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家的婚事你不肯,执意退了,朕纵容了你,怎么?倒养成了毛病不成。复制网址访问 自古婚姻便是父母之命,哪里由得你挑三拣四。”老皇帝胸中怒气连连,说出来的话也不留情面。把北冥萧骂的不敢抬头。他怎么也没想到,推了赵家还有别家。好半晌,北冥萧才抱拳施礼道:“父皇,儿臣身体有恙,就是娶了哪家的姑娘,也终会被连累,与其如此,还是不成婚的好。”他的身体从小就不好,不是秘密了。“连累?”老皇帝胡子翘了起来:“你是朕的儿子,能连累也是她们的福气,此事不必再说了,朕意已决。”毕竟是皇子,怎么能迟迟不娶妃?完了,北冥萧只觉得周身冰冷。赐婚的事情一波三折,有老皇帝压着,北冥萧根本无计可施。不过若是北冥萧知道此时的后宫里头,安夏也正忙着给他挑选新妇,只怕才会气的吐血才是。“安夏,既然你已经回宫了,那么太子侧妃入宫的事情就要准备起来了。”皇后语气淡然,不过目光里却夹带着一抹精明,让人有些看不透。如今的东宫里只有一位太子妃,安夏可没有争宠的意思,她巴不得太子多娶几个,也好过没事来给她小鞋穿。对于迎侧妃之事,安夏欢喜的应下了。不过她可没有忘记当日在颜贵妃那里得知的事情,她必须得万分小心。回宫的路上,北冥弦黑着一张脸,宽袍大袖舞的生风,安夏似笑非笑的跟在后头,路上遇到的宫人纷纷行礼。“太子妃打算如何安排侧妃?”北冥弦的脚步停在宫门口,语气冰冷一脸不善,眼角那一抹阴鸷并没有逃过安夏的眼睛。虽说太子皇妃是自食恶果,可若说其中没有安夏的推波助澜,北冥弦可不信。安夏神色淡然,浑不在意的样子,他们之间一直都是水火不融的,所以,也不必伪装什么:“太子有何吩咐?”“吩咐?”北冥弦一伸手就要去抓安夏的手腕,却被安夏退后一步避了过去,登时心中懊恼,欺身上前:“怎么?侧妃还没进宫,你就吃起醋了吗?既然如此,何不早早携衾夹枕好生服侍本宫?”安夏入宫大半年了,却从未侍寝,此时北冥弦的话有些暧昧不清。“太子,前朝诸事未定,就这么迫不及待了么?”对于北冥弦的欺辱,安夏垂眸不理,只是一句话便将北冥弦一颗火热的心浇的透透的。他这个太子,经过这段时间的韬光养晦,可仍然是在不安全的,若是安夏在安太师那些说点什么,被人稍加指责,那好不容易维系的一点圣宠只怕也要荡然无存了。北冥弦只觉得安夏像是一只刺猬,根本无从下手,浑身是刺得感觉十分不爽,一转身气冲冲的离开了,也没有回东宫,而是去了书房。而安夏则站在宫门前,半晌,没有动,不知何时,红叶窜了过来,担忧的说道:“小姐,你总这样惹太子不快,会不会……会不会……不好啊?”小丫头读书少,想说个套话也是梗在嘴里,最后只有不好两个字。安夏转了转手上的玉镯,这是从鬼谷拿来的,睥睨的神色在眼中一闪而逝,这玉镯的成色分明与那鬼谷方印如出一辙。今时今日的安夏早已经不是当日那个被人丢如乱坟岗的弱质女子了。她是太师嫡女,魏将军的外孙女,安太师和魏将军在前朝的势力举足轻重,而她的身后又有鬼谷富可敌国的财富。更别说还有一个北冥萧无处不在的保护。“红叶,我娘怎么样了?”安夏现在的处境与刚到这里之时相比,已经是逆天了,可她还是无法放下眼前的一切,太师府里,还有一个人她是放不下的。即便她的魂魄早就换了,却也是骨血相连。梧桐树下,安夏宫装绯丽,面色微沉,心思重重。若说安夏的记挂,那也就只有这一位亲人了。“夫人她很好的,现在府里的那些姨娘可不敢随意欺负夫人了,就连老爷现在对夫人也是好很多呢,管家说府里好着呢。”红叶忙应道,这月余的时间,红叶不用照顾安夏的起居,倒是将心思都放在了太师府。翠微碧波,微风轻轻一动,水面上便漾起了波纹层层。收回远眺的视线,安夏想到李小姐入宫之事,轻叹一声:“只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小姐,你在说什么啊?”红叶踮着脚尖,顺着安夏的视线也朝着湖面上忘了过去,只是可惜除了水还是水。她是不懂主子的心思的。安夏微微一笑,“过几日侧妃要进宫了,住处可安排好了么?”“已经安排好了,就连伺候的宫人也都派了过去,就在原先皇妃前边的一处殿里,稍微离太子的寝宫远那么一点。”说完,红叶还眨了眨眼。她可是精心安排的。对于红叶的小聪明,安夏翻了翻白眼。争宠?她不需要。“小姐,要不要去看看啊?”红叶搓着手指,问道。刚想摇头,安夏忽然想到也许应该去看看,那位李尚书可是为了大笔的金银珠宝将自己女儿的性命都能卖掉的。她必须得做点什么。不能太被动。碧月斋。看着门眉上的三个大字,安夏拧了一下眉头。红叶也抬头看了看,一边吐了吐舌头,说道:“这是太子亲自题的。”安夏点点头:“他倒是上心。”后宫之中,皇后为尊,太子虽是一国储君,但是君臣名分事大,一应事务不可逾矩,虽是侧妃的住处,也不能称之为殿。东宫自成一小宫,各事各院皆有规章。皇后贵妃所居可称之为宫,内含斋楼亭轩,其他以下等级的嫔妃所居之处则小很多,或楼或轩或斋,全屏皇上心意。太子侧妃入宫也只有一处斋楼的住处,委实等级森严,不可逾越。这么快就沉不住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