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太子熊横随手接过武士送上是书信,透过信上几行简短的文字,在脑海之中迅速勾勒出了蓝田大营此刻的情势。
楚太子熊横看罢,沉思片刻,脑海之中,浮现出历次秦军出征之前的画面,没有一次与这次相仿,眼前的这一次,实在是太过蹊跷,自然觉得事情并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如此情形与平素见到的秦军出入太大。
“凡事不近情理者,必然有诈!”楚太子熊横自言自语道。与此同时端木无情早已换好了衣衫快步来到湖心亭中。
“参见太子!”端木无情上前跪倒请安。
“好快啊!端木对此你怎么看?”楚太子熊横问道,说着将书信扔给端木无情,端木无情接过书信,方才自己已经看过也就没有什么必要再看一次,一眼认出之后,并未细看。
“末将以为此事并没有看到的这么简单!”端木无情的回答,是基于自己与秦国交往多年,在血与火之中积累起来的宝贵经验。
楚太子熊横见端木无情与自己的想法不谋而合,更是加深了自己的判断,随即吩咐道:
“嗯!速速密令‘流星’‘光耀’分两路前去侦查,一路尾随甘茂大军前行,另一路深入巴蜀,先要看一看这巴蜀到底什么动静!一有情况,及时汇报,记住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可暴露身份!”。
端木无情也是觉得惊讶,一听楚太子熊横居然启用了‘流星’和‘光耀’足见对于此事的重视程度,不敢有片刻的耽误,道了别,赶紧下去准备。
与此同时大鱼在炭火的炙烤之下,已经散发出诱人的香气。不过这条倒霉的大鱼,并没有就此死去,还在忽闪着眼皮,仿佛在感慨自己身世的悲苦。
楚太子熊横丝毫没有在意这些,贪婪的吞咽着口水,随即满上一樽美酒,期待着即将到来的盛宴。
西边的太阳,就如同被什么牵引一般,在西方摇摇欲坠,丝毫没有继续挂在天上的念想,也许是这冬日里的凄寒难以让人招架,就连太阳也都盼着能够早些回到家中躲避。
与此同时秦国的西征大军依旧在不停的忙碌着,山呼着号子。拼命的拖拽着笨重的攻城器械。
前些日子的降雪,此刻也算是帮了巴蜀的大忙,使得路面无比的湿滑,所有的武士不得不拼尽全力的拖拽。就算如此依然有不少的大扶胥轮子深陷在淤泥之中。
寒冬腊月之际,多数人都已经赤膊上阵了,虽未开战,但是所有人都已经被难以招架的疲惫所包裹。
从接到大军开拔的消息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大概接近一天的时间,不过让人无比恼火的,有些装备压根就没有离开半步,依旧静静的躺在大营的库房之中。
倒不是这些武士不卖力,实在是因为,眼前的道路太过泥泞,再加之这些装备如此的笨重,稍有不慎车轮就会陷入烂泥之中,再想弄出来,不费上个个把时辰是难有起色的。
如此一来,整个大军被这些笨重的装备拖拽的不成样子,就连孟说将军的先锋部队,也被强硬的要求携带武冲大扶胥三十六辆,武翼大橹戈戟扶胥七十二辆,提翼小橹扶胥一百四十辆,大黄参连弩大扶胥三十六辆…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孟说居然没有丝毫的反驳,完全是按照甘茂的要求,将所有的攻城器械,悉数带上。
就算是全军的先锋此刻出营寨也不过几里地的样子,将士们回头看时依旧能够看到大营之中,飘扬的旗帜。
其实就算不回头,依然能够听到沿途之上,不停的号子声。随行的副将见天色已晚,跑来询问先锋大将孟说如何安营扎寨。
“参见将军!”副将上前,单膝跪地。
“将军有何指教?”孟说平静的问道。
“末将是来问一问,今夜宿营之事?”副将回答道。
孟说回头看了看,心想‘宿什么营啊!一炷香的功夫就跑回去了!’
“传令全军,留下部分兵卒看管好攻城器械,其他人等,随本将回大营歇息!这外面天寒地冻,如何能够睡着啊!”孟说的命令让所有的将士无比的惊骇。
自从大秦立国以来,还从未有过如此的做法,大军开拔,一箭未放,一人未砍,反倒要返回大营之中歇息,所有人目瞪口呆。
要不是当日孟说生拔牛角的故事,传遍了秦国,军中上下无不佩服他的英勇果敢,要是换做旁人有如此言论的话,恐怕这些将士们都会上前将其撕扯得粉碎。
众将官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都以为是自己的耳朵出现了问题,副将为了保险起见,随即又问了一遍。
“将军今夜就地宿营还是前行数里之后宿营?”副将生怕自己听错,所以给出了一个二选一的方案,随即使劲竖起了耳朵。
孟说一听破口大骂道;
“老子让你们回去休息,汝等小儿一个个居然不知好歹!还要本将再说一遍不成?”
副将确定自己的耳朵没有问题,确定听到的消息是准确无误的,不过还是回头看了看同僚们的表情,一个个也是万分的诧异。
心中不停的嘀咕着‘今天这是怎么了?主将瞎指挥也就算了,这个先锋大将居然要让已经开拔的大军,返回大营之中宿营!如此奇谈怪论,实在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都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去办!”孟说咆哮着。
“诺!”众将官不敢再有丝毫的耽误,分头传令下去,留下部分看守武器的兵卒,其他大部队全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