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神,若你已不眷顾你的子孙,来得便是追兵!”
慕容登的话让诸小帅纷纷怒目,大家跟你把家底都拼光了,你还在这诅咒大家?
慕容登不顾诸小帅的目光接着道:“若你还眷顾你的子孙,来得便是援兵!”
诸小帅的怒目变成无奈,祈求狼神有用的话,他们早该破灭陆城军,杀进中原。
在诸小帅几乎绝望的眼神中鲜卑骑兵的旗帜出现在鲜卑溃兵眼中,难道慕容登的祷告实现了?还是这是汉军的阴谋?
汉军多奸诈,这必是汉军的阴谋。
可他们都这种处境了,汉军还需要如此谨慎布局吗?
在诸小帅胡思乱想中,鲜卑骑兵的服饰跟发型亦看清,这分明是鲜卑骑兵啊!陆城军伪装也不用如此下本吧!
直到看到扶罗韩在鲜卑骑兵护卫下出现,诸小帅才大呼着让心腹们停下防御阵势。
扶罗韩一路被赵云驱赶而来,身边由原先的数百骑竟然慢慢增长到数千骑,然而这数千骑除了战马跟必要的兵器其余多余东西一无所有,就连肚子里也是空空如也!
扶罗韩看着慕容登大叫道:“慕容万骑长,某悔不听你之言啊!万余精骑被屠戮大半啊!”
扶罗韩带来的溃骑个个沮丧着脸,而且看到正准备进食的慕容登部双眼发红,如果不是前有阻兵后有追兵,他们早动手抢了。
慕容登不愧是人精,当下道:“大人来得正好,如今这陷阵营已是强弩之末,大人与手下儿郎且进食一番,之后一举攻破陷阵营守卫的石门障,草原就历历在目了。”
“慕容万骑长不愧是智者,某若能回草原,定向步度根大人为你请功。”
扶罗韩接过慕容登递来的大块马肉,不顾马肉上还沾染的血就大快朵颐起来,其部下亦是如此。
两天一夜未曾进食,又着急逃命,肚里早就饥肠辘辘,此刻看到还没全熟得马肉也是食欲大增。
扶罗韩可以尽情吃饱,可他麾下鲜卑溃兵却没这待遇,当然久饿之下不可猛吃的道理慕容登还是懂得,关键是马肉不多。
慕容登看着扶罗韩溃兵道:“兄弟们,前面就是石门障,过了石门障就是头曼城,头曼城就已经是咱们的地盘了,大伙有没有信心杀过去,杀过去就可驰骋草原。”
“杀过去,杀过去。”
刚吃了点马肉的鲜卑溃兵听到马上就到家士气大振,终于要回到自家地盘,再也不用担心陆城军的追杀了。
“杀啊!”
鲜卑溃兵争相杀向陷阵营,这无疑又让陷阵营陷入新的苦战,直到天黑陷阵营将士双臂肿胀的厉害,可鲜卑溃兵依然前仆后继的冲上前。
陷阵营被冲开一个缺口,鲜卑溃兵顿时如潮水般朝石门障冲去,残破的石门障被鲜卑溃兵一冲而过。
高顺只能寄托后面的苏尚能挡住这帮鲜卑溃兵,他亦无能为力,或着说援军迟迟不到,他根本无力再支撑下去,除非这支陷阵营都死在这。
若陷阵营都死在这,高顺认为死得其所,可这不符合刘备的理念,毕竟敌人什么时候都能再遇到,陷阵营拼光了,高顺战死了,再组建一支陷阵营那就是难如登天了。
“冲过去了,冲过去了。”
鲜卑溃兵疯狂的从陷阵营开的缺口中过去,扶罗韩、慕容登等小帅更是一马当先冲过。
就在鲜卑溃兵过去小半时鲜卑溃兵后方大乱,有汉军大喊道:“扶罗韩休走,留下命来!”
高顺精神一震,援军到了,如果自己再坚持一会该多好,可错误既然铸成没有后悔,应速速弥补。
“陷阵陷阵,有生无死,破锋破锋,有死无生。”
在高顺的大吼中,陷阵营将士再次抖擞精神,从两侧开始向中间杀去,大刀纷飞,鲜卑溃兵纷纷被劈砍下来,马儿却飞快的掠过。
高顺当先举着一大盾,一下将一匹鲜卑溃兵战马头颅拍碎,随后往其马前一阻,另一手提刀将鲜卑溃兵劈落。
随着高顺奋发神勇,陷阵营再次渐渐合围,鲜卑溃兵纵然再次拼命冲杀,但也仅是在陷阵营这纯铁的铁盾面前溅起一朵朵血花而已。
后面的汉军乃是紧随鲜卑溃兵而来的赵云部,弓骑兵快速的用弓箭收割着鲜卑溃兵的性命。
扶罗韩听到汉军的呼喊,拼命的打马往前冲,慕容登回看一眼,陷阵营已合拢,又有石门障城在,被留在陷阵营包围圈里的鲜卑溃兵已无救了,只是可惜了那数千鲜卑精锐。
高顺跟赵云配合的绞杀鲜卑溃兵且不提,扶罗韩一心逃命,行走在鲜卑溃兵的最前方,又是夜晚因此全凭之前记忆赶路。
忽然一声鸣镝箭响起,本就受伤的扶罗韩再次从马上摔将下来,不过这次对方射的是他的马,如果是他的人,扶罗韩能不能活还是另外一回事。
扶罗韩被人架起,就发现前面有一座障城,障城上火把映天,无数汉军遍布整座障城,又是一座有汉军守卫障城。
从此地到受降城说远不远,可说近也不近,期间有五座城池阻隔,若一座一座城池的攻略下去,凭他这突围出来的千把鲜卑溃兵那不是开玩笑吗?
扶罗韩看着障城城头上的旌旗飘扬,城门上方站着一位四旬左右的汉将,不过他没穿战甲,反而穿着一身深袍,似乎像个儒士。
慕容登走到扶罗韩跟前问道:“大人没事吧!”
扶罗韩摇头,丧气道:“刚离石门障,又遇一拦路虎,某恐怕没命回到受降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