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老四见老婆子越哭越带劲,心里也有些生气了,妇人之见,知道个啥啊,他难道就舍得了?可有舍才有得,舍了那么些银子解了多年的心结,又能让老大家对赶出去的那两个没那么多割舍,还有啥不知足的,别说两百两,再多的银子他也乐意。
“家林,家明,你们两个都给我起来,你娘要闹的话就让她闹!”
“二弟,今天的事是我这一房惹出来的,你别跟着我跪,也让文书别跪着。”
“大哥,咱们是兄弟,你的事就是我的事,要跪就一起跪。”
看看,两儿子处得多好啊,多久没这样了?几十年了,两孩子记事后就没这么知心,心里满意却不好表露,唬着脸道:“我让你们起来就起来,你们不累的慌,我可心疼家里的几个孙子,这都啥时候了,他们早饿的慌了,都给我去外边吃饭!”
“还愣着干嘛,这个家还是我当呢,难不成我说的话事你们敢不听?你们先过去,留一份给我们两个老的就行,吃完了就好好洗漱一番,老大一家子也别回去了,今晚就在这儿歇着。”
“老二,你好好劝劝你媳妇,劝不了的话就让她回娘家,别再给我叽叽歪歪,这里疼那里不舒服,也别跟我哭着闹腾这不满意那不满意。这个家还轮不到她做主,要是有啥不满的,我也乐意给她一份休书,除了嫁妆,还给她五两银子,哦,照着方氏我给她十五两银子。”
这边的话刚说完,屋外就传来嚎啕大哭的声音,显然是老二家的,还有孙女的劝慰声,张老四就是故意说这么大声让外边的听见,老大家才消停,好不容易一家子和和乐乐,他可不想再闹一回。
那一年因着文书的亲事,他就想把老二媳妇给休了,这几年被老婆子和老二压着没犯大事,可小事总会有那么几件,保不齐又为着今儿的事犯上来,得提前预防一下。不然今儿说不舒服不给做饭,明儿指不定会说腰疼不下地,惯得她!
能说得通那就是他的儿媳妇,不能安生的话那就送走,他也不亏待,十五两银子也老不少了。
“爹,我会把媳妇劝住的,她就是担心文书。”张家明听到媳妇的哭声心里也有些难过,但爹的做法他能明白,家里不能再出一个方氏了,也不能再出一个玉珍。
“你能劝住那最好,不然别怪我不留情面。还有,你们两个都给我听好了,几个孙子的亲事必须由我点头,没我的同意哪家姑娘就是再好也不许答应,文书的婚书在我手里,明儿老大也把文清、文远的婚书交给我。”
郎怕娶错媳妇,女怕嫁错郎,老二家的玉惠亲事已定,现在就差几个孙子了,他得好好看着。他不是一言堂,相看的姑娘他会和大哥、二哥还有老村长一起商量着办,要是这么着来还看错了眼,也不说别的,能挨着过就过,不能休了了事。
没办法,他也是怕了,他和老婆子忍了方氏这么多年,为了啥啊,还不是为了老大家的几个,其中的苦处有口难言。结果倒好,忍了这么些年,甚至不管老大那一房了,却还闹出这么多的事,还连累到老二这一房,一家子差点儿就毁了。
还好,老大家的两个小的没养坏,老大也改了主意留了下来,所以往后不管怎么着,他绝不容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别说她一个媳妇,就是老婆子闹的过了他也不会答应。
“爹,两孩子的婚书我明儿就拿给您,今儿的事不关二弟妹的事,是我家闹出来的,您。。。。。。”
“老大,这事你别说了,老二家的事你不懂,不关你的事,你别啥事都摊自个儿身上。你们都先出去,我再劝劝你娘,不会有啥事。”
见他们走了,张老四才看向哭的稀里哗啦又不敢出声的老婆子叹了一口气,心里的火也消了,劝着道:“老婆子,我知道你心疼银子,咱们俩过了大半辈子我还不知道你,就喜欢那么些银子,可银子攒了就得花,这次花了值!”
“你听见了吧,两儿子和好了,老大家的几个也跟咱们的心结解开了,这是银子能买得到的吗?其实我还挺感谢那两个婆娘,闹了这么大半天虽然吓得我好几回差点儿闭过气去,可没有她们俩能有这样的结果吗?”
“两百两银子是多了点儿,是能让那两婆娘安生的过好日子,可也能让老大和两孙子放下那两个婆娘。咱们忍了方氏这么多年,心里苦处你还难道不明白,这心里压着事就没法舒坦,你就舍得让老大家的几个以后还惦记那两个?”
“这要断就断的干干净净,让老大过得安生,让两孩子过得踏实。不管咋滴,文清和文远怎么着都是方氏的亲生儿子,就当给方氏的养老银子了。没了那两个又断个干净,老大家才能过好。你不想着老大也得为两孙子考虑,那两孩子这么些年平白吃了那么多的苦,是家里亏待了他们,你还想让他们吃苦受罪?”
张老四的媳妇一边听一边捶着胸口,忍不住痛哭不止,床板也拍的啪啪作响。
“老头子,我还是不甘心哪!我是贪那么些银子,可不是啥银子我都要啊!那两个婆娘害了桂英,害了文书,害了老大家的几个,我这心里一想起来就如刀割一般疼哪!你都不知道我看着她们为难老大家的几个心里的难受劲啊!”
“虎毒还不食子!那个婆娘咋就那么狠心,文清和文远是她的亲生儿子,她就为着一个赶出去的妾室女那般的折腾两孩子,咋就下得了手?还有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