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家里的三个哥哥甚至是大姐,从懂事起就跟着他们习文练武。这里对女孩子的要求并不是很苛刻。不需裹足,不禁习文练武和从商,有嫁妆的归属权,女方和离可以再嫁,若是户无男丁还可以立女户,官家或大家族还设有相应的女学。
在他们在离开前,甚至把三个哥哥推荐给青松书院的老夫子。镇上的青松书院在这个朝代很出名,因为它对学生的要求很严格,所以能进入其中的极少。
虽然它对外宣称不分达官贵族和平民,没有身份的限制,但越是如此,其实门坎更高,所以他们的身份肯定不寻常。不过,自从他们离开后就再也没有消息,也就无从得知了。
后来大哥以十岁之龄考取了秀才,以这样的年岁考取秀才,当时在整个书院乃至周边都引起了一翻轰动。还有媒婆上门说亲,只是打听到他家的情况后都皱眉离开了。又因为家里出事要养家,他们都告别了书院,这事就淡了。
这个时代对读书人来说,名声是硬伤,就算学识再好,也走不了多远。对此青松书院的老夫子也大为惋惜。
虽然他们离开了书院,但一直都没停止过学习。可不管怎么说,能进入青松学院的,肯定后面有人。能做官的都不可能是平庸之人,很会来事,所以大哥作为秀才每年领取的银粮从来没有少过。永平叔在百草堂见得多了,也不是傻子,这才找这个身体的爹说定亲事。后来事情出乎预料就一直不交换婚书,使着法子不断的折腾将说下的亲事给推了。
想到刚刚的药钱都是为她的病欠下的,本来家里就已经打饥荒,现在唯一值钱的玉佩也得拿去换钱了,她心难安。而且她接收的身体是先天心疾之症,即使在现代也只能缓解却不能根除,更不要说在这个落后的时代了。
从刚开始不时的胸闷、心悸、头晕等症状,她花了半个月的时间才恢复到现在的程度。若不是她成人的灵魂加之本身冷情,能够较好的控制心绪,才不致让病情复发。可是,这个病症是需要长期医治调养的,这个家的情况根本就承担不了。她不是真正的张月儿,不值得他们如此真心对待。
张家航见月瑶怀里的月儿紧抿嘴唇,有些不对劲,以为她发病了,急忙上前,“月儿,可是哪里不舒服?”
张月儿低垂着头,挣扎着从大姐身上下来,安抚道:“我没事,我很好。”她深吸一口气,硬下心来,抬头看着他们沉声道:“我不是真正的张月儿,不是你们的亲妹妹。我也不知道为何醒来后就在这里,但我确实不是。我知道这样的事实在我亲口承认后,会让你们伤心、痛苦,但是这并不能让你们否认或者逃避,所以你们也不要再阻止我说出口,因为不论我说与不说,我依旧成不了真正的张月儿。”
说完她松开两手轻舒一口气,这件事压在她心里好一段时日了,她凭白的接受恩惠越多,心里欠下的就越多。
屋里沉默了一阵,好一会儿,张家航蹲下轻抚她的头发,认真道:“月儿,我们知道你不是过去的月儿,从你醒来的那一刻就知道了。更何况你的言行举止都在刻意的提醒我们,你不是!但你能留在这个身体里,就是我们的妹妹。”
月儿醒来的那一天,她冰冷的眼神、威胁的杀意,无一不表示她不是真正的月儿。示意她不用开口解释,“你不用解释,也不用多想,我们不让你说出来,不是逃避,也不是不敢面对,而是害怕你离开,害怕你拒绝接受我们。”
接着解释道:“月儿一生下来,镇上济世堂的老大夫就说她活不了,从一开始就让爹娘放弃。可我们哪里舍得,她那么小,那么可爱,怎么可能就放弃!我们家一直坚持努力给她看病买药,看着她一次次发病,又一次次被救回来,心疼的难以复加。可是只要她活下来就满心欢喜。可惜我们的坚持还是没有救回她的性命。月儿的离去,我们确实伤心、甚至绝望,可是你却以月儿的身份留在的她的身体里,对我们而言,你就是月儿的新生,是她生命的延续。”
说到这里他有些说不下去。他那个可怜的小妹,会甜甜叫他大哥的小妹,一直饱受病痛的折磨,不能吃好喝好,还得天天喝药,实在是令人心痛不已。
张月瑶也红着眼睛说道:“月儿,大哥说的是真的,我们是真心把你当做血脉至亲的妹妹,所以我们细细的同你说家里的一切,不论大小事情也从未回避过你。看着你一天比一天好,能同我们说话、能自己走动、能说出哪里不舒服,我们是真的很开心。因为这些都是过去的月儿做不到的,这样的你曾是我们一家人最深的渴望和奢求。”
“不管你是谁,来自哪里,对我们来说你就是我们最小的妹妹。我们曾在爹娘的坟前偷偷的为月儿做了一个小小的衣冠冢,那一天我们拥在一起哭了很久,也曾在那里发誓,以后你就是我们的小妹。请你接受我们,也不要离开。”张家轩也上前说道。
张家泽最喜欢的就是小妹,他的年龄最小,经常会在家带着她玩,感情也最好。他见月儿没有出声,心里很着急。爹娘走了,月儿也走了,他不想现在的月儿再一次离开他们,离开这个家。他跑过去,紧握住她的手,压抑着哭声急切道:“月儿,我是三哥,你别离开我们,以后我会让你坐在背上骑大马,陪你一起躲猫猫,陪你睡觉觉,抱你去庄里玩。我还会给你找很多好吃的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