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艹,对了,”金泰来到人行道上才想起来,“这货住哪儿啊?”
许绍雄也愣住了,他晃晃秦旺的脑袋,“哎,你丫住哪儿?”
“嗯——”秦旺抬起脑袋,然后就又开始傻笑。r />
“唉——”金泰叹气,“拉我那儿去吧,就是有点儿远,在北安区呢。”
“也只好这样了,”许绍雄有点儿别扭地,“我跟我老爸闹翻了,从家里刚出来,现在住警察宿舍,还真没办法安置这货。”
“你也是个不省心的货!”金泰斜了他一眼,“一个警察,你丫打架怎么跟泼妇似的。”
许绍雄心虚地,“在警校的时候懒的练,而且——每天工作那么忙,能偷懒,谁还累死累活练格斗呀,我枪法好不就行了?”
“刚才你怎么不拔枪呢?”金泰没打算放过他。
许绍雄只好嘿嘿地笑,“麻麻的,这就拔枪,回头我就该挨枪子儿了。”
“呵呵呵……”金泰幸灾乐祸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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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理完这次小事故以后,管志叮嘱了一下看场子的人以后,回到三楼的办公室。
这是他的工作,每天晚上总要来这儿看一下经营情况,今天晚上来他也庆幸来对了。
他有两儿一女,管杰强是他最小的一个儿子,别看名字里又是杰又是强,从小就被他妈宠坏了,跟他妈离婚以后,这个孩子的脾气就更加恶劣,虽然在他面前不敢造次,可是眼见着是越来越不像话。
“唉——”他忍不住叹气。
也只有一个人的时候,他才会露出疲惫之色。
在人前,他永远是那个正值壮年,什么问题都难不倒的老板,可是只有他知道,他已经不年轻了。
“当——当——当”
敲门声让他心神一紧。
“进来!”
他平静地说。
一个看场子的手下恭敬地进来,“老板,孙权来了。”
管志一愣,“定海石的孙权?”
“是,老板。”
“他来干什么?”管志沉思着,“小海,你了解什么吗?”
面前的手下想了一下,“老板,在机场路上劫囚犯的那批人里,好像就有定海石的人,是不是为这事儿来的?”
“那找我干什么?”管志有点儿烦躁,“马的,真是江湖是非多,老子金盆洗手这么多年了,还是有人上门找麻烦,真当我是泥捏的是吧?”
“刚才打架的那小子,”小海提醒他,“许绍雄,好像那被劫的车就是归他老爸管,听说是个挺重要的人犯,上边很重视,许处长为此最近承受了很大的压力。 /> “叫他进来吧,”管志从抽屉里拿出一支手枪,检查了一下弹药。
小海心领神会,“老板,要带人守着吗?”
“把能叫上的都叫上,”管志这时再也不是刚才那个疲惫的中年人,锋利的像柄出鞘的刀子,“这帮家伙不按常理出牌,而且最近风头太盛,别让他们算计了。”
“是,老板。”
小海出去了。
过了一会儿,门再次打开,进来一个五短身材的男人,穿着一身的蓝色海员服,打扮挺普通,满脸横肉,红中带紫,还没进门,就大笑出声,“管老板生意兴隆,孙某人叨扰了,哈哈哈……”
声若洪钟,震的办公室里隆隆作响。
管志也从办公桌后面绕出来,客气地握手,“孙老大言重了,听说最近又收了两个码头?论生意兴隆,管某人可不敢当啊。”
“咳,”孙权干咳一声,“都是些见不得人的买卖,说不得哪天就丢了,还是管老板知道进退,早日洗白上岸,现在南海市谁人不知您是最杰出的企业家啊,哈哈哈……”
这话有点儿刺耳,不过管志面不改色,打着哈哈邀请他落坐。
“管老板,我是个粗人,”孙权很海派的样子,“不喜欢生意人那些弯弯绕,今天来呢,没别的意思,早知道管大老板手眼通天,想拜托您一件事。”
一张照片被放在办公桌上,推到管志眼前。
管志拿起来看。
牛眼,蛤蟆嘴,鹰钩鼻,要是金泰在的化,准会一眼认出来,这是胡不归。
“这个人——”管志指着照片。
孙权打了个哈哈,“这个就不需管老板多问了,就当是帮个忙,不光是留意他的去向,关于他,警察那边有什么反应,还请管老板多费心,事后少不了您的好处。”
管志笑了,把照片推了回去,“这么严重?是跟机场路上的事儿有关么?”
“哈哈哈……”孙权再次大笑,“真是什么事儿都瞒不过您管大老板!没错,就是他,本来呢,我有几个兄弟收了钱,是要弄个一条龙服务,直接把他送出国的,可是不知道这老头儿抽的哪门子风,被救出来以后,把我们接他的人全都宰了,我老大怪罪下来,怎么也得查出个水落石出才好,您说是不是?”
管志微微一笑,靠在椅子上,“我怕有心无力,误了您的大事啊。”
孙权脸色一变,“管大老板是不打算帮这个忙了?”
管志双手一摊,“不是不帮忙,实在是爱莫能助。”
孙权笑不出来了,他站起来,拱手,“看来是孙某人热脸贴你大老板的冷屁股了,既然这样,告辞!管老板今后也请好自为之。”
“慢走不送。”管志冷冷地答道。
对于这样的威胁,管志也不知道听过多少,根本没有放在心上。
一个半小时以后,管志把桌上的账本收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