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男人跟女人是不同星球的生物。

此时此刻,孙秀青觉得这句话简直就是至理名言。

当大野小野带着她抵达树屋村,第一时间找到了那个曾接收他们送过来的兽肉的女人,把那段视频给她看,还叽里咕噜、无比激动地说了一大堆话。

那女人的反应却跟孙秀青一模一样,很是不以为然。

小野手舞足蹈,甚至不小心扯到了她的裙子,大野也难得因激动而面红耳赤。

但那女人不为所动。

孙秀青忍不住噗嗤笑了出来。

相对于男人的冒险和冲动,女人往往是理智的,消极一点来说,是保守的。所以男人往往能获得更多、更大的成就,而女人却总是活得更为精致、舒适。你很难说这两种观点孰是孰非,所以人们对此的结论是:世界需要男人的冲劲,也需要女人的经营,正因为这两者的互补,世界才会变得越来越美好。

相对于看起来毫无吸引力的炼铁炉,孙秀青或许知道什么更能吸引那个神情永远透着古怪、但面对激动着的大小野却有点手足无措的女人。

孙秀青拿回了手机,搜索了几张图片,外加这几天她没事搜索保存的,展示给她看。

有骨针,有了它可以缝补一些简单的兽皮衣物;有骨梳,女人用它打理头发,可以将凌乱的头发编成各种样式精美的漂亮发型;有藤器,用藤条编织的箩筐、椅子、门帘;有庭院,院中养着鸡鸭鹅和牛羊。最重要的,有陶器,各种陶器。锅碗瓢盆,一样一张图片,展示着它们无可取代的作用。

那女人看后,毫无意外的,终于表现出一些兴趣。

匕首、炼铁炉,那些玩意儿有什么用?只有图片中的这些东西,才是真正打动女人的东西,是改善生活品质的东西。

那女人说了句什么,似乎是让他们稍等。不同于上次过来时无人打理,小野打了个呼哨,许多孩子们听见了就趴在树屋朝底下看,待看清了吹口哨的是小野,都纷纷发出快活的欢呼。大孩子自己哧溜就滑下树来,有些特别小的也闹着要来,便被那些大孩子背着,一起下地面,围着小野打转,奶声奶气地问来问去。

孙秀青惊讶于小野的受欢迎程度,看着看着,却觉得裤腿被什么扯住。她低头一看,一个特别小的小毛孩正好奇地扯着她的衣服看一看、闻一闻,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闪耀着满满的好奇。

“呀伊伊呀咦?”

“他在说什么?”孙秀青本能地求助大野,大野竟然摇摇头。算了,或许他也听不懂。

孙秀青将小孩子抱起来,那小孩儿显然很开心,发出咯咯咯的笑声,这一抱不得了,其他小孩子也抱她腿,吵着闹着,好像也要抱,被那小孩儿一脚踢开了好几个。

好家伙,还挺凶!

孙秀青哭笑不得。好在这时候,早前的女人去而复返,或许她积威甚重?孩子们见她来了纷纷四散而逃,只有抱着的这小孩儿向她要抱抱,一转眼就不要孙秀青了。

那女人接他过去,抱了一秒就丢地上,小孩儿也只能摸摸鼻子,爬走跟小朋友们一起玩去了。那女人拿出两样东西,正是刚刚图片里也展示过的骨针和骨梳。但显然不比图片中的精致,骨针是一根约莫小手指粗细的骨头,尾部被磨尖,没有穿孔;骨梳是某种不知名的骨头,被磨成了五道梳齿,不整齐,很稀疏,但功能已经具备。

原来她们已经有了这些。孙秀青想自己到底是拾人牙慧,有些自惭。那女人却将这两样东西递给她,叽里咕噜地说着些什么,或许在沟通怎么做得更精致些?

孙秀青有些听不明白的尴尬,也为自己只知道拿图片却没有实物来交换的行为感到有点懊恼。

她只能摆摆手,那女人不能理解具体的意思,却大概知道那是拒绝。

鸡同鸭讲的交流,就是这么难办。

大野站出来,跟那女人叽里咕噜说了一大通,小野也不时插嘴说两句,孙秀青茫然地看着他们。那女人先是有点不耐烦,后来好像被他们说服了,点了点头,指了指天空,看了一眼孙秀青,然后离开了。

所以,到底是怎么回事?

其实,大小野刚刚看了孙秀青给那女人看过的照片,觉得他们自己可以做出来,便跟那女人商量,用做好的成品跟她们交换一些工具,一番讨价还价之后,他们达成了协议。

快活的他们带着云里雾里的孙秀青,回到了森林边缘,开始围着手机屏幕,叽里咕噜地讨论怎么做这些东西。

孙秀青此刻终于明白了他们的意图,想着:好吧,在这个世界她也只能依靠他们俩了,就尽量好好配合,做出点好东西,就当交了饭钱和住宿费吧!

最简单的骨针与骨梳,其实都是利用动物的骨头完成。树屋村女人的那些只是对骨头的简单清理和加工,并没有太多的技术含量。比如她的骨针,甚至没有穿孔,孙秀青想:难道她先拿骨头在兽皮上捣出一个洞,再把线穿过去?那样针还有什么意义?

明明不是自己的发明,却无端生出莫名的优越感,孙秀青也为自己的沾沾自喜害羞了一把。不过怎么说?正因为人家没做到,如果换她做到了,她不就占了优势么?

孙秀青先是去他们常常吃东西的地方,找了几根鱼刺,拿小野的兽皮裙做试验。可惜,竟然没有一根能刺穿皮裙,因为都太软了……这个时代的皮裙,那可都是货真价实的真皮,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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