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老朋友相见,自然少不了一番客套。
海曼除了有点儿大嘴巴以外,其实是一个非常不错的朋友。
风趣、幽默、得体,还有点儿人来疯,比起金泰过于沉稳内向的性格,他更懂得活跃气氛,才来到酒店不到半天,就已经得到了员工和某些高端的临时邻居极度的好感。
只可惜这位长袖擅舞的小伙子明显没什么城府,他没有利用自己的优势去得到什么。
也许就是这一点才让他更加受欢迎吧。
晚餐的时候,借着海曼去洗手间的当口,胡塞里轻轻把手摁在金泰想往手机上摸的手。
“别再看了,”他凑在金泰耳边,“你几乎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有急事了。”
金泰极为不舍地把手从手机上挪开。
但是这时,手机却响起来。
金泰条件反射地拿起来,如释重负地呼出一口气。
“来消息了?”胡塞里看过去,却禁不住哑然失笑。
金泰看过以后,也是一阵的无语。
“我的行李丢了,这个是我刚办的手机,关于考察的事,恐怕要延后些时日。”
“艹!”金泰轻声骂了一句,“这么一个高手,居然把行李丢了。”
胡塞里也跟着笑起来,“高手也免不了出问题,要是你知道我有一次因为运弹药的驴叫了一嗓子导致整个小队被撵着屁股追了四条山谷,你一定会鄙视我的。”
“呵呵呵呵……”金泰忍不住笑起来。
“在笑什么?分享一下,”海曼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他落座以后,两名保镖走到另外一张桌子坐下,喝着一杯永远也喝不完的咖啡。
他们在不到五分钟以内就完成了一顿晚餐,现在正忠实地履行自己的职责。
金泰总觉得他们有点儿不对劲儿,好像他们一直在讨论他。
“也没什么,”胡塞里看金泰又在发呆,就接过话头,“我们在猜明天你说的农场会用什么样的仪式来欢迎你的到来,会不会是整个农场的工人站在门口,排成两排,铺上红地毯,然后齐声高喊,我的主人,欢迎您的到来……”
“哦,天哪,”海曼夸张地扮了个鬼脸,“要是那样的化,我岂不成了国王,当然不会是那样的,我们是家族企业,一间公司而已,我们会按照一个公司的模式来管理它。”
金泰从发呆的状态中回复,也嘿嘿笑着附和。
远在千里之外的冼周从银行里出来,摸了摸自己上衣的口袋,蹭了一下鼻子。
要是他知道金泰此刻正和胡塞里笑话他,没准儿会挖条地缝钻进去。
作为一个战术高手,常年在世界各地行走,却在机场没有照顾好自己的行李,这已经不能叫丢脸了,让以前的同行听说,都可以靠这个笑话笑他半年多。
一个守在银行门口a耳环的耳朵,手插着牛仔服的兜,跟了上去。
在路边跟同伴说笑的一个打鼻环的傻缺丢下手里的烟头,跟同伴打了个招呼,跟了上去。
冼周对身后的情况似乎视若无睹,穿过大街,朝前走去。
在两栋楼的间隙,一个大招牌下,冼周钻了进去。
只有一米多宽的小路,有点儿脏,还有股尿味儿。
前面不远处是一家旅馆。
冼周故意放慢脚步。
后面跟上来的脚步突然杂乱急促起来。
“嘿!外国佬!”
耳环男低喝一声,“把钱拿出来!”
说着,他从兜里掏出一支跳刀,朝着冼周比划着。
冼周转过身,没有往后退,也没有逃跑,而是上前一步,在他跳刀划过的一瞬间,欺近过来。
耳环男冷不防已经被靠近到不到半米,正待往后退,耳朵一阵刺痛。
冼周拽住他的耳环,用力朝边上扯。
耳环男惨叫着丢掉手里的刀,去捂自己的耳朵。
冼周虽然比他瘦小的多,可是轻松地控制住他,看了一眼后面不知该怎么办好的鼻环男,和气地跟耳环男说话,“我只问一遍,马乔安在哪儿?”
“你找我们老大什么事?”耳环男痛叫出声,音都是抖的。
“去跟他说,一个黄皮猴子来找他,”冼周依旧和气地,“你可以叫我周,跟他说,有一笔生意想跟他谈,他最好来找我,要是我去找他,可就不会很让人愉快了。”
说完,他松开耳环男,把他往后一推。
穿鼻环的衰人一直没有胆量上前来,两人会面以后,都有点儿胆寒的朝后苍惶逃跑。
冼周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沫,弯腰从地上把跳刀捡起来,揣回兜里。
护照倒是还在身上,可是钱却只有随身带着的一点儿零钱,冼周的脾气岂止是差,简直糟糕透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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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在另外一个国家,金泰他们可没功夫体会他的落魄,他们在第二天一大早,就乘上来接他们的专车,前往郊外的农场。
维尔海姆,跟法兰克福只有不到半个小时的车程。
眨眼即到。
在农庄的门口恭敬地站了两排。
女仆和男佣,穿着整齐的装束站在路两边,正当中是一位穿着整齐西装的管家,还有他的助手。
管家的打扮一丝不苟,板着脸,很有威严的样子。
与身边那些高矮胖瘦各不同的仆人不同,这位管家对自己的体重和健康状态都保持的非常好。
“还真让你说对了,”海曼以手抵额头,“天哪,这真是让人最不舒服的一幕了。”
“那么,请下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