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于,汉军,有汉骑军杀来了。”
戴陵一路上遇到不少溃散的胡人骑兵,凡鲜卑骑兵被杀死,匈奴骑兵弃械投降后皆放回。
陆续有匈奴溃兵逃至呼厨泉处,呼厨泉闻听消息后,忙找扶罗韩商议。
“此必不是汉军主力,很可能是高阙关的守兵。”
白纸扇率先打破沉默。
“万一,万一是只是五原郡的先锋呢?两百骑,有两百铁骑开路,汉军主力定然不下万人,一万汉军。”
有胡人贵族恐道。
现在的胡人已经有了“汉人满万不可敌”的传言,若真是先锋,那大部汉军开来,就是他们的死期。
“不如先暂避其锋。”
鲜卑贵族惧恐扶罗韩,匈奴贵族可不惧恐,当下直言道。
白纸扇见状道:“诸位大人,一仗不打就这么走了,蹇曼单于那里恐怕不好交代吧!”
蹇曼联合三郡乌桓一举灭了韩当及匈奴精锐大军,一时风头无俩,他们能在受降城起事其实也是受此影响。
当下呼厨泉与扶罗韩俱不说话,贵族们也知道一旦汉军来袭,他们都得托庇于蹇曼麾下,因此也明智的不再言语。
扶罗韩道:“那就先派一千人去试探一下。”
“好。”
呼厨泉阴沉着脸,既然匈奴贵族如此不顾他的脸面,那他也没必要再照顾他们。
扶罗韩环视一周,道:“泄归泥,你带本部五百骑去。”
呼厨泉见状亦点了五百匈奴骑兵。
泄归泥当下带着一千骑兵朝戴陵来得方向杀去,远远看到两百铁骑杀来,后面烟尘四起。
泄归泥咋舌:“看来,汉军这次来的是主力。”
不过一千骑对两百骑,满满的胜算。
泄归泥当即挥手道:“给某杀上去,杀掉汉军一人者,其盔甲归个人所有,杀掉汉军屯长者升百夫长,杀掉军侯者,某亲自向扶罗韩大人为其请功。”
“嗷嗷!”
一千骑对两百骑,不用泄归泥重赏都让胡人士气大增,何况还有重赏?而有汉军的盔甲,就相当于多了一条命。
戴陵看着一千胡骑狂奔而来,手心不仅捏了把冷汗,不过事到如今他已退不得,看了看身边的士卒除了紧张就是兴奋,恐惧却不曾见。
因为边关汉军,听太多韩当跟邓当的故事,韩当曾用五百骑破灭上万胡人联军,邓当也常用四五百骑灭人部落。
当然汉军士气如虹,跟戴陵平时的练兵得法息息相关,不可否认他在史上能做张郃得副将,长水校尉,与费耀齐名不是白混的。
“大丈夫在世,当提三尺青锋立不世之勋。兄弟们,建功立业的机会来了,随某杀啊!”
“杀啊!”
两百汉骑毫无畏惧的朝上千胡骑冲去。
双方相距百五十步时汉军率先射了一轮箭,随后胡骑亦射一轮,汉军复射一轮,弃弓后拿起身边的标枪就朝胡骑掷去。
两轮箭雨,两轮标枪足足让胡人损失两三百骑,而后汉军挺着白蜡枪撞向胡人,犀利的刺透胡骑的前锋。
弃枪抽刀,锋利的百炼缳首刀已经量产,轻易的将胡人皮甲劈开,留下一道骇人的刀口。
有刀法娴熟的,甚至一刀将胡人头颅劈下。
汉军杀透胡骑,戴陵身边仍有一百七八十人,而倒在草原上的胡人却高达数百骑。
戴陵及汉军皆士气大震,复转身朝胡人冲去。
泄归泥被这种战法骇住,心中退意大增,然后方烟尘大起,明显就是汉军大队来袭,军心涣散,挺刀吼道:“儿郎们,只有杀过去才能保住性命。”
戴陵见状挺枪直取泄归泥,不三合将其一枪挑落马下,胡人大乱。
戴陵趁机道:“秦公令:匈奴为鲜卑裹挟,此战只诛鲜卑胡,匈奴弃械者可保全性命。”
匈奴久被汉人奴役,心中恐惧甚深,闻言不由下意识的丢下甲械,一个匈奴骑兵丢下甲械,其余匈奴人纷纷丢掉甲械。
有脑袋灵活的鲜卑亦弃甲械,自认为匈奴人。
戴陵亦不辨认,只将拒不投降的鲜卑胡人砍杀,将剩余的胡人一起放归。
受降城,扶罗韩与呼厨泉不甘心就此离去,在白纸扇的怂恿下强攻受降城。
匈奴汉化数年,已有胡人能打造攻城器械,虽然只是简单的云梯,可数千人围着受降城团团攻打,依然让兵力缺少的受降城摇摇欲坠。
吕蒙与李勋不得不强征城内汉人守城,好在城内成年汉人大多经历简单的军训,都能开弓,至于准头,那就看运气。
好在受降城内的箭矢够多,吕蒙完全浪费得起。
“大人,汉军先锋强悍无比,泄归泥大人已战殁,后面还有大队汉兵赶来。”
装作匈奴人逃回的鲜卑小帅浑身是血的找到扶罗韩道。
“泄归泥死了?你还有脸回来?”
扶罗韩听到泄归泥已死,心中大惊,泄归泥是蒲头的儿子,正儿八经的檀石槐血脉,随着步度根、魁头、和连、素利的死去,檀石槐一脉越来越少,泄归泥可是公认的后起之秀。
扶罗韩自己的儿子不成器,他甚至已经准备把泄归泥培养成西部鲜卑大人,拱卫蹇曼,以防鲜卑大权落到轲比能、慕容登等小种鲜卑手里。
小种鲜卑,大多都不是纯种鲜卑,他们都是鲜卑打败其他胡族后收编的其他胡族。
那小帅见扶罗韩薄怒,忙道:“大人,非某不尽心,只是匈奴人临阵倒戈,才致使泄归泥大人身死。”
小帅为了保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