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如今整日里如同行尸走肉一般躺在榻上的嫣然,阿娇突然有几分心灰意冷,无趣的挥挥手示意一众侍候自己的宫人退下。
宫人们自然也察觉到了自家娘娘的心情,左右互瞄了一眼,皆很有眼色的鱼贯而出,将偌大的寝宫留给自家的皇后娘娘独处。
“女人,你何必为那个薄命女担忧?不值当!”室内忽然传来了一个富有磁性的男音。阿娇转身一瞥,发现一派仙风道骨如同谪仙般的烈焰真君不知何时正覆手而立站在了自己的近前。
“阿烈,你胡说什么呢?哪个是薄命女了?”阿娇很不满的瞪了一眼烈焰真君,这厮怎么这样啊?什么叫做何必为薄命女担忧不值当啊?听听,这话儿,也甭刻薄了点吧!
“薄命女还能是谁?自然是整日里担忧的那个叫做嫣然的丫头咯!”烈焰却好似完全没看出阿娇心底的恼怒,不耐的撇撇嘴道。
“你……嫣然丫头是怎么得罪你了,你要这么咒她?她如今都已经这么可怜了,你的嘴怎么还这么缺德啊,这般说这可怜的孩子!”阿娇瞪向烈焰的眼神越发恼怒了,好似都能喷出火来。
“哼,本君才不屑咒一个区区凡女哩!我不过是实话实说而已,她确实就是命薄福薄之人,女人,你自己爱信不信!”烈焰也怒了,自己不过是实话实说而已,这个死女人至于一副杀父之仇的表情怒瞪着自己么?啧啧,真真是不识好人心!女人就是麻烦!
冲着阿娇直接翻了个大大的白眼,烈焰瞬间便消失在了空气之中。
“这没品的小气神仙!”阿娇望着空空如也的屋子,兀自嘟着嘴嘟囔道:“哼,福薄命薄又怎么滴了?你歧视啊?陈阿娇的命数还不是个命薄福薄的,那又怎么了?命啊运呀什么的,她就偏偏不信!即便是真的福薄命薄又如何?她偏要逆天改命!”
“娘娘,时辰不早了,您该起驾天禄阁了!”殿外传来阿玥的声音,唉,她家娘娘再不启程,几年的除夕国宴就该开始咯!
“唔,知道了!”抬头瞅了一眼已然昏暗的天色,阿娇淡淡的应道:“来人,摆驾天禄阁!”
天禄阁
天禄阁里此时正是觥筹交错,衣香鬓影,好不热闹。开玩笑,一年一度的除夕国宴,大家自然是卯足了精神的咯!
“皇后娘娘驾到!”觥筹交错间,殿外的守门宫人的一声唱名声,打破了殿能热闹的气氛,阁内所有的热闹一瞬间归于平静。
下一瞬,便见得一身着皇后正式朝服的美妇仪态万千的缓步走来,端的是雍容华贵、气质高华。
待得来人走到高坐于上首主位处的今上面前,便见得她仪态万千的躬身施礼道:
“臣妾参加陛下,愿吾皇长寿无极!”
动作一气呵成,犹如行云流水,端的是矜持又高贵。
“唔,皇后不必多礼,过来朕这边坐吧!”刘彻淡笑着朝后者招了招手,随后又指了指自己的下首位的一个空座,示意她过去在其身边坐好。
“诺!臣妾,谢陛下厚爱。”阿娇闻言灿然一笑,端的是明艳照人,随后便一派坦然、娉娉婷婷的缓步走至刘彻身边,安然入座。
那犹如昙花般一现的灿然笑容,美得动人心魄,饶是阅美无数的帝王也不能免俗的心神一荡。不由在心中暗叹,都老夫老妻了,三十几岁的老女人了,阿娇居然还如此风华绝代,魅力不减当年,啧啧,真真是与他目前最最宠爱的王氏和李氏也不逞多让了!瞥过头去,暗自打量了一眼阿娇,刘彻心中更是满意,心道:唔,她倒是会保养,这把年纪,早已不鲜嫩了,却依然美貌不减当年,气质更是尤胜当初。倒也当得起,他这千古一帝的皇后之名。
男人都是虚荣心极重的感官动物。更何况一向颜控的刘彻?更是尤其看重个皮相。虽说,一向萝莉控的他,是决计不会再对已是中年妇人的阿娇生出什么绮念。可有个保养得宜、美貌雍容、气质高华的皇后,总比,让个徐娘半老、风华不再的老女人盯着自己的嫡妻之位好吧!呃,起码会比较带得出手呀!嗯,至少如今阿娇这样的,和他一起端坐在上首,他就感觉极有面子。要知道,皇后的姿容,也是关乎他这个皇帝夫君面子的事呀,嘿嘿!
“微臣(臣妾)参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长乐未央!”
阁内众人整齐划一的请安之声,让刘彻收回了思绪,他满意的一笑,对殿上的众人大手一挥道:“今日之国宴,也就是想和众卿好生聚上一聚。众卿莫要拘谨,只管及时行乐便好!”说着,一扬酒樽,豪爽的道:“来来来,且满饮此杯!”
“谢陛下!”随着下面一阵此起彼伏的谢恩声,天禄阁内又再度恢复了觥筹交错的热闹景象。
宴过半巡,酒宴正酣之时,殿外的侍者悄然走近阿娇身边,附耳禀告道:“启禀娘娘,殿外有一名名唤玲儿的小宫女,说是有十万火急的事儿要寻您。”
玲儿?自己分派给嫣然丫头的小宫女,这个时节,她来天禄阁作甚?莫不是,嫣然出了什么事儿?阿娇心中突然有了某种不好的预感,心下忐忑,便急急吩咐侍者道:“唔,那玲儿是本宫椒房殿当差的小宫女,她匆匆来此,保不齐是真有什么急事呐,你速速带她进来吧!”
“诺!”侍者领命而去,不过须臾,便将玲儿带到了阿娇近前。
一见得近在咫尺的皇后娘娘,玲儿便‘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一路膝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