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天南苑顶级的别墅前。

一身整齐黑西装的男人将门打开,侧开身向杜言一点了点头。“乔先生,请进。”。

杜言一抬头看了看,低下头进门,在玄关换上拖鞋后,沉默着踏进了这个即将成为他新住处的房子。

“您的行李下午会送过来,钥匙我放这里了。”

钥匙与鞋柜轻轻撞出细碎的响声,男人说完话就告辞了,走的时候还不忘帮他拉上门。

杜言一沉默的站在沙发前,望了望静静躺在木制鞋柜上的钥匙,再看了看家具摆置整齐却又冷清空旷的房子,突然发现他忘了问一件及其重要的事......

乔今安的房间在哪儿?

低头揪了揪衣袖,杜言一踩着柔软的地毯走过去,双手放在膝前,拘谨的坐在了沙发上。

在医院躺了大半个月,他早已经熟悉了这个有着陌生体格、陌生面孔的身子,又在昏迷中听过助理什么的小姑娘带着哭腔口诛笔伐那些仗势欺负‘他’的人,连带着一些零零碎碎的憋屈事儿,所以杜言一对这个身子正主儿还是有一点了解的。

正主乔今安,一个在画院半路出家进入娱乐圈的孤僻小白兔,性子好,不抱团,被排挤,受欺负......好不容易拿到了个小角色,兢兢战战熬到杀青,却在最后一场戏收官的时候霉星高照,被倒下来的搭景架子砸中了。

瞬间,一命呜呼矣。

当然,在别人眼中他还活的好好的,但只有杜言一自己知道,真正的乔今安,早就随着那朝着后脑勺砸来的一下丧命黄泉了,现在在这个壳子里装模作样的人,不过是同样悲催逝世的一抹孤魂而已......

不过这有什么关系?

能活着就是好的,管他‘杜言一’还是‘乔今安’不过都只是个代号而已。

从小在杜家人白眼夹缝中求生存的杜言一,对这此很是不以为然。

不过既然已经阴差阳错的落到了乔今安的壳子里,那么以后就替他好好活着,生活虽易,重生不易,且行且珍惜......

揪紧手指,缩着肩膀,杜言一低头坐在沙发角落认真找着孤僻拘谨的感觉,没多久就迷迷瞪瞪的睡了过去。

所以,当顾琛回来的时候,便看到了那个窝成一团,缩在沙发一角睡相安静的人。

顾琛看到了,跟在他身后的李铭昇当然也看到了,想了想才对着老板看不出喜乐的面孔,低声道:“乔先生的公寓下面蹲满了记者,所以我就自作主张把人先送这儿来了,如果不妥的话,我现在就叫人另定酒店......”

顾琛在门口停顿了半晌,才淡淡开口道:“不用了。”

“嗯?”

李助理抬起头看着他,眼中划过一丝与他严谨沉稳外貌不符的惊讶。

“城北那块地的合同呢?”

李助理垂眸递上合同,顾琛随手接过翻了翻。

“行了,你先回去吧。”

“是。”

李助理离开后,顾琛将手中的文件放在一边,顺便放下手中的外套,松了松领带,走近客厅沙发。

城北最难啃的那块地刚被拿下,他现在心情轻松的不得了,正需要发泄一下这阵子忙碌积攒下来的火气,所以对李助理自作主张的安排也并不在意。

将缩成一团的人打横抱起,顾琛转身向楼上走去。

突然被人腾空抱起,杜言一只觉得身子急剧下坠,像是突然被人推下悬崖般,打了个挺儿,扑腾着从梦中惊醒!

没料到他突然发难的一挺,顾琛抱着他的手腕一抖,差点没抱住把人扔了出去!

搂紧他还在不住挣扎的身子,顾琛腾出手在他屁股上重重拍了一掌。

“安静。”

低沉的嗓音带着警告在耳边响起,落到杜言一耳朵里像一颗炸雷,瞬间将他还朦朦胧胧的睡意炸了个一干二净。

缩起不住扑腾的四肢,杜言一垂头安安静静窝在顾琛怀里装乖。

顾琛看了他一眼,往上托了托,抱着他走上楼梯。

杜言一刚从医院里躺了半个多月回来,身上还带着淡淡的消毒水味道,顾琛不动声色的皱了皱眉,直接把他抱进了楼上卧房浴室里。

“我自己来!”

眼见着顾琛的手摸上了自己衣领,杜言一再也淡定不下去了,连忙后退一步躲开了他的手。

“自己来?”顾琛看着他挑了挑眉。

杜言一想起正主孤僻寡言的特性,自觉失言,连忙低下头去缩着肩膀不再说话。

好在顾琛也没再难为他,反身在洗漱台冲了冲手,擦干净,就出去了。

见顾琛走后,杜言一等了一会儿才出去,将放在浴室外间的睡衣篮子拿进了浴室。

之前在医院还好,接触的几乎没有几个熟人,杜言一也不怕被人看出端倪,但现在不一样了,一个屋檐下朝夕相处的,一不小心就能露点把柄给人抓着。

虽然不一定会被拉着推进科学怪人实验室吧,但也不确定他会不会拿着这些来要挟自己,所以杜言一不得不从一开始,就提心吊胆的做好一切防护措施。

反正就是装一段时间孙子嘛,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将睡衣篮子放在洗漱台上,杜言一悄悄往浴室外的卧房里望了一眼,便回身关上门,打开淋浴快速冲洗。

清洗过后,换上干净睡衣,杜言一在浴室对着镜子把头发吹得半干了,才慢慢吞吞的走出来。

暖色调的卧室,被镂空沉香木裹着的壁灯照的通亮,杜言一走出浴室,就看到了那个正靠在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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