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夏,这一局对你不利。”北冥萧一脸认真,叹息一声,太子出事,他并不乐见,反倒是考虑着安夏的进退。“叫皇嫂。”安夏正了正脸色,颜贵妃已经知道了他们之间往来密切,现在非常时期,绝对不能出半点差池。太子被废,她这个太子妃也一样要失了地位。不过她倒是不愁,毕竟太子是自作自受,而且有安家和魏家,皇上不会轻易迁怒于她这个“乖顺”的太子妃的。毕竟她从不干政。也没有任何把柄。“太子被废,你一点也不急吗?”北冥萧急了,瞪着安夏:“你到底在想什么?”“我在想皇后会如何做。”安夏实话实说,现在他们最大的敌人是皇后。“不会放过你的。”北冥萧凉凉的说着,眼神也有些凉。他觉得这一次安夏太鲁莽了。“的确。”安夏也没有否定:“皇后能在后宫一手遮天,掌管六宫,手段岂是一斑,这件事,她早晚会查到我头上来的。”一边在地上走了几圈,一边皱着眉。“你想除掉皇后?”北冥萧有些不淡定了,坐在那里,直视着安夏,眸底是深深的矛盾,他现在并不知道自己是皇后抱养的,却查到,下毒之人与皇后有关。这也让他受了很大的打击。安夏摇了摇头,只是耸了一下肩膀,陷入了沉思。“哪有那么容易,同样的方法不能用第二次的,其实这一次也怪我……信错了人。”她的确没想到颜贵妃会将药给北冥弦用上,这个女人还是不够精明。至少这件事,做的不够漂亮。其实安夏隐隐觉得颜贵妃是想听听北冥弦会对她自己说什么,才会如此冲动,想来,北冥弦一定没说什么让她心动的话,她才会一狠心设计了他。男女之间的爱恨情仇,真让人说不清楚。越想,安夏越觉得懊恼,最后只能摆了摆手:“算了,走一步算一步吧。”“这几日不要出宫了,一定要小心。”北冥萧想说什么,终是化作一声叹息,站起身来:“我不宜久留,有什么事,记得立即派人通知我,现在……东宫危险。”直到北冥萧从窗子离开,安夏还在原地转圈圈,她想去找颜贵妃,又忍了。太子一出事,她这个太子妃可是人人避而远之的,没有必要去看脸色。再说,自己质问她也没有任何意义了。事情已经到了这一地步,只能面对现实,计划好明天的一切了。皇后哭了一个晚上,眼睛都哭红了,也顾不上梳妆,天还没亮,就跑去锦绣宫外面跪着了,她必须得见到皇上。蓝嬷嬷给正在给皇上更衣的颜贵妃耳边低语了几句。颜贵妃一脸的犹豫,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怎么了?”老皇帝低垂着眉眼,看不出一点情绪来。“回皇上,皇后娘娘跪在殿外!”颜贵妃一副惶恐的模样。心下却是冷哼,那个老妇,终于有一天跪在了她的脚下,锦绣宫是她的,跪在锦绣宫外就等于跪在了她颜贵妃的面前。老皇帝的身体也僵了一下,眯了眯眸子,多了几分寒意:“随她去吧,她要是愿意跪着,就跪上三天三夜。”太子是皇后的儿子,更是皇后一手调教出来的,敢动弑君的念头,这个皇后定是知道的!此时,老皇帝甚至连夫妻情份也不想顾了。“可是,皇后姐姐年岁已高,这样跪着……”颜贵妃倒是适时的装一下贤良,求情。一扬手,老皇帝一脸的厌烦,似乎不想听到关于皇后的任何消息,然后,大步出了锦绣宫,知道皇后在前殿,老皇帝直接从偏门绕着离开了。可见对皇后母子已经心寒了。蓝嬷嬷命人将皇上的话传给了皇后,皇后险些当场就晕过去。她更恨了,如果不是自己那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儿子,这会儿老皇帝已经驾崩了,哪里还有会这样的事情?她堂堂皇后,如何会跪在一个贵妃的宫外?现在皇上还要让她跪三天三夜,这真的是要她的命了!北冥萧听说皇后跪在锦绣宫后,倒是去求了老皇帝,几个年幻的皇子也都到书房跪求老皇帝,都被赶了出来。安夏倒也装了装样子,与一众嫔妃馇笄椤V皇钦庑╂慑,平时都被皇后打压,此时不过是装装样子给皇上看罢了,当然不会诚心诚意。韦德柱一挥手,就都退下了。看得安夏一愣一愣的,这些人,演戏也不能认真点,这样假情假义,皇上又怎么看不出来……北冥萧,北冥启带着几个幼弟跪书外的长廊上,秋末冬初的季节,寒意料峭,几个从都瑟瑟发抖,却还要坚持着。二皇子北冥启也跪在众人之中,只是低着头,看不到面上的表情。这时皇后也一步一跪了走了过来。皇后也没有要求见皇上,反而是递上了一方奏折。韦德柱见此,也只能进殿去问老皇帝。不多时,便又出来,接了皇后手里的奏折送了进去。本来一脸忧虑的老皇帝看到皇后的奏折后,面色竟然缓了几分,也有几分不可思议。随后皇上让人送皇后回宫,调查皇后的人也撤了回来。更让跪在殿下的皇子和嫔妃们都退下了。如此,便证明皇后无事了。随后的时间里,整个京城都处于了一种微妙的气氛之下,继国舅叛国出逃,太子又被废,文武群臣更是惶惶不安。天威难测,谁也不敢去触霉头。储君是一国之本,废除的由头却极为的简单,只是一句太子孝悌不全,这也是皇后奏折所书,给了皇上一个理由,不会太丢皇室的脸面。若是德行有亏,才能有欠,尚有弥补之机,偏偏沾上了孝,就不好置啄了。皇上说的是家务事,人家父子之间的事情,外人怎么好插手去干涉?可是太子的党羽培植多年,更多的人牵连在内的已经不仅仅是一人荣宠了,是几代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