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天剑技。
并非用东方的神秘之气,而是以精神力连接锻造入刀身的精神印记,算作对飞天剑技的某种模仿版。能与气贯通的兵刃必然已有灵性,而零所需的只是彻底的服从。
全身的经络都仿佛灌入了岩浆般灼灼地发疼。
不过零在很久之前就已经强迫自己适应了这种程度的疼痛,他知道经脉被废的后果,他就像一个肢体完整的残疾者,连普通行动都不便。
残疾者虽然会有其他部分的发达来弥补肌体的部分缺失,可是寿命都尤为短暂。
他必须在有限的时间内完成一切,他必须将自己的复仇之火寻找一个宣泄的出口,哪怕会让他自己毁灭。
皇宫之中飞舞着几十把锋利的刀刃,它们由精钢打造,杜·克卡奥喘着粗气,望着如蝶飞舞的短刀,这是艾欧尼亚的工艺,无论冶炼法还是打造的精度,都远远凌驾在诺克萨斯之上。
依然无法刺入达克维尔那铁青的身体,每次都从达克维尔的铁手间滑脱,像是滑溜的泥鳅,这样的攻势至少可以暂时拖住他,至于乐芙兰,她有躲闪的技巧,但魔力终究有限,即便要擒贼先擒王,零的身旁依然有着十把短刀悬浮,像是忠心耿耿的护卫。
零割破手指,在地面上勾画着某种神秘的图案。
是恶魔。
召唤恶魔的仪式。
乐芙兰迅速意识到这一点,即便是诺克萨斯的黑魔法师,依然难以完成此种魔法,恶魔召唤,这是可遇而不可求的,恶魔不会轻易对凡人感兴趣。
她闪向零的方向,法杖在手中展开形状,在法杖表面剥离的苍金魔印有如夜空里渐次亮起的星辰,发起攻击。
护卫之刀构成圆环,挡下乐芙兰的攻击。
“追兵”也紧随而至,是三把短刀,从乐芙兰背后袭来,美艳的脸上流露出烦躁的情绪,锁链从掌中抖出,将它们击落在地,但落地的刀迅速恢复了活力,重新锁定她而来。
“太死缠烂打的男人可是会被讨厌的哦。”
她再度躲闪,身形如鬼魅一般,苍金**光一次次笼罩着她的身体,那裸露在外的大片白肌都仿佛镀上了一层流动的金,零的剑紧随不舍。她连续闪向不同的方位,目光紧盯着观察飞剑的轨迹是如何变化。连续数次之后,她停在了原地,任由飞剑刺入她的身体,仿佛是料定那只是依靠障眼法的魔术,短刀直直刺入白皙的肌肤,一把贯穿心脏,一把插进细弱的颈部,什么东西从血槽留下的伤口中喷出来了。
不是鲜血,而是诡诈的魔法气息。
“原来是这样。”乐芙兰轻轻笑了起来,她的身体随着笑声出现在零的身旁,追兵与护卫才在同时对她展示出敌意。
秘法:镜花水月,创造一模一样的魔法替身,而真身得以匿形的魔法,追兵后知后觉的转弯,被镜花水月的替身欺骗,以及护卫在她显形之后才迟迟做出警戒的反应。
是由零自己控制的术,与魔法相似,既不是追逐她的气息,也不是艾欧尼亚传说里神秘的灵性兵器——
“是靠眼睛寻找目标的。但眼睛是最容易被欺骗的东西呢。想看魔术么,接下来就——”表情在她的脸颊上凝固,喉咙深处发出阻滞的声音,却说不出话来。
“没错,眼睛是最容易受到欺骗的,光怪陆离的表象,还有视觉的死角。”零喃喃地说。
剑刃从她身后穿过,她低头看见染血的剑锋,刺出胸口。
“追逐太阳的蜡翅膀,越接近真相,就越容易忽视迫近的死亡。”
杜·克卡奥手握剑柄,早已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乐芙兰的背后,送出这决定性的一剑。
“说得不错。”女人的声音,锁链在耳旁发出哗啦啦的流动声,零循声转头,呼吸一顿,脖子已经被魔链紧紧缠住。“所以还是从一开始就乖乖听话的比较好呢。”
乐芙兰完好无损地出现在零的身体近旁,如此令人震撼的一幕令杜·克卡奥感到不可思议,杀不死的敌人。
即便是零,也不得不投鼠忌器,从这场战斗开始,神秘感就是双方比拼的手牌,乐芙兰用一个奇迹般的假致命的空档,看见他的牌,而他至今为止对她压在桌上的牌面一无所知。
已经没必要了。
极道之剑,从不相信任何技巧,至极的力量、至极的速度就可以达到至极的剑术。
无之道所说,达到空我的境界,不再有自我,不再有剑,不再有剑招,一切都将浑然天成。而极之道却是殊途同归的,追求极致的结果,也不再有剑与剑招,唯有追求永恒不断的力量。
此中差别只在一线执念,若是放不下执念,就尽情地战、尽情地杀。
不想登上顶峰之人如何俾睨天下?
正是如此,他无数次赌上自己的性命,这次也不例外。
浮在空中的七七四十九把短刀纷纷落地,发出坠地的清脆响声。从魔力探知的角度,那些牵附着它们的精神力丝线确实全都消失了。
不再起效。
这艾欧尼亚小子半虚半实,利用人们对艾欧尼亚的一知半解的神秘感行故弄玄虚之事。
正在这时,四周的空气仿佛突然凝固了一般,有什么味道涌出来了,像是打开了某一个危险的阀门。
浓重冲鼻的气味迅速弥漫开。
是血。是鲜血的味道。
起初游离在空气中,渐渐显露出形态,一片血雾笼罩了宫殿,随之而来的是巨大的威压。
有什么东西从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