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笑看起来有点像给鸡拜年的黄鼠狼,胡小郎抖了抖忽然间冒出的鸡皮疙瘩。
“王爷不是早知道了吗。”
秦瑁的笑更真诚了,“既然如此,住到英武候府,不如住本王王府,不是我自夸,康王府往来有鸿儒,谈笑无白丁,教我读书的师傅可是天下知名的温行冉温大傅,如果胡大哥能得他指点一二,这探花郎可就是囊中之物了。”
胡师傅眼睛闪闪发亮,凑过去问,“王爷可能引见引见?”
胡小郎觉得相当不妙,按他一路对此人的了解,他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当下抢过话头,“爹,康王殿下日理万机,咱们还是别麻烦他了。”
秦瑁笑眯眯地说,“不麻烦不麻烦,怎么说你们也是本王的救命恩人,本王可不是知恩不报之人。”
胡师傅心动得不行,一脸希冀地看向胡小郎,“小郎,既然康王就么说,咱们就去康王府吧。”
秦瑁趁热打铁,“胡师傅说得有理,这有恩不报,本王可是睡不着觉呢,况且有武功高强的胡师傅在,我晚上睡觉都能安心几分呢,唉,一想到有人暗中想要本王的命,本王就睡不安稳……”
话说到这里,不去都不成了。
成功解决掉情敌跟心上人同住一屋檐下困境的秦瑁得意洋洋跟夏碧蕾道别了,他倒想将夏碧蕾抢回府里,可夏侍郎真不好惹,唉,不知话本里可能对付未来岳父的法子,得叫大哥找找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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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碧蕾回到家,差点没被混合双打了。
孙氏足足骂了一个时辰,若不是夫君要接着教训,她都停不下来了。
“夫君,您好好教训教训她。”孙氏丢下乖巧作鹌鹑状的女儿,“我到厨房安排一下午膳。”碧蕾看着瘦了好多啊,可好好补补才成。
夏侍郎脸阴沉沉的,这几日秦王跟皇帝一逮着机会就亲热地叫他亲家,若不是这两个都是他惹不起的,他真的开打了!
“爹,我不后悔的。”夏碧蕾小声地说,看着亲爹黑成一团的脸,鼓起勇气为自己辩解,“阿瑁当时差点就死了,如果我来迟一点,这辈子可能都见不到他了。”她简直不敢想如果见到的是阿瑁的尸体,她得有多痛苦。
“你就非得自己出手吗!”夏侍郎气恼,再怎么隐瞒都瞒不过有心人的探查,姑娘家的名声何等重要,“你与爹说,爹也会让人去救他的,你一姑娘家三更半夜打晕门房跑出去,被人知道你能有什么好名声!”
夏碧蕾小声地说,“情况太紧急了嘛,况且我速度已经够快了才赶上了,我不相信别人能同我般没日没夜赶路救人。”
夏侍郎心疼不已,将闺女搂怀里,说实话,换个人他真的不知道能不能及时救到康王,毕竟不是自己血亲,谁能不吃不睡赶着去救人。也就自家傻孩子,不要命似的赶路了,怪不得瘦得这么厉害。
“而且……”夏碧蕾抬头看爹的脸,一脸孺慕,“我不想将爹牵扯进来,爹让人救人,多半只能寻些江湖好手吧,到时能说什么借口呢,未卜先知?传出去爹的名声都没了,此外,爹一个外臣贸然接近康王殿下,只怕朝中对头不对付……”
孩子太懂事怎么办?夏侍郎心酸得厉害,揉着闺女的头发,女儿的话他清楚,什么老对头,分明是怕皇帝起疑心,毕竟他可是一心作纯臣之人。
“爹当官虽说也有实现生平抱负之意,但最重要的是保障家人。”夏侍郎一脸温柔,“碧蕾啊,你不用这么懂事的,天塌下来有爹顶着呢。万事交给爹,你开开心心过日子就成了。”
总算雨过天晴了,夏碧蕾松了口气,然后她听到父亲无情地说,“不管你有什么理由,做错事了还是得罚的,从明天起,每日写一百张大字交与爹检查吧。”
夏碧蕾含着两包泪,亲爹,手下留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