是她能够看得见一般。
“你刚才为什么要对锦楠说那些话。”她知道他就在她的身边坐着,龙涎香那么熟悉且浓郁。
“我说什么了?”他漫不经心地回答,却有些疲惫地摁住眉心。
还没有等她开口,他又自顾自地说,“你们都说我变了。”
岂止是池锦楠和浅浅说他变了,几乎身边的人都说他变了。总之就是那些话,变得冷酷,变得不再温和,变得太过于绝情。可是没办法,这不是他能够控制的。
好像是已经成了一种疾病,药石无医。
两个人就这么沉默着。
苏南浅的心脏砰砰砰直跳,有什么掩藏在心底的东西,悄然流窜出来。
------题外话------
写池锦楠的时候,我真想拿刀捅他两下,哼!爷不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