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卫,这才回庄没多久又跑来干嘛,吃饭了没,我们家正吃着呢!”
“别吃了,你大哥在不在?有急事找。”
“啥事这么急啊,我大哥今儿进山了,有事跟我和我二哥说也一样。”
“你四伯家出事了,哦,不是,是大房的出事了。我就简单点说吧,家林叔家的玉珍亲事又有了变化,周家只同意让她做妾,家林叔不答应,玉珍竟自个儿跑去周家当妾去了,还是周家村的村长过来说的,把他老人家气晕了过去,那边正闹腾着呢!”
张卫擦了擦汗,又接着说道:“我来的时候老村长已经醒了,把家林叔一家子都叫了过去,要对家林叔动仗刑,文清和文远拦着要代受责罚,除了这个之外,还要将玉珍除族。我是看你大哥上回挺担心文清和文远才过来找的,你们快跟我过去看看吧!”
“这是怎么回事啊,我去找我二哥!”
张家轩走了出来,开口道:“不用找了,我这就跟你一起过去看看。家泽,你去山里把大哥找回来。”
“知道了,我这就去!”
在屋里的张月儿也听到院子里的对话了,本来想要跟过去的,但二哥说那边闹腾人又多硬是不让,她只好跟着大姐在家看家。
到了天黑的时候,二哥和后面跟过去的大哥、三哥都回来了。
“大哥,家林哥那边具体是个什么事啊?还有,大爷爷为何要那般责罚他们?”张月瑶从他们一个个的出门就一直担心却又不好去外面,这会儿见他们回来急着问道。
“别着急。家轩,家泽,你们去把晚饭做了,多做点儿,等下家轩和我带些去家林哥那边看看。”
张家航说完,便让月瑶和月儿挨个的坐下又将玉珍的事情大概的说了。
“周家以玉珍不够资格当正室,只愿意纳为妾室,家林哥就此拒绝了,但玉珍执意要嫁进周家,这是有违家规也是有违族规的事情。若是被庄里知晓她自甘为妾将会被逐出家,也会被逐出族,所以家林哥想把这桩事压下来,便把玉珍关在家里不让她出门。”
“周家的周安病重未好,急着让玉珍进门,这是笃信云山寺那个老和尚的话,觉得玉珍进门就能帮着挡灾。可家林哥拒绝后就不让进门,便收买了三伯家二房的嫂子,谎说三伯娘病重,还说这桩亲事是三伯娘撮合的心里对不住玉珍病里想见她,便把人给带走了。”
“今儿一早周家村的村长过来跟大爷爷道喜,话里话外说玉珍跟周安已经结了亲,可亲事都没办哪来的结亲,说到最后才道出了玉珍昨儿已经正式成了周安的妾室,这才把大爷爷给气着了,之后听到消息的三伯和三伯娘也亲自过来把事说了,还把二房的嫂子拉了过来一起求着大爷爷认错。”
“至于责罚,是因为家林哥没有教养好闺女,也有瞒下事情之过,这是按族规受的仗刑。家林哥被叫过去得知了事情的原委当场被气得吐了血,是文清和文远各自代受了十仗,四伯也跟着受了过,是由家明哥代受了的。”
张月儿听了暗地里抹汗,这样的闺女谁摊上谁倒霉啊,先是害了亲娘,这会儿是害了亲爹、亲弟,还摊上了老宅的人,这得有多祸害!
转头问道:“大哥,你说的家规和族规是什么?以前怎么没听说过。”
张月瑶也看过来,她也不清楚。
“男不可纳妾,女不可自甘为妾,男年至三十有五未有后者可纳之。皆不得自甘为奴,不得行罪大恶极之事,不得背叛族里,不得勾结异族之人且遵行族长之令,若是违反上面的一条则驱除家门,这就是咱们的家规。”
张月儿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家规,总感觉怪怪的,又问道:“这些家规是谁规定的?是爹吗?”
“不是,这是张家庄各家的家规,张氏一族是由各家的当家人代代口传下来,而西庄的外姓人则是在进庄落户时约定的。”张家航解释道。
“大哥,既然是各家都知道的家规,为何以前没听你说过?”张月瑶也问道。
张家航就知道她们会这样问,苦笑着道:“月瑶,我也是第一次听说家规之事的。爹以前没有跟我提过,大爷爷是以为我知道才没跟我说。”
“大哥,你是说你不知道?这怎么可能?”
“没什么不可能的。月瑶,你还记得小的时候,我们经常追着问爹族里和庄里的事情时,爹老是避害而不答,要不是问的多了他也不会多说什么。现在想想,爹应该是不想让我们知道这些,大概也是因为过去的那些事对张家庄冷了心吧!”
张月瑶想起过往的那些事,伤感的点了点头。
“我记得那些的。那个时候我们家就只与赵叔、齐叔有关系,是后来才跟继山哥和永平哥有了走动的。”
张月儿见他们这样,打断道:“那族规呢?大哥。还有,周家知道这些吗?”
“我只知道家规的第一条也是族规,其他的并不清楚,是今天的事情才得知的。我不方便去问大爷爷,家规是继山哥跟我说的。张家庄的家规并不外传,但近着的周家村、李家村、徐家村是知道一些的,据说他们的祖辈曾经跟过张氏一族的先人,比如今天来的周村长,但他们即便知道也不会随意乱传。周家与周村长有亲,应该是知道一些的。”
“那大爷爷是怎么处置玉珍的?”
“本来是要按着规矩办的,是四伯下跪求了情,说玉珍是被人诓骗才会私下跑去做妾,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