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拢部队,僧格林沁与郭烨回到了帅帐。
僧格林沁将之前的战斗向着郭烨做了一番介绍,郭烨的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答道:“王爷,我临走之前不是跟您提过建议吗?面对着凶猛的火炮进攻与步枪排射,我们绝对不能以密集阵型向着对方的阵地发动进攻,那只有送死啊,我们根本无法突破人家的火力压制!”
僧格林沁脸色一红,这次的损失太大了,都是自己的一时大意啊,对英法联军的步兵估计严重不足,才导致了如此大的损失!
僧格林沁问道:“郭烨,接下来,咱们应该如何调度作战?”
郭烨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答道:“第一,这场战争我们很难打胜,我们虽然兵力占据了绝对优势,但是战力与对方相差太远了,人家英法联军可是有两三万,哪怕是我们已经击毙一定数量的洋人,但是相比起我们的损失来,还是不值一提的,我们所有的伤亡加在一起,已经超过了一千余人了,而英法联军呢,伤亡不到两千人,真正击毙的兵力,更是不过数百人。最好的方法就是议和,与以前一样,以战促和!第二,如果议和不成,那就全军收缩,拉长英法联军的战线,他们的补给全部来自于海上,只要我们掐断了从天津到北京,以及从金州、烟台到北京的要路,他们没有了后方的供给,在调集大军,硬生生的磨死他们!以命换命,这是最后的方法,即便是我们能够胜利,也会时常伤亡巨大的惨胜!”
僧格林沁点点头,答道:“可是,现在距离北京城已经没有多远了,我们必须保证北京城不失才行……”
郭烨苦笑道:“王爷,我们要想胜利,就必须拉长英法联军的战线,想要拉长英法联军的战线,那就必须放弃北京城,死守北京城,与英法联军决战,咱们必败无疑,光是他们强大的炮兵,就是我们无法应对的,这不是靠着一时的血勇就可以扭转局面的!”
僧格林沁陷入了深思,虽然郭烨说的有道理,但是,就这样弃守北京,只怕自己绝对度不过这一关,朝中的清流用吐沫星子都会淹死自己!皇上也绝对不会饶了自己,如果自己死了,那郭烨再厉害,也控制不住局面,毕竟他才仅仅是一个味道任的直隶提督而已,根本无法控制住如此众多的军队!
僧格林沁摇摇头,答道:“不行,郭烨,北京城绝对不能放弃,哪怕是我们失败了,也必须死守北京城!这关乎国朝尊严,关乎江山社稷,我们后退不得!”
郭烨一阵郁闷,既然不行,那就只有算了,拼到一时算一时吧。
“王爷,我还没有问您,我大哥贺正清究竟是怎么死的?”
郭烨眼中精光闪烁,沉声问道。
僧格林沁叹口气,答道:“郭烨,是我对不起正清啊,在大沽口,我的骑兵面临着英法联军步骑的夹击,伊勒东阿又临阵脱逃,导致军心大乱,我不得已方才选择了撤回天津,派出参领何常在给正清送信,谁知道,这个何常在竟然贪生怕死,置我的命令于不顾,私自脱逃,命令没有传给正清,结果正清遭到了英法联军海陆两个方向的围攻,几乎全部战死!”
僧格林沁心头也是一阵哀痛,自己可是将步枪的大部分都装备给了贺正清的大沽口部,就是为了死守大沽口的,结果一战而没,使得自己麾下再也没有成建制的装备西洋武器的军队,如果贺正清的那部分兵力在,哪里至于如此被动不堪?
“那个何常在,本王已经亲自将他斩了,告慰大沽口的所有阵亡将士,未来归朝,本王也会第一时间为他们请功的……”
郭烨心头一阵黯然,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了,摊上了猪一样的队友,这也是僧格林沁的悲哀啊,伊勒东阿,何常在,就是这样的猪队友,胜保手下的那群废物,同样也是猪队友,哪怕少一个,英法联军也绝对不会如此快速的推进到这里,也不会打得清军毫无还手之力!
僧格林沁问道:“郭烨,接下来,咱们怎么继续部署战斗?”
郭烨拱手东岸:“还请王爷吩咐,卑职尽力而为就是!”
僧格林沁摇摇头,答道:“郭烨,在本王面前你就甭客气了,如果是平剿捻匪,本王自然当仁不让,但是面对洋人,我对他们的了解太少了,知己不知彼,哪里能够占到便宜?你素来精通洋务,对西洋军队知之甚深,乃是不二人选,你来部署吧,不管结局怎么样,都有本王担着!”
郭烨闻言,点点头,答道:“王爷,如果让我来部署,那八里桥,我们就必须要放弃了,现在在我们身后,还有两个团的英军骑兵在于家围,随时威胁着我们的后方,前面,英法联军也集中了上万人的兵力,我们夹在中间,即便是能够挡住他们的第一次进攻,也绝对无法挡住他们后面的进攻!”
僧格林沁一皱眉头,问道:“郭烨,你就这么没有信心?这一战,虽然咱们损失惨重,可是毕竟是我们胜了,守住了八里桥!”
郭烨无奈笑道:“王爷,虽然我们守住了八里桥,那也是侥幸之故,我的八百骑兵从斜刺里杀出来,法军一点防备都没有被我们击溃了右翼,连他们司令都被我打得生死不知,方才有了今日之败;但是,这不等于,我们的战力就超过了洋人,英法联军伤亡并不大,战力犹存,而我军却已经是伤筋动骨了,跟他们在这里进行阵地战,那我们就只有送死的份儿……”
僧格林沁一阵黯然,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