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海爷爷?”张四伯明白过来,又问道:“月儿,你是说宁海?”宁老头离开庄里几年了吧,那个时候这孩子才几岁啊!
“是啊,海爷爷说让我按着心里的想法做,他说眼睛看不到,就跟着心走。还说,人心是会变了,叫我不要轻易相信任何人。”她要变得“很聪明”,至少让关系亲近的几个老人相信相她。
以后三个哥哥不会在家,大姐有自己的生活,她要靠自己,这便是走出的第一步。这件事她早就想好了,原本是想跟大爷爷说的,不过,大伯和二伯、四伯也是一样,她相信他们,这几年的点点滴滴不可能作假。
选择四伯,是因为方氏,还有玉惠。
“四伯,我知道李家的事情。”
张四伯被打击的不知道说啥好了,好在他这把年纪也算大风小浪的见识过了,心里一再的暗骂宁老头不会教孩子。那个时候月儿才几岁啊,竟是教那些乱七八糟的话,难怪这孩子这么的早熟,简直成精了。
还有家航他们几个也是,也不知怎么看顾的,这么个乖巧的娃娃咋养成这样了啊!心里一再的哀声叹气,却不知对这孩子说些什么才好,更不敢对着那几个大的,只盼着宁老头早些回来好上门算账。
只是,刚才他听到什么来着?好像是李家?
抹了一把脸,犹豫着道:“月儿,你是说跟玉惠退亲的李家吗?”
“嗯。”张月儿点头,暗自松了一口气,总算是问到正事上来了。
“四伯,您知道我爱打听,那是因为我想知道很我事情,听得懂的我会记心里,听不懂的我会好好琢磨,琢磨不明白的我找能帮我回答的。除此之外,我不想几个哥哥和大姐将来的亲事被媒婆忽悠了。”
“嗯,这么说吧,其实我记事很早!”张月儿抵着下颌说道,“那年大姐和张卫退亲的事情我都记得牢牢的,大姐哭得可伤心了,大哥、二哥,还有三哥也很伤心,所以我总喜欢去朱媒婆那里打听这些,就是想知道这方面的事情。”
“我知道大爷爷和您为着这个事还找朱媒婆麻烦,我也知道你们的担心,但我有分寸的,我打听到的从来没有乱说,家里我也不怎么说的。您当时告诉我玉惠跟李家定了亲,我就打听过了,李家的李长耕没有与人定亲。”
李家并没有与阮家的定亲,那什么生前说定的那都是假的。她曾让子渊打听过,李家与阮家是表亲,当年硬说有定亲的事只是口头上提了那么几句,交换信物什么的纯属捏造。而且,当年阮家在后面发了一笔小财,两家就走得远了,后来阮家搬走也没有联系,有退亲这么一出无非是因为李家嫌弃上了。
其实说来还是因为方氏和玉珍闹的那一出,她们母女拿了两百多两银子,闹的纷纷扬扬,传出去大抵是不好听的。还有,当时那一笔银子庄里多半以为是借了吴叔的,再有文书治腿要花费五百两的银子,这么一闹腾就传开了。
所以李家怕了,娶了玉惠得不着便宜不说,名声也会跟着差了,还担心玉惠进了门偏着娘家,担心李家的家底被搬空。
据她所知,李香菊嫁给安辉之后,在得了永升嫂子的满意后,没少帮衬娘家,以已之心来猜度他人也不是不可能。她不管李家退亲之故,也不论李阮两家定亲之论的主意是谁出的,她只知道玉惠是护着的。
“岂有此理!”张四伯闻言气得火冒三丈,手上的菜刀一把剁下,将下面的案板木入三分,“我早就猜到这里边有事,哪那么赶巧呢!”
“四伯,您别气坏身子了,我把事情告诉您可不是这样的。”
深吸好几口气,张四伯才将心口上怒火压了下来,沉声问道:“月儿,这事你咋知道的?四伯也不怕跟你说,我也找了人打听,却没打听出来。”
“呵呵,四伯,这我就不告诉你了!”张月儿摇头拒绝回答第一个问题,“不过,我说的可都是真的。”哪那么容易打听呢,知道的人都死了。
当初子渊可是与阮家表姑娘的亲爹确认的,那人命不太好,死得早了,这不阮家母女将棺木送了回来下葬。虽然身边傍着些银子,可惜母女俩不会生计,阮家姑母又是个身子弱的,往年搬离之后又没有与本家有任何联系,自是没几个人愿意搭理,无依无靠便想到了有亲的李家。
李家只有两兄妹,姑娘嫁得不错,就剩这么一个哥哥,虽然家里穷了些,却是唯一善待她们母女,相处下来又觉得是个靠得住的,她们身边又有点儿银子,就惦记着两家的亲事。至于后来是怎么成事的,她不清楚,但只要按着查到的那些,还有她让三哥打听到的,也就不用多费事了。
“成,你不告诉我也行,反正我知道里面的弯弯道道就行了。月儿,等下我让文远送你回去,我得找李家算账!”
“四伯,这件事我告诉您,就是想让您给玉惠出气的。只是您不能大闹,永升哥和芸嫂子娶个媳妇也挺难的,他们也要顾忌一下。我觉得这件事您让大爷爷跟永升哥去说最好,咱们不能因为李家把关系给闹僵了。”
张四伯心里是不愿的,他心里恨着呢,李家可是差点毁了他的孙女。两个孙女,已经毁了一个,要是剩下的这个也毁了,家里的孙子更难娶媳妇!
四伯的性情张月儿哪会不明白,她其实也想由着四伯打上门,可是不行。
“四伯,我们手头上没有证据,信不信也只由永升哥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