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伯公泉下有知,足欣慰矣!”
阎忠字泰伯,曾任信都令,于黄巾之乱事为皇甫嵩心腹谋主,曾力劝皇甫嵩起兵清君侧,被皇甫嵩所拒后回归乡里,贾诩少时名气不振,唯有阎忠认为其有(张)良(陈)平之奇。
阎行猛然听张绣提起大恸,道:“汝,汝识得吾父?”
张绣尴尬一笑,中平六年(189年)阎忠被韩遂等人劫掠,那时候张绣还在北地厮混,哪里认得阎忠?
张绣道:“皇甫武威(皇甫郦)与贾长史(贾诩)皆泰伯公至交好友,此乃他二人之信。”
张绣解其缚,从甲胄内取出两封带温度的信递给阎行,阎行半疑半信的接过信,粗略一看,发现两封信的笔迹不一样大意却相同。
先是寒暄,随后缅怀与阎忠的过去,又说如今西凉形势,陆城军统一雍凉大势所趋,信的最后却是劝阎行归降陆城军,他日必有一番功业,皇甫郦、贾诩才对得起阎忠的泉下之灵。
阎行对信件并无怀疑,因为阎忠人生中最得意的两件事就是拔贾诩于无名,随皇甫嵩征讨黄巾军,这事西凉人人尽皆知。
更何况如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陆城军更没必要骗自己?
阎行看了看身后拒不投降的百骑精锐有心投降,可久在西凉,他知道有兵权才有话语权,阎行以兵败之身及百余残兵如何在陆城军立足。
张绣见其为难模样久久不能言,徐晃上前道:“张都尉,主公有言:西凉唯有阎彦明一人可招降,既然彦明兄不愿投降,就送其离开吧!”
“啊?”
阎行的惊诧比张绣更甚,深为刘备的广阔胸怀叹服,早就听说刘备心胸开阔乃仁厚君子,没想到今日一见果真如此。
久在西凉的阎行又都在韩遂身边,韩遂的伪善让他心中提防度大增。
徐晃随即命令人闪开一条道路,阎行与近百心腹汇合,随后被送出马鞍形通道。
阎行含泪被张绣等人送出重围,其实好几次阎行真想开口投降,可想想身边的心腹,自己入陆城军几年不发际没问题,可他们怎么生活?说什么也得为他们博个出身。
阎行越走路越宽敞,心中也越敞亮,思到如果刘备在战前招降他,他说不定就降了,可战前他也不知刘备这般心胸,又怎会降?
阎行被自己这个假命题给逗乐,不过看着越来越近的榆中城,阎行再次被战败的阴霾给笼罩,此番该怎么面对韩遂的责罚,又如何再取得他的信任?还有如何跟陆城军联系投诚?也许不用投诚,直接杀了韩遂更好,既能交投名状又能为父亲报仇。
皇甫郦与贾诩信中都提到阎忠是被韩遂等人劫持,而后忧愤而死,没想到这些年来他一直认贼作父,怪不得自己一直得不到韩遂的信任呢?而成公英一个外人却极得韩遂信任。
“今日乃吾等拼命厮杀出来,绝不是被陆城军放出来的,尔等知晓吗?”
“喏!”
阎行在榆中城出现在眼中前吩咐身边心腹道。
能跟阎行从千军万马中杀出来,足见都是阎行心腹,再加上阎行平日里极会拉拢人心,因此这百余人对他可以说忠贞不二。
阎行刚至榆中城下还没喊门,榆中城大门自开,随即门内冲出一彪军,阎行紧握自己的大铁戟,几乎忍不住一戟朝来将刺去,只见成公英出现在眼中。
阎行这才放松,看到成公英勒住马后,飞快下马朝其作揖道:“阎中郎,你这是?”
阎行亦大哭下马:“某无用,被陆城军诸将算计,汉阳数县丢失,数万大军毁之一炬,如果不是思及义父(韩遂)尚不知某兵败之事,某情愿死在陆城军刀枪之下。”
“中郎,无须如此,胜败乃兵家常事,只有保留有用之身才能卷土重来。”
成公英忙扶起阎行劝道。
阎行自落泪道:“经此一败,数万大军毁于贼手,某有何面目去见义父,如今先生已知汉阳局势,某情愿一死?”
阎行说着拔刀自刎,眼见锋利的刀锋割破阎行脖颈肌肤,成公英才一把握住阎行的刀锋道:“中郎,主公有言:陆城军骁勇,先前十万大军尚拿不下一座泥阳城,如今中郎能从势均力敌的战场活着回来已属不易,此败非战之最,乃实力悬殊所致,因此中郎不必自责,主公已派人联系马腾、烧当羌、榆谷李傕郭汜、西平鞠演、蒋石,武威颜俊、张掖和鸾、张进,酒泉黄华、卢水胡治元多、伊健妓妾、湟中月氏胡等来金城共同对抗陆城军。”
阎行大吃一惊:“不过对付上万陆城军用的着请如此多豪强来吗?”
成公英道:“中郎,咱们边入城边说。”
“好。”
两人入城后,成公英继续道:“陆城军虽然只有万人可皆精锐,当初在泥阳城,城内不过于禁禁卫军两千人,外加一千辅兵及城内青壮,结果如何?十万大军皆被挡在城外,因此对陆城军不可小觑,何况陇西方面还有韩德、夏侯兰等,中郎不会忘了韩德吧!”
“自然不会。”
提起韩德,阎行就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如果不是因为韩德,如今汉阳就是自己的了,韩马也不会那么快翻脸。
成公英见阎行脸色无疑,方又道:“对陆城军绝对不可小觑,如果不能趁刘备征蜀一举灭掉刘备侵凉的心思,恐怕刘璋覆灭之际,就是刘备西来之时。”
阎行点头:“不错,唯有击败陆城军先头大军,才能迫使刘备不敢卷入西凉泥潭。”
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