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了,熟悉的街道,熟悉的店面,永远都在修路,然而物是人非。-.79xs.-
奖南,这就是金泰想回来的地方。
一个离江南市几百公里的小城,对于曾经的金泰来说,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永观里街道边上的小超市,金泰在摆在街边的冰柜前停下,打开冰柜,拿了一瓶水,掏出两块钱,搁在一边的招财猫投币罐里。
正趴在桌上写作业的小‘女’孩儿斜眼看了一下,继续做题。
金泰拧开水瓶,喝了一口。
尽管气温差不多有零上四十度,不远处还是飘来刺鼻的沥青味道,工人们尽管热的受不了,却还是把桔红‘色’的荧光背心套在身上,拼命地忙碌着。
金泰看着他们,一时之间百感‘交’集。
才不到一个小时,他就已经出现在了这里,就在一个小时以前,他还在陌生的土地上打生打死,转眼就进入了这样一个对他来说无比平和的环境。
“算错了,”金泰眼角余光瞥到一边小‘女’孩儿的作业,指着她刚算出来的一个数字,“应该是72。”
小‘女’孩儿抬头看他,似乎对他俊朗的外形很买帐,在一边的演算本上认真地算了一遍,挠着头不好意思地笑了。
金泰也笑了,“别嫌麻烦,先心算一遍,再演算一遍,有自信了再把后面那步省掉,以后就算心算也不容易错。”
“谢谢哥哥,”小‘女’孩儿‘露’出可爱的小虎牙,“哥哥你好帅啊!”
金泰笑笑,“谢谢,你妈妈呢?”
“在那里——”小‘女’孩儿指着那些在马路中间工作的工人,“干一天一百块哪!哥哥你也要找工作吗?让我妈跟工头说说,一定给你安排一个好活儿。”
“呵呵……”金泰边笑边朝那群工人认真看去,在一群大老爷们儿中间,一条马尾辫随着劳作的身体轻轻甩动着,那个身影是那样的熟悉。
他的老街坊,从小一起长大的‘女’孩儿,现在已经嫁作人‘妇’,有了自己的生活,就是辛苦了一点儿。
那个‘女’人似乎心有所感,直起腰,回头看向这边,正好跟金泰的眼神碰了个正着。
她先是怔了一下,随后有些不敢相信,接着就是惊喜,她跟身边的工人说了几句,就赶忙朝着这边跑过来。
多年不见,她的身材有些发福,原来‘挺’清瘦的高中生,现在已经变成中等身材,圆盘一样的脸上洋溢着一点儿不作伪的笑容,最让金泰着‘迷’的就是她的笑容,要不是一心向学,他早就‘迷’失在这种笑容里,不肯自拔了。
“金泰?呀,真的是你吗?”她惊喜中还有点儿不敢相信地问。
“张雪,”金泰笑着从冰柜里随手拿出一瓶饮料,递给她,“老同学,好久不见,来,我请客!”
“真是好久没见了,”张雪接过来,咕嘟咕嘟地喝下去,然后嗔怪地瞪了他一眼,“知道是我开的冷饮摊,还在这儿请客,太会算计了啊!”
“呵呵,”金泰讨好地,“这不顺便了嘛,不过这大热天,冷饮生意是有多不好做啊?要受那份罪?”
“能多赚一点儿是一点儿嘛,”张雪拢了一下头发,看的金泰一阵心疼,也就二十多岁,白发却在鬓角开始滋生,看来这段时间,她过的并不好。
“还看啥?”张雪笑的有些勉强,“老啦,倒是你,还是那个样子,更成熟,也更帅了,成家没?”
“还没,”金泰苦笑,“倒是你,孩子都小学三年级了,真羡慕。”
“有什么好羡慕的,各有各的苦,”张雪眼角闪过一丝哀伤,“金阿姨——”
“嗯,”金泰点头,“有人帮着处理完了,对吧?”
“是一些很严肃的人来的,”张雪压低声音,“前些日子,你的通缉令贴的满大街都是,你现在——”
“没事了,是个误会,”金泰含糊地说,“已经解决了,那些来办丧事的人,就是政fu的人。”
“我说那些警察那么怕那几个穿西装的,”张雪放松下来,“我就说嘛,我相信你,谁会犯罪,你都不会,你那么好的人。”
好像自己到现在已经犯了不少的事儿了,金泰在心里苦笑,“受宠若惊,希望你老公不会吃醋。”
“离婚了,”张雪摆摆手,装作不在乎地,“两年多了都,现在呀,可靠的男人不多了。”
“舅舅!”小‘女’孩儿突然叫了一嗓子。
路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下一辆警车,一个‘交’警模样的人打开警车的车‘门’朝这边走过来,“小宝,做完功课没?来让你帅舅舅我检查一下!”
“还差两道题!”
这个警察刚一过来,看到金泰的脸以后脸微微变了一下,随即继续笑起来,朝着金泰点点头,回手就把小宝的头发‘揉’成了鸟窝,“这么久没见,小宝又漂亮了。”
“哎呀,瞧你!”张雪嗔怪地,“我早上刚给她梳好的头发,回头你给她梳。”
“没问题,”这个高大的汉子转过身,“这位是——”
“金泰,”张雪介绍着,“张子刚,我弟弟。”
“哦,”金泰跟他握手,“从高中毕业的时候就再没见了,听说是去当兵了?”
“‘混’日子呗,”张子刚大咧咧地说,“姐,看到你们都好,我也就放心了,我去干活啦。”
“你这人,会不会说话!”张雪火往上撞,拿着空饮料瓶就朝他身上砸。
张子刚抱着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