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上的众人看的心头一颤,僧格林沁乃是当朝当仁不让的第一悍将,先帝临终时钦定的顾命大臣,不论威望,还是权势,都不是普通的臣子能够比拟的,今天的端华算是倒霉了,刚刚把僧格林沁的名字提出来准备嘲讽一番,结果就被僧格林沁听了一个正着,这不是倒霉催的吗?
不过,如今皇上还在上面坐着呢,下面的臣子大打出手,实在是不像话了一些,众人连忙上前,将僧格林沁给架了开来,至于上面坐着的咸丰更加的头疼了。
自己大前天方才下旨恢复了僧格林沁的王爵啊,这个老家伙,几天就给自己来了这么一出!朝堂之上,大打出手,而且是殴打亲王,哪里还将自己放在眼里?
咸丰喝道:“僧王,放肆!”
僧格林沁连忙跪倒在地,答道:“皇上恕罪,适才臣听郑亲王大放厥词,无理取闹,攻击同僚,实在是忍无可忍,方才出手的,臣知罪了。”
咸丰怒道:“我并没有宣召你来热河,你跑过来做什么?”
僧格林沁哪里愿意来?京城一战败得那叫一个惨,自己都没有脸面见皇上,但是,这不是事情逼到头上了吗?郭烨这个小子竟然毛遂自荐,一个人跑到热河来了,现在满朝的文武大臣几乎都在盯着他呢,他躲还来不及,竟然还往热河凑,这不是找死吗?
僧格林沁刚刚接到了恭王的通报,就急眼了,必须立即赶奔热河!恭王在京城主持大局,哪都去不了,整个热河就没有一个看郭烨顺眼的啊,自己不去,郭烨被直接给关入大牢都有可能!
僧格林沁一路快马疾奔,紧随郭烨之后赶到了热河,前来给郭烨助阵,但是在咸丰面前。自然不能这么说了。
“皇上,臣蒙皇上隆恩,复我王爵,自然要赶来热河,亲自谢恩的!”
咸丰狠狠的瞪了僧格林沁一眼,算了,怎么说也是顾命大臣。这点面子还是要给他的,自己不好过为己甚。
一旁的郭烨倒是感动的很。僧王的这点心思如何能够瞒得过自己,必然是害怕自己出事,方才颠颠的跑来的。
郭烨向着僧格林沁使个眼色,让他不要再乱放炮,僧格林沁微微点头。
郭烨接着把眼光投降了大饭桶载敦,冷笑道:“载敦大人,我听说前两天,火器营出了点事情,您在火器营之中为军士围攻。吓得尿了裤子?”
郭烨的话一出,整个朝堂上的人几乎全部都哄堂大笑起来,这件事情已经成为了热河的一大笑谈,堂堂的火器营总统啊,竟然被自己的手下给逼吓的尿了裤子,实在是丢脸到了极点了!
载敦脸色涨得跟紫茄子一般,死死的闭住了嘴巴。这件事情绝对不能接茬,太丢脸了,如果再被郭烨接着嘲笑几句,自己非得当场吐血不可!
郭烨冷笑道:“你说我畏死避战?嘿嘿,我问你,洋人入侵。你的火器营在哪里?你在哪里?当初我为皇上训练一千火器营,就是为了大战准备的!大战之时,你的火器营呢!僧王爷带着骑兵,手持大刀长矛,尚且不避矢石;胜保大人接连三次负伤,都不后退半步!你呢,你的火器营在哪里?老子给朝廷准备的火器营精锐呢。你给老子弄到哪里去了!”
载敦被郭烨的几句话给挤兑的瞠目结舌,没有想到啊,这个郭烨不但是打仗厉害,辩论起来,口舌也是这么厉害,一句句话如同钢刀一般,直刺要害!
整个火器营都是郭烨训练出来的,可以说其战力冠盖整个京畿一带,战力无双啊,大战一起,不但没有踏上战场,反而撤离了通县!
一旁的肃顺看到形势有些不妙,连忙咳嗽一声,答道:“郭烨,正是火器营骁勇善战,所以才被皇上撤到京城护驾的,君子不立危墙之下,更何况皇上乃九五之尊,更是不能轻易犯险。”
肃顺的几句话,总算是将事情给遮掩了过去,算是给载敦保住了一条内裤。
郭烨依旧看着载敦,接着说道:“载敦将军,你说我畏死避战?还有你们,说我畏死避战?******,老子一年以来,征战疆场,大小战斗参加不下数十场?每战必然冲锋在前,从来不敢落于人后,我带出来的兵,也绝对没有一个干临阵脱逃的,更不要说我!”
上面的咸丰点点头,这点,他是不得不承认的,郭烨的“死讯”刚刚传到热河的时候,整个火器营可都是炸了窝了!几乎所有人都要求前往京城为军门报仇的!所谓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能够将火器营带的如此凶悍,若说郭烨畏死避战,打死自己也绝对不相信!
郭烨说着说着,直接一把将自己的官服拽了开来,喝道:“你们睁大你们的狗眼看看,老子在高碑店一战,身上大伤十处,小伤十余处,疤痕犹在!你们呢!”
郭烨神威凛凛,胸前肩上的伤口一道道的显露了出来,显得格外狰狞刺目,上面的血痂甚至都还没有完全脱落,众位朝臣都有些惊呆了!
不远处的倭仁深深的看着郭烨,突然走了过来,说道:“好,郭烨,就冲着这身伤痕,老夫收回刚才说过的话,你不愧是大清虎将!老夫佩服,一个敢于直面死亡的人,绝对不会是一个畏死避战的人,老夫向你道歉!”
“皇上,郭烨这一身伤疤可都是为了救老臣所致啊,老臣被他一把扔出去一丈多远,自己就再也无法躲过炮弹了,被巨炮一下子轰飞,老陈这条命都是郭烨的,今日哪一个再敢说郭烨有罪的,老臣就跟他死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