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万骑长,如今你的人吃也吃饱了,休息也休息的差不多了,是不是该出营迎敌了?”
鞠义没亲自来说,只是派了麾下一军侯前来,慕容登抬头看着正站在营门箭塔上观望营外陆城军情况的鞠义脸带恨色。
他想过鞠义必定会让他们拼命,只是他没想到鞠义如此狠,在大营各处高地都埋伏上自己的士卒,只要鞠义一声令下,慕容登相信不出一刻这刚解救的数千鲜卑溃兵都会被先登营将士灭杀。
慕容登有心反抗,但深深的无力感从心底泛出,咬着牙对身边聚集的鲜卑勇士道:“出去是死,不出去也是死,怎么选择?你们说吧!”
能在鲜卑人中当官智商都不太低,往外冲他们不一定全都死,可若反抗恐怕都得死在乱箭之下。
他们齐声道:“慕容万骑长,咱们冲杀出去吧!冲杀出去虽然九死一生,可毕竟还有活路。”
“好吧!”
慕容登痛苦的闭上眼,哪有那么容易?鞠义会有那么好心吗?不会的。一群笨蛋,我怎会为救一群笨蛋也身处死地?
“不过,冲杀出去后往朔方方向冲。”
“为何?”
鲜卑勇士不懂慕容登为何舍近而求远?
慕容登无力道:“谁知鞠义在长城外没有伏兵?朔方虽远,却不是陆城军的地盘。”
“慕容万骑长所言极是。”
鲜卑勇士大为赞服。
一帮人整好队形冲杀出去,出了大营才傻眼,这哪是看守自己的骑兵?分明是陷阵营将士,退,快退进大营。
鲜卑勇士想往后退,大营上的箭塔上箭如雨下,凡是想后退的都被射杀,无一幸免。
鞠义的这种杀法深深震撼了鲜卑勇士,鲜卑勇士不得不再次朝陷阵营杀去,只是脚步慢了许多。
没了马匹的鲜卑勇士如没了爪牙的老虎,被陷阵营将士一阵砍瓜切菜般屠戮,并趁机杀到营门前,可一到营门百步前都被箭塔上的箭雨射退,还有几个陷阵营将士被射中软肋处,如胳膊肘、膝盖、脚掌部等部位。
仅看对方射的地方就知道对方是慢得精锐,高顺大喊:“敌将何人?可否通报姓名?堂堂正正一战。”
高顺想堂堂正正击败对方,鞠义可不这么想,战场之上为胜利当不择手段,他的目的是要歼灭陷阵营,扬他先登营之名,至于怎么打败的,重要吗?
不重要,只要陷阵营出名就好。
鞠义挥手:“放箭,凡有迟疑不进的鲜卑骑兵皆杀!”
“喏!”
源源不断的鲜卑骑兵被先登营将士从大营内赶出,其中还混杂着先登营的将士躲在暗处偷袭。
高顺眼看着陷阵营的将士伤亡直线上升,恨不得把所有鲜卑骑兵杀光。
赵云杀来对高顺道:“子穆兄,鲜卑骑兵不过为活命,你若放开一道缺口,其必仓皇而逃,到时所剩的精锐岂不只能与子穆兄决战?”
“好。”
高顺终于在巨大的伤亡面前低头,七百余陷阵营将士撇开一个缺口,鲜卑骑兵如洪流一般逃散。
鞠义有心阻止,可为时已晚,只能下令先登营集合。
强弓劲弩一概丢弃,先登营将士各个着重甲、提大号钩镶盾跟百炼缳首刀。
鞠义率先走出大营,其余的先登营依次走出列阵,而陷阵营早已列阵完毕。
高顺看到鞠义一惊:“鞠义,原来是你的先登营?你本汉骑,为何助鲜卑袭某?”
鞠义冷笑道:“天下大乱,各为其主耳!休逞口舌之快,今日就看你我谁能坚持到最后,谁能名扬天下,争夺天下第一强军的称号。”
“哼!来就来,谁怕谁,杀啊!”
俗话说:冤家路窄。
又云: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鞠义跟高顺虽然不是仇人,不过二人在广阳的交锋,都让对方记住了彼此,有时候争勇斗狠比仇恨更可怕。
鞠义手持一龙雀大环,高顺持一长柄厚背刀,跟偃月刀差不多。
二人交战在一起,先登营跟陷阵营则冲杀在一起,同样是精锐,决定他们胜负的一是装备差距,二就是体力的问题。
陷阵营装备占优,因此初一交锋,先登营有数十人被砍翻在地,随着时间流逝,陷阵营连番大战、体力不支的颓势显现出来,完全靠着甲械精良而硬撑着。
如果陆城军没有新的援军到来,陷阵营落败已是迟早的事,一旦陷阵营落败,不仅高顺身死,这八百陷阵营的精良甲械也会归鞠义所有,鞠义凭借这么精良的甲械绝对能再组建起一支先登营。
慕容登趁机杀出去,丝毫不顾赵云弓骑兵的袭扰,出了石门障直奔朔方方向。
赵云的弓骑兵在陷阵营跟先登营面前就跟豆腐渣一般,斩杀他的弓骑兵用摧枯拉朽都是轻的,石门障外血得教训还热乎着呢?
赵云自然不敢凑二营争斗,一心用在逃走的鲜卑骑兵身上,鲜卑骑兵一逃出来再无战心,慕容登留下的断后鲜卑骑兵被赵云一顿箭雨射溃。
好不容易杀出狼窝,谁又肯留下来送死,因此鲜卑骑兵看到弓骑兵杀来便退,慕容登无奈,索性不再派兵断后,谁跑的慢谁就自动断后吧!
赵云一边追慕容登溃部,一边派人去催促援军加快速度。
其实刘备在进驻九原城前,已派张辽率部汇合赵云一起围拢鲜卑溃兵,可等张辽赶到满夷谷,满夷谷战事已平,一路西进又抓了不少鲜卑俘虏,因此速度慢了不止一程。
待其接到刘备调令,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