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雪一点点的在天上飘散开来,北冥萧再也坐不住,一掀帘子从马车里走了出来。
“备马。”
“王爷您这是?”侍卫大急,开玩笑,来西陵国已经是危险万分,如果再让北冥萧独自一个人去涉险,那么他们想也不用想,直接死这得了。
北冥萧懒得再说,纵身跃下,夺过骏马一扬鞭子顿时跑出很远。
剩下一干人等面面相觑,反应快的连忙追上去,只是风雪阻路,再追又何易。
雪花吹在脸上,就好像是一个个的小石子,生疼。
北冥萧紧紧握着缰绳,人在途中,一颗心却早已经飞向了西陵国…
那个他牵肠挂肚许久的人儿,他翻遍京城寸寸土地,都没有她的消息。
那个结果他甚至不敢想下去,曾经他不信神佛,如今却无比的期望九天神佛都能听到他的期待。
林家倒了,北冥启死了,安太师也是闲职了,动用了一切霹雳手段和颜家抗衡,加上老皇帝私心里就对北冥弦看中,如今朝中形势一片大好。
可是那又如何?
他连他想要保护的人都守不住…
想到这,北冥弦就觉得生不如死,以前安夏在的时候,王府里开销大的是水果,现在是…酒。
莫远去了好几次,都没有劝到什么,反而也跟着北冥萧喝了起来。
两个男人相视无语,只有不停的饮酒声,府里的下人早就吓跑了。
忽然有一天接到了安夏的消息,北冥萧手里的酒壶碎在地上,整个人被巨大的喜悦刺激的久久无语,急忙安排完手头的事情,带了人就直奔西陵而来。
此时不要说是下雪,就是下刀子,只怕也拦不住他的脚步吧。
客栈里,安夏不断的踱着步子,刚接到的消息,北冥萧是扮作商人而来的,只是途中却将货物低价转让,所有随从全部分散开朝着西陵而来。
这个家伙在搞什么?安夏托着下巴,心里又忧又急。
“大掌柜,已经打听清楚了,王爷撇下了车队,一人走了。”费清然的眉心紧紧皱着,如果北冥萧出了什么事情,只怕整个天香楼都承受不住。
安夏蹭的站了起来,一拳砸在了桌子上,眼睛里冒着怒火。
早知道这样,她当初就不该写信回去,干脆让他以为自己死了好了。
良久,安夏的眼角慢慢流下一行清泪。
生气北冥萧的冲动,终归到底是担心他的安危啊。
“吩咐下去,将我们的人尽可能的都派出去,一定要尽快找到他。”
“是。”费清然知道兹事体大,不敢耽误,应了一声后急急忙忙就出去了。
安夏也没了心情,一路直奔将军府而去。
“姑娘可是有什么吩咐?”齐大胜头皮发麻,心里对安夏已经本能的产生了一种畏惧,丢失了布防图,西陵国的存亡都在眼前女子的一念之间,他也不敢有任何的马虎。
安夏扫了一眼周围,目光里的寒冷比空气的温度还要低,那是一种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霸气。
从知道北冥萧以身犯险一人前来,她整个人都仿佛凌厉起来。
去向端木悠云借人,她不是没有想过,但是危险系数却极高,若是端木悠云控制了北冥萧,无疑是捏住了她的软肋,思来想去,唯一能够调动的力量就只有齐大胜这里了。
她手里有布防图,又捏住了宣贵妃的把柄,即便是齐大胜有什么心思,也绝不敢乱来的。
“我要找一个人……”
听完安夏的话,齐大胜整个人都震惊了,没有想到北冥国的萧王爷也来了,如果他拿住了北冥萧,那么……想到这里,看了一眼安夏,顿时整个人被惊醒,浑身冷汗。
安夏嘴角噙着一抹笑意,虽然是在笑着,但是寒意十足:“齐将军,你心里的算盘我不想点破,但是后果如果是你能够承受得起的,我不介意帮你一把。”
话落,一声破空声疾射而出。
齐大胜身子一震,只觉得全身酥麻,接着剧痛从五脏六腑传来,额头冷汗不断冒出,整个人更是以一个极为难看的姿势蜷缩在了地上,口吐白沫。
“姑……姑娘,饶……饶命。”
对于齐大胜的求饶声,安夏置若罔闻,静立原地。
“齐将军,人活着才有机会说以后,端木一姓能够主宰西陵国,不也是累累白骨堆积上去的吗?你如果要用全家性命来换那可笑的忠君爱国心,我可以成全你的。”
齐大胜在地上来回的翻滚,细碎的剧痛感仿佛从每条筋脉切开,恨不得此刻将自己碎尸万段才能够缓解疼痛,只是浑身又没有一丁点的力气,只能不断的收缩四肢来抵抗,此时听了安夏的话,哪敢还有半分其他的心思,急忙大叫起来:“姑娘,姑娘,老夫错了,错了。”
“哼。”安夏冷哼一声,又是一道银光闪过,银针准确的落在齐大胜的穴位上,解开了他的疼痛。
地上湿漉漉的一片,齐大胜艰难的从地上爬了起来,脸上一片憔悴,片刻间仿佛老了十来岁,对于安夏的手段再不敢怀疑,心里产生了浓浓的忌惮。
两人又商量了一番细节,安夏才从其齐府里离开,手心也是一把冷汗。
刚才她也是豪赌一场,此次出手毫不留情,实在是对北冥萧的担忧所致。
漫天的飞雪悄然落下,西陵城终年是一座冰城,人在这天地间宛如蝼蚁,美景如画可是又有什么心情欣赏呢?
严寒肆虐下,蝼蚁需保命。
这样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