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帝的笑容渐渐的僵硬在了脸上,有些疑惑的回头看了萧煜乾一眼。
萧煜乾也未曾想到慕容白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心头一紧立刻上前一步挡在了慕容白和梁帝的中间低声道:“父皇切莫和这种小人一般见识,他不过是做困兽之斗罢了!”
梁帝眯着眼睛仔仔细细的打量着萧煜乾,忽然勾着嘴角淡淡的笑了朗声道:“我大梁自先帝开国就是习武治国,何惧一些雕虫小技。
老七方才不是也说他不过是困兽,朕还会怕他一头困兽不成!”
梁帝说完就大步流星的走到了牢笼旁边,趾高气昂的冲着慕容白哼了一声:“你有何话要与朕说?若是要求朕放你一条生路就跪下来重重的给朕磕几个头!”
慕容白脸色惨白,呲着牙邪邪的笑了,忽然身形一动伸手拉住了梁帝的衣袖,一直在旁边看着的众护卫心里一惊,七七八八的上前抽出了佩刀直指慕容白。
反观梁帝倒是镇静自若的甩了甩空闲的那只手,回头冲着侍卫们不满的瞪了一眼哼道:“朕自己可以处理,你们退下!”
众侍卫虽然心里担忧却又无法违抗梁帝的命令,只能戚戚然的退到了一旁,紧张的盯着慕容白。
慕容白见梁帝如此忽然放声大笑,恭维道:“梁帝果然是胆识过人!慕容败在你的手上也算是死得其所!”
梁帝冷漠的哼了一声,抖了抖被他抓着的那只手臂冷声道:“你有话说?”
慕容白诡异一笑眨了眨眼睛,用厉鬼一般的声音幽幽的开口道:“梁帝可知道慕容来自南诏?”
梁帝冷哼一声,没有做声静静的等着慕容白的下文。
慕容白自言自语一般的幽幽呢喃道:“南诏位于南疆边境,气候独特虽然四季如春但是毒虫毒草也异常的多。
我的先人发现了毒草和毒虫的妙用,所以南诏立国以来人人都会用蛊用毒,而我则是所有南诏人的骄傲,听完这些梁帝还觉得你方才喝退侍卫是个明智之举么?”
梁帝眯着眼睛盯着慕容白,听着他的风言风语忽然笑了,微微低头冷漠的动着嘴唇一字一顿的说:“你若真是南诏人的骄傲,那么现在朕囚禁的就是你整个南诏的脸面。
朕就是要让你们南诏人知道,区区小国还想着兴风作浪简直妄想,慕容白我劝你不要再次夜郎自大了!
你们南诏……啊……”
梁帝没有说完就觉得手臂上一阵剧痛,定睛一看那慕容白竟然不敢不顾的一口咬在了梁帝的手臂之上。
腥红的鲜血顺着慕容白的嘴角缓缓的流了下来,慕容白通红的眼珠中尽是仇恨和快意,仿佛这一口他已经等待了很久很久。
侍卫们很快的冲了过来,无数的长枪唰唰的刺了进来,可慕容白仍旧死死的咬着梁帝的手臂就是不松口。
梁帝疼的满头是汗,眼见着手臂上的一块肉都撕了下来,伤口上大块大块的鲜血涌了出来,浸透了梁帝的衣裳。
梁帝爆喝一声,抬手一掌打在了慕容白的额头之上,慕容白闷哼一声被打的飞了出去,身体撞在了铁笼上,硬生生的将铁笼的栏杆撞断了几根。
梁帝扬天咆哮,怒目瞪着慕容白,挥舞着双手癫狂的开始大声咒骂。
在场的众人都已经被眼前这一幕吓得不知所措,尤其是苏亦菡更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给惊得不轻。
她一直以为萧逸一定会趁此机会发动兵变逼宫一类,可是从未想到萧逸的表现竟然与众人一样,惊讶的嘴巴张的老大。
苏亦菡忽然心里咯噔一下,这样一来所有人的矛头都会指向萧煜乾,这究竟是谁的计策?
不等苏亦菡上前警告萧煜乾,早已在一旁等候多时的兰贵妃忽然起身尖叫,指着梁帝大声高叫:“皇上,皇上你怎么了?”
梁帝好像被兰贵妃的尖叫声吸引,竟然停止了咆哮,愣愣的转过了头冲着兰贵妃咧开了嘴角,露出了红的瘆人的牙齿,怪叫一声冲了过去。
站在一边的侍卫拦也不是不拦也不是,这时候的兰贵妃身边只有一个不会武功的刘安,眼见着梁帝发了狂,刘安想都没想一闪身挡在了兰贵妃的身边,还大声叫着:“来人啊,来人保护贵妃娘娘!”
苏亦菡冷眼瞧着这乱成一团的寿宴,回头冲着萧煜乾担忧的看了一眼。
两人对视的一瞬都从对方的眼神之中明白了这事情的原委,微微摇着头苦笑一声不再说话。
再说其他的皇亲贵胄们,见到皇帝因为被慕容白咬了一口竟然发了狂,连自己最心爱的妃子和皇子都不放在眼里,心里纷纷惊骇不已。
更令他们心惊的还是将来这江山社稷到底应当如何。
众人的担心好像早就已经被萧逸算在了心里,只见他缓缓的皱着眉,冷静的走在了兰贵妃的身边耳语了几句,兰贵妃立刻冷静了下来,冲着身边的几个太监使了个眼色,几个会武功的太监七手八脚的将梁帝驾着扶了下去。
离得老远还能听见皇上的咆哮声……
兰贵妃整理了一下头饰,起身幽幽开口道:“皇上忽患重疾,今日的宴会就此作罢吧。只不过今日之事还请各位不要妄自揣测,若是被敌国知晓后果想必各位都清楚!”
不等众人有所异议,兰贵妃优雅的扣着双手,睨视了众人一圈,勾着嘴角朗声道:“皇上病重,恰逢众位皇亲都在场,那么本宫还想请各位入佛殿为皇上诵经祈福,不知道众位宗亲可愿意与本宫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