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久看书>军事历史>渎明>第八十章 我请求你,做我的弟子

今天,是个特别的日子,即是小盆友们的节日,也是这本书两个月的生日,4.1到6.1,经历了两个月,收藏在今天堪堪破千,可谓扑惨,但是还是兴奋的一宿没怎么睡安稳,也就这点心理素质了。

其实,真的很谢谢大家,虽然书评区不是如何活跃,但是看着收藏、推荐艰难的在龟速增加,我的心里是满满的感激,感激你们喜欢我的文,感激一路有你们的陪伴。

鞠躬。

ps:正文。(咦,好像哪里不对,怪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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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子的脚步很沉重,因为他的背部有一个巨大的包袱,压得他不得不弯着腰杆,费力的挪动脚步。

包袱是真正的包袱,不是所谓的开读书人万世宏图之类的精神诉求,而是他真的背了一个大得吓人的书架,上面是有他一半高的被褥以及同体积的书籍,这些重量是久不提物的老人,几乎不能负担的,但是,他还是背着这些东西,从书院到千户所,再到牢房。

不曾放下过,更不曾停下脚步稍歇。

“吱呀”一声,厚重的牢门被狱卒打开,然后恭敬的要去接夫子背上的重物,却被对方礼貌的让开。

朱顶装出虚弱的样子,配上他那张被易容高手修饰过的苍白的脸,像极了就要死了一样,他微微的抬起头,看着夫子温和的对狱卒点了点头,走进牢房,将身后小山一样的行李放下,亲手关上牢门,又伸出苍老的手臂,落锁。

“老家伙这是要没羞没臊的劝我英勇就义?”朱顶心里如是想。

老夫子看到朱顶的惨状,眉头紧蹙,不理会头上蒸腾的热气,更没有擦上一把消瘦的脸颊滚落的汗水,而是有些气愤的问道:“他们对你用刑了?”

随即一顿,眼色一暗,再次说道:“下午时,我要授课,所以晚来了些,让你受委屈了,对不起。”

言罢,竟然向朱顶微微躬身。

朱顶仓皇的想要挪动身体让开夫子的一礼,非但没用移动多少距离,却又牵动身上的伤势,不由自主的发出一声闷哼。

当然,这些都是装的,他还不至于为了演一场戏,就让自己吃皮肉吃苦,为此,他又自恋的给自己的演技,点了十万个赞。

“这是要先晓我以‘礼’,马上要动我以情的节奏?让我义无反顾的就义,也拿出点实质上的东西吗,读书人就爱玩这一套虚的。”朱顶的心里再次猜测着夫子的目的,当然,再如何有实质上的东西,他都不会把小命搭进去。

夫子一声怜惜的叹息,也不再多言,从背来的架上拿出被褥铺好,又小心又小心的将朱顶抱起,吃力的、轻轻的将他放进铺好的褥子上,在这个过程里,朱顶又一次不自觉的发出一声闷哼,这次不是装的,夫子的胳膊太瘦了,偏偏骨头很硬,硌的他的脖颈生疼。

夫子非常小心的将朱顶放好,可以看出他的真的很用心去避免触碰朱顶的身体,非是嫌弃之类的,只是不想刮碰到伤口,徒增朱顶的痛苦。

可是,朱顶可以看出,夫子恐怕一辈子也没有做过这样温柔的事情,他那双满是皱纹的手,即便隔着衣服,也挂的朱顶皮肤一阵刺痛。

做完这一切,夫子仿佛很疲劳,比他背着沉重的行李一路走到禁锦衣卫大牢还要疲劳,以至于陷入了很长时间的喘息当中。

长吸一口气之后,他便在已经空空如也的书架上层,点上一盏油灯,将逼仄暗晦的牢房点亮。

“你有伤势在身,今天就不用练习书法了,但是伤好之后,你可要勤勉一些,你那一笔烂字啊,会毁了你的前程的。

今天,我们就先将你这些日子落下的课业补齐,想你那个老不正经的爷爷也不会强让你温书,他溺爱你的太过了。

在此之前,老夫问一句题外话,今天的事情,你,看出来了?”

朱顶犹豫了半晌,最后看到老人眼中的企盼和炽烈,还是微微的点了点头。

夫子微笑的颔首,竟然再也不提及这件事情,翻开手中的书册,真的如同上课一样诵读起来。

“子曰:信近于义,言可复也。恭近于礼,远耻辱也。因不失其亲,亦可宗也。”

他的声音瞬间就在锦衣卫大牢之中远远传开,仿佛有一缕墨香的味道伴随着他的声线,遍地铺展,以至于离这间牢房极远的,另一个角落中犯人们发出的哀嚎,都渐渐的被这诵读的声音折服,只能静静聆听。

朗诵之后,夫子便会仔细的阐明经义道理,还会加上自己生平研究的理解,引经据典之下,往往一句论语词句,就会讲上一炷香的时间,一晚上下来,却连一口水都没有喝。

老夫子讲的很细致,那些他所理解的经文奥义,是他在课堂上从不会提及的,并非敝帚自珍,而是一代代大儒之间不成文的规矩,他们对经文的研究成果,就只会传给自己真正的学生,不求学生发扬光大,但求学生之中有那么一两个,能够打破他们的权威,在他们的基础上站的更高,甚至找到错漏以批判。

到了孙夫子这种年纪和地位的儒者,已经不再捧着所谓的圣典膜拜,他们在这些前贤留下的典籍中读出了太多的疑惑,虽然不敢批判,却开始质疑和深思,开始愈加信奉起孟子的那句“尽信书,则不如无书”。

没有经典,可以永恒。捧着前人的著作,尊为真理,便只能愈发的迂腐不堪,只能称作读书,而不是做学问。

孙夫子是个做学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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