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本佳人,奈何做贼?
赵云为了自己袍泽出现在李大目身侧,刘备望着赵云矫健的身影心头浮出这么个念头。
刘备一分神,一个黑山悍匪抽空一戟杀来。
“小心。”
陈到明明知道黑山贼的大戟伤不了刘备分毫,依然硬着三种朝自己刺杀来的兵器,一刀将刺向刘备的悍匪斩杀。
“突围吧!”
陈到明显也看到赵云的身影,赵云都已投贼,他们再厮杀下去还有什么意义?
“主公休慌,文聘来也!”
刘备亦一般心思,转首朝河岸望去,一艘大船快速的驶来,文聘站在船头,手持一杆六十斤的偃月刀,显得威风凛凛。
文聘的大喝让刘备大喜:文聘一来,城外的三千铁骑必不远矣!
李左车有点慌张的对李大目说:“渠帅,官军又有援军来,不如咱们先撤吧!”
一百人亦让黑山贼费劲周折,再来一船人他们岂不是要拼了老命?
李大目看着战斗力又大增的白毦兵道:“强弩之末,派人拦下那船人,咱们把这些残卒全部拿下,有这样盔甲一百套足以驰骋常山啦!”
赵云听了李大目的话,嘴撇了撇却没说出话来。
“诺!”
李左车极其不情愿的应诺。
也不怪李大目不愿见好就收,白毦兵虽然减员半数,然他们的尸体都被活着的白毦兵抢了回去,一是他们身上装备精良不易外泄,二则刘备在逐步淬炼军魂跟军人的荣誉感,每一个死去的刘氏兵都要把他们埋进刘氏祖坟。
李左车汲取之前的教训,将自己的人立在一处高岗上,尽有的弓手尽被抽掉过来,只要援军一上岸,先来一波弓箭压制,然后大军一拥而上,将他们拖在水中。
斥候屯的装备跟白毦兵又不尽一样,斥候多时暗杀或数十人的拼杀,因此多装备大黄弩、小标枪,大号钩镶盾跟纯铁长枪,额外也会有人装备铁胎弓。
大船在众人期待下搁浅,斥候屯的斥候作战方式又跟白毦兵大不同,斥候大多单打独斗,或者成三人小组。
文聘尚未下令,斥候们便分成无数小组朝岸上奔去。
站在高处的李大目看着斥候屯这般攻击队形,笑着对左右及赵云道:“此乃乌合之众也!”
李大目话音刚落,一个以速度见称的小组趟着河水绕到攻击白毦兵黑山贼的背后,三支弩箭结束三个黑山贼的性命。
黑山贼大惊,一个黑山贼头目率十几个悍匪翻身来攻,一个接一个斥候小组赶到,这头目包括部下皆被屠杀殆尽。
李左车看着不按套路走的斥候们有点傻眼,不过随即命手下悍匪朝文聘余部杀去。
斥候屯的斥候们讲究准头,因此每一支标枪都会带走一条悍匪的性命,或者让其彻底失去战斗力。
李左车看着前仆后继栽倒在地上的悍匪心中肉疼的紧,这可是跟自己征战数年的悍匪呀!
其实刘备比他更心疼,每一个白毦兵都是用大量资源培养出来又身经百战,不过再心疼也得受着,这就是战争!
滋水旁,大船小船云集,一队队的刘氏私兵有秩序的上船,一旁还有士卒牵着战马上船,还有一些运送战马的船只已在河中央。
“撤吗?”
李大目看着河边远远驶来的大船跟在河里一点点消磨黑山悍匪的斥候屯、抱成一团成防守状的白毦兵,李大目心中一直在挣扎,没了雷公跟孙神腿在李大目耳边絮叨,他突然发现自己好像不知该怎么抉择了?
时间一点点流逝,黑山贼被慢慢的消耗着,斥候屯带来的弩箭跟标枪终于用完,他们身侧的滋水已染的血红,黑山悍匪的尸首既挡住黑山贼的进攻,又阻住了斥候屯的脚步。
“杀过去。”
文聘大吼,身边的悍匪被划拉看,或者踩着那人的尸首朝黑山贼杀去,纯铁的长枪轻轻一转就将一人挑杀。
斥候屯纷纷跟上,组成一个简易的马其顿方阵,斥候屯注重灵巧、分散,因此雁形阵跟箭矢阵都不适合突遭大军时的阵型,反而马其顿方阵能更大杀伤敌军,因为他们的甲虽然稍轻薄却不亚于大汉重甲步兵的防御。
当然这说的是马下,马上则是游骑兵的战术。
长枪架在钩镶盾上,猛地往前一刺一抽或者一挑,悍匪的尸体便被挑飞,动作机械却飞快的清除着场上的黑山悍匪。
“渠帅,撤吧!”
李左车再次弃部出现在李大目身侧,这帮刘氏私兵比白毦兵还棘手,他恐怕死在斥候屯的标枪、弩箭,故托词来请渠帅撤退。
这回李左车手下头目没在说他贪生怕死,纷纷点头应是,在这么拼下去,大家都得去见大贤良师了。
“再等等。”
李大目见大船朝远处开去,心中出现一点侥幸,毕竟斥候屯远程攻击力已无,至于近程攻击力,他相信自己的悍匪会教他们怎么做人!
李大目的一句再等等,黑山贼却如割麦子一般倒下,不是教做人,而是被教做人。
李大目脸色大变,几乎咬牙切齿的道:“撤。”
李大目一句令下,拨马欲走,眼中突然出现一道亮光,李大目下意识的去躲,枪尖依然穿透自己的肩膀,只见赵云把其高高挑在半空中喝道:“贼首李大目已伏诛,降者免死。”
本就因撤退混乱的黑山贼瞬间大乱起来,李左车盯着赵云嘶吼道:“杀,给某杀了他,为渠帅报仇。”
李大目的亲卒纷纷上前朝赵云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