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大渠帅冒险约某前来不是给某分析形势的吧!”
杨奉见韩暹等人兜兜转转的说话,转首对郭太道。
郭太正端着一樽酒笑眯眯的看着杨奉,突然听到杨奉发问愣住,什么时候这厮也这么聪明了?难道刘备真有培养将领的才能?
郭太虽然如此臆测却借放下酒樽掩饰自己的惊愕,道:“杨兄弟还是一如既往地爽快,那某也不藏着掖着了,不瞒你说某准备再复兴白波军,不知道杨兄弟愿不愿意助某?”
果然不出某所料。
杨奉暗道,不过如今他的已不是当初的热血少年,被郭太三言两语就哄得为之奔命。
杨奉端起一樽酒慢斯条理的喝着,一副思考的模样。
胡才特别看不惯杨奉这幅不利索的模样,站起来嚷道:“杨奉,大渠帅看得起你,才邀你一起举事,你这复爱答不理的模样给谁看?莫非吃了几天官军的饭,就以为自己是官军了?”
李乐亦道:“不错,杨奉,陆城军真信任你的话又怎会架空你?然而在咱白波,你是要啥有啥?孰好孰坏,你自己斟酌吧!”
韩暹、白绕亦起来劝杨奉。
众口纷说,杨奉依旧不为所动,坐在自己席位上对着酒樽发呆。
“都坐下。”
郭太挥手示意诸人都坐下,以免打扰杨奉的沉思。
诸人面有不忿的坐下。
郭太见杨奉一时难决断,道:“杨兄弟,咱们几个都是知根知底的老兄弟,之前你投刘备也是迫不得已之举,兄弟们不也四处逃窜,如今白波大旗一举,他们不都又回来?某的心胸若真这么小,如何带大家讨饭吃?”
杨奉闻言点头,他部虽然不受陆城军待见,可陆城军依然给了他不少甲械,凭着他麾下将士有一半都带甲,他就能在白波军内占一席之地,他担忧的自然不是这点。
杨奉终于放下酒樽,看着郭太道:“大渠帅,说实话,李乐说的对,某的确不受陆城军待见,因为某是个贼,还是个被说降的贼,这在陆城军格外不受待见,不然某也不是个小小的平阴尉,然而……”
杨奉说着突然表情一肃,道:“然而就算是个小小的平阴尉,荣华富贵不敢想,可安度晚年是没问题了,如果刘备真的是下一个光武帝,某晚年说不定能做个郡尉,某子孙若争气,平阴杨家会成为一士族世家。”
诸人不由闻言一愣,其实他们最初跟随大贤良师不就是为了博个奔头,最好能安享晚年吗?
如今杨奉已做到,还有必要再跟他们一起举事,冒险吗?
就连一力尚武的胡才都张口无言,韩暹更是目光烁烁,如果当初自己也跟杨奉一起投靠陆城军,也能安享晚年了!
郭太心思亦为之一动,不过他毕竟是原太平教的骨干,又是郭泰的门生,安享晚年才不是他追随张角举事的原因,封妻荫子才是,而且白波谁都能降,唯独他不能。
不看黑山张白骑吗?
一朝举事,冀州震动,席卷中山两郡,结果如何,其余渠帅继续在张燕麾下做事,他却被打发回了黑山,恐怕过不了多少时日就会一命呜呼!
郭太自幼博览群书,自然知道一旦成为一方诸侯不生则死,他既然挑起白波军这个旗号就没想过善终。
郭太眼中厉色一闪,道:“杨兄弟,我只能说你想多了,纵观历代历朝,谁能在一起复起?远的不少,单说近的,高祖刘邦起于沛,成于汉中,光武帝起于南阳,而成于hb如今刘备想复制光武帝的例子,不说别的天下诸侯岂会坐视不理?容他成为帝王,自己等人皆为阶下囚吗?不可能,想那圣公刘玄,得势时天下为尊,他不就是想复制高祖之事占据长安而平天下吗?最后还不是身死家灭,再说董卓又欲迁都长安行高祖事,如今又如何?天下诸侯皆反,皇帝令不出三辅。”
郭太的一番话令诸人惊醒,随即郭太又道:“一旦诸侯与刘备开战,河东郡首当其冲,那时杨兄弟还能置身于外,安度晚年吗?”
人总是喜欢朝好的方面想,一旦别人提出异议,而且这个异议足够有说服力时就会瞬间朝反方向想。
一旦河东郡成为战场,那么杨奉部肯定会被调往前线,战场上刀剑无眼,他杨奉死在战场上再正常不过了?
想到此,杨奉出了一身冷汗,对郭太作揖道:“渠帅,那您说该怎么办?”
郭太见状,知拉杨奉入伙已成了大半,道:“当然是吾等重组白波军,咱们以汾水守,守不住就退居太行山,咱们就不信他刘备能跟咱耗在白波谷,s县的牛辅是吃素的?冀州袁绍能坐视刘备处理掉咱们这个后患?一旦刘备清除不了咱们,咱们就能在白波逍遥自在,任谁攻河东都得拉拢咱们,咱们就左右逢源,趁机做大,就算真的天命不在咱,咱也能择一真命天子而投,那时才是真的安享晚年,弄不好还能封妻荫子。”
“哈哈哈!”
白波诸将被郭太说的乐开花。
杨奉总觉得有点不对劲,不过郭太推理的的确合理,他的想法真的很适合当前这局势。
杨奉不知他感到不对劲的地方时郭太太小瞧陆城军了,万一河东郡没成为战场,他们该怎么办?
当然你让这帮没读过书的武夫看那么远,真的是太难为他们了?
郭太见大势一定不由舒了口气,其实他比杨奉更担心,不然拉杨奉入什么伙?不过有卫氏余孽相助,他的成算还是蛮大的。
若刘备知晓自己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