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村里人都知道,刘家老爷子,也就是刘来的爸爸因为赌博欠债被人砍死在家门口。对于窝囊的刘来来说,应该只有家里人赌博才会让他爆发出他身上的‘男子汉气概’。
记得有一回放学下大雨,刘成、刘龙、二胖和几个同学约着一起到二胖家小玩几把。
正好被去学校送伞的刘来看见跟踪过来,刚进了后院,刘来就像疯了一样,拎着个木板进来见人就打、见东西就砸,后来还是被三四个大男人才拉住的。
听说刘家老爷子死了以后,刘来看见家里人赌博就疯的谁也不认识。那次二胖后背被抡到了,淤青俩多礼拜才散。吓得他们好久都不改聚在一起玩。
而且村里人都知道刘来家的这个情况,所以那次二胖爸把二胖好一顿打骂。砸坏的东西也没让赔,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孙斌更是把气都撒在了二胖身上。
“孙叔叔。”许开阳叫住了孙斌,迈步走到她的近前低声说,“你是说要我玩孙文武控制打分的这台打鱼机?”
孙斌一怔,转头看向许开阳,就见许开阳正用眼神示意二胖裤兜外露出的遥控器一角。
打鱼机是一种大型的游戏机,靠玩家操作炮来打鱼得分计算输赢,如今大概是四万分能换五十元钱,十二万分能换一百五十元钱。
然而事实上,这钱又怎会让你赚得轻松?
商家买机器时会配送一种后世车钥匙大小得遥控器,a、b、c、d四个选项,分别代表着商家希望玩家输赢多少。
如刘成刘龙这般的常客,输上几次自然是要赢上两回的。
许开阳当时跑过打鱼机的‘项目’所以有所了解,进门就观察孙二胖的身上有无遥控装置。
其实她也没看清孙二胖兜里露出来的到底是不是遥控器,但见孙斌此时的神色,显然她是猜对了。
孙斌的脸瞬间就阴沉了起来,这种事真是好说不好听,大家都是乡里乡亲的,被人说出去以后他这生意还做不做了?
打鱼机的收入不菲,但也不是核心,只是这种事若爆出去,恐怕自家的赌场也没人敢来了,这脊梁骨还不得被乡亲们戳死?
“孙叔叔,我还是对里面更感兴趣些。”许开阳后退两步,笑吟吟地说道。
“唉我说你是不是听不懂人话呀?我爸……”
“闭嘴!”孙斌出声呵斥,更是狠狠瞪了二胖一眼,心中想着肯定是自家儿子大舌头泄露出去的。
不然这机器是从外面进的,村里人又没见过哪里会懂其中门道?
二胖被孙斌呵斥得一个激灵,怯怯地收了声。
只听孙斌对着许开阳又换了一副笑脸,“里面都是大人玩的,你个孩子跟着凑啥热闹,那是要动钞票地。”
许开阳从裤兜抓住一把钞票,约有五张百元大钞,“孙叔叔,法规不让孩子涉赌,难道就让在小卖铺后院设赌了?钱我带来了,输赢自负。”
孙斌被她堵的一愣一愣的,最终阴沉着脸舔了舔嘴角,朝里面侧了侧头,“记住,百家乐不准上桌。二胖,你带她进去,看着点。”
这一幕看傻了在场包括刘成刘龙在内的所有人。
只因许开阳面不改色地令二胖父亲改变了主意,在里面人多之际竟是答应放她进去?
“我没看错吧?”这还是许开阳吗?刘龙吃惊地砸了砸嘴。
只觉得许开阳面对孙斌那副面不改色地模样简直不可思议。
若换做他们,别说压根不敢提这要求,就算提了,孙斌一瞪眼珠子估计就连屁都不敢多放一个!
孙斌已经转身进去,许开阳也没多话就跟在孙斌身后掀帘走了进去。
“水钱没给呢!”孙二胖突然想起喊了一句,许开阳顿了顿脚步回头将一元硬币扔在桌面。
再掀开帘子,孙斌早已没了影子。
二胖赶忙跑到门外喊了一个人来帮忙看店。
然后就小跑朝着里面追去。
刘成刘龙等人见状,哪里还有心思玩打鱼机?二话不说就跟在二胖后门追了进去!
许开阳都进去了,孙叔哪里还会撵他们走?!
二胖家原先也是一进院的平房,后来为了开小卖店就把大门也盖成了屋,房子的东南西北都是房,连着外面和里面院的就是小卖店了。
进了院子,并没有听见嘈杂的声音,许开阳以为这一大清早可能没什么生意?
二胖带着许开阳走进左手边的房间,走到床边。
刚进门发现这间只是普通的卧室,没有任何人也没有任何赌具。
许开阳顿住脚步,视线定格在床上,并疑惑的看着二胖。
二胖感觉许开阳没有跟上,回头正好看见许开阳的目光从床上转到他身上。
二胖嗤笑着道,“哎我去!我有那么饥不择食吗?!就你?我还真看不上!”
说完半蹲着扎起马步,用力把床垫抬起来。“查得严,从这进去。刘成!帮把手!”
许开阳注意床下有个像地下样的通道,用梯子连着。难怪听不到任何声音,原来另有乾坤。
许开阳心想,‘怎么搞的跟地道战似的。’
二胖让许开阳先顺着梯子下去,自己在许开阳下去后也进到‘洞里’并把床垫放好。
顺着梯子下来后,许开阳目测这里地面不到两米。
二胖带着许开阳往里走,走了不到五米看见一扇门,走到门口隐约能听到嘈杂的声音。
‘难怪村里只有孙家一家赌场开的长久,原来隐秘工作做的这么好。估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