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村长听了满脸的褶子笑得像朵老菊花般灿烂,乐呵呵道:“哎哟,月儿还知道保护大爷爷啊,也不知道大爷爷能不能等到那一天哪!”
“看大爷爷这话说的,您身子硬朗着呢,而且我现在就能保护大爷爷!”
“好,好,那大爷爷就等着了。”这孩子也就这两年身子没怎么犯病,习个武最多学个点皮毛,唬唬人,但这话他爱听,一番拳拳的心意,没白疼这娃。
“月儿啊,听大爷爷的,往后那些个杂书还是少看,那不是好书,专教坏孩子的。再有,这绣活做不了,咱们还是争取当个才女,可不能啥也不会,咱得要有一技之长,这往后嫁人婆家才看得上,什么也不会吃苦受罪就是自个儿。”
这孩子生来就带了个富贵病,将来的亲事是个难题。重活累活都不能干,这绣活也是个费力气熬心力的,学不了就算了,但才女好啊,只要将聪明劲用到实处搏个才女之名不难,不为别的,就指着这个将来挑个好人家。
一般的庄户人家还是算了,想想让这么一个聪明毓秀的孩子低嫁,太过寒酸总觉得亏得慌;大门大户里面的弯弯道道多,也是个费心力的也罢了,最好是能挑个殷实之家,还不用当家作主的那种。
“我不当才女,我不喜欢那些。大爷爷,我就喜欢现在这样,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将来我要自己选人家,看不上我、嫌弃我的一个也不要,要是嫁不出去我就不嫁了,我就立个女户一个人过。”
张月儿说完,抬头又道:”大爷爷,我有一技之长的,我能进山打猎。”
“啥?月儿啊,你这都是从哪知道的这些啊,还女户了?”老村长听到这么些话立马不淡定了。
“书上说的啊,女户就是在大哥科考的书上找到的。大爷爷,您先前不是让我多看那些书吗?那上面说了,姑娘家也能一力支撑门户的。外面的人都说我是个药罐子,将来说不上好人家,那我就靠自己,不要那些人来挑我。”
“不看了,那些书不看了!月儿啊,刚才你说不嫁人、立女户之类的话可不能跟其他的人说,这要是传出去了,那就是个坏姑娘了,知道不?”
甭管其他的,刚才那些不好的话可不能往外说,也不怪这孩子,那些个长舌妇一天到晚没事尽说些不好的,让这孩子从小听到大记上了心,这才在书里专挑那些看啊。
老村长看着面前一脸诚恳的孩子一再的叹气,这娃往后咋教啊!
“我没说的,就跟大爷爷您说,家里我也没说。”
“没说就好,往后也不能说。月儿啊,外面的那些说道你别信,往后大爷爷一定能给你挑个好人家。”
“好,我不说。”总算把大爷爷给搞定了,虽然他老人家一心为她好,她也知为的是什么,只是她不愿意,也不想欺骗面前这位慈眉善目的老人。
外面传来一阵呵斥声,仔细一听竟是四伯娘的声音。
“大爷爷,您听,外面好像闹起来了。”
老村长仔细听了一会儿,还真是,牵着月儿的手走出门,正好看到赵大成往这边跑。
“老村长,出事了,家林媳妇半疯半醒的认出了玉珍,一直抓着不让走,谁要是靠近她就闹个不停。我爹在那边看着,让我过来报信,老宅那边我刚通知过了,张大伯、张二伯、张四伯几家这会儿已经赶过去了。”
“咋弄的,不是已经让玉珍走了,怎么又把人领西庄去了?还有,家林媳妇不是让文清和文远看着的吗?”这都是什么事啊,先前在这边才消停,又闹到西庄去了,不是添乱吗?
“是家林,张四伯让家林跟玉珍交待些话,这交待来交待去玉珍一直求着想见见她娘才愿意离开,所以就领西庄去了。
赵大成喘息了好一会儿又道:“文清和文远把家林媳妇带回去的时候,她就已经清醒了些,闹着要见玉珍,被拦着在家不让出来,等家林把人领回去,就有后面的事了。”
“混账东西,这不是没事找事吗?”也不知说的是家林?还是玉珍?
“大成,你赶着过来先在这边歇一会儿,我先过去看看。”
“老村长,我没事,只要不跑就成,我跟您一起过去。要不要把村长叫回来?”
“不用,这事张老四知道事情轻重,不会怎么样,咱们边走边说。你爹怎么守在那边?”
“家林媳妇闹的太厉害,谁靠近她就跟谁拼命,就是文清和文远也不行,家林也劝不住,担心出事就留那边了。”
“大爷爷,我也要去。”
老村长本想再骂上那边两句,一听这话忧伤了,无奈道:“走吧,一起去。”这孩子哪热闹哪凑,就是不让她跟上也会去,还不如带在身边仔细些,他得好好想想怎么把这孩子心里想的那些个不好给掰正,也不知家航他们什么时候回来,还是先找找月瑶。
一路赶到西庄,还没有进门就能听到里面传来的哭喊声和怒骂声,四伯娘的声音最大。
“我早说了,这么个坏婆娘当初就不能娶,就一个搅家精偏偏你还拿她当宝儿,这回不管怎么说,我都要休了她!”
“娘,您别说了。秀兰现在半疯半醒,她不是故意的,您就原谅她这一回吧,今天是我是错,我就不该把玉珍领回来。”张家林跪在地上求情,边上的文清和文远沉默的跪着。
张老四的媳妇看着跪在面前的大儿子,心头的怒火窜窜的上,用力的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嚷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