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把奴婢赐给小主了。”凝霜轻轻揉拍云姝的背。
“什么。
“小主可要洗漱？奴婢已经备好膳食。”凝霜体贴备至道。
“啊？……好。”
直到云姝坐到了餐桌前，仍满脸的疑惑。
“小主有什么要问的吗？”凝霜给云姝盛了一碗清汤开胃。
拳头大的白玉碗里盛着水一般清澈的清汤，入口淡淡的酸中带着丝甘甜，云姝一口喝完，问道：“你是御前四品女官吧，仅次于张公公，怎么成了我的宫女了？难道你犯了什么错？”
“皇上治下甚严，奴婢若犯错会直接罚入慎刑司，哪里还有资格来侍奉小主。”
“可是你跟着我这个末九品的更衣，从至尊到至末，这可是贬谪啊。”
“小主说什么呢。是皇上恩典，让奴婢有福气侍奉小主。奴婢自然满心愿意的。”凝霜认真的看着云姝，没有半点的勉强之色。
云姝被她眼睛里的认真之色扼住，“真不觉得可惜？”
“奴婢自愿的！”
“可是……”云姝还是想不大明白。
凝霜又给云姝布菜，“小主尝尝这道竹参小炒肉。奴婢亲手做的，用新鲜的嫩竹参炒的锦鸠肉，也不知合不合您的口味。”
云姝闻着香气扑鼻的佳肴，瞬间把所有的问题都丢到脑后，先吃了再说。
满口鲜美的肉汁，配着竹参的脆感，咬舌头的美味啊。
“凝霜你的手艺比景月宫掌勺的还要好百倍！不，根本就是一个级别的，他连给你提鞋都不配。”边说边狼吞虎咽，饿透的肚肠彻底醒了，再难以讲究细嚼慢咽，抓起筷子就是残影飞箸，一时令凝霜目瞪口呆。
“……小主您喝口汤，别噎到了……小主您慢点儿吃。”凝霜最后别说布菜了，还要生拉着不让她多吃。
饭吃七分最好，宫中的妃嫔为了保持身材，多数都是三四成饱。而云姝在凝霜的屡屡劝阻下，还是吃了九成才落筷子。
而满桌的七菜二汤也消灭的差不多了。
凝霜收拾残局的手都是哆嗦的，“小主，奴婢给您熬个消食羹怎么样？”
“成，再来份五仁红果糕。”云姝是只要是好吃的完全不拒。
看云姝这如虹的气势，凝霜也拿不准该不该做了。
“您一直都吃这么多的吗？”凝霜问道。她今天摆了七菜二汤，每一种差别都不小，主要是想要了解云姝的饮食，没想到的是，她哪个也不落的全吃了。让她想要收集喜好的计划破产，同时也觉得……小主子真好养活啊！
“这不是饿了一天吗？平时只吃这一半的量。”云姝大喇喇道。
凝霜却无语了。她还是头一次见如此能吃的妃子。以前皇后陪着皇上吃饭，只要一盅汤足以，荤食五味全不沾的。和眼前这位一比，那就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吃完饭，凝霜挎了一个小包袱跟着云姝回清月轩。
本来临走前云姝想要见见明衍帝，毕竟又吃又喝的还带走了人家的贴身宫女，怎么说也要打声招呼。
结果张有德道：明衍帝正在和朝臣商议国事。
云姝回想起以前在公司里开会，一开就是一两个小时……便留下一张道谢的字条，挥一挥袖子，撇腿儿走了。
张有德捧着字条，望着渐走渐远的云姝，有点儿傻眼。
这小主难道是在昭华门吓傻了？不知道要把握住在皇上身边的每一个机会吗？竟然见皇上忙，自己就走了！
明衍帝处理完国事后，看到云姝留下的字条，打量了好一会儿她的字，没说什么，然后把字条卡进常翻的一本书里。
张有德眯着那本书，突然间觉得哪里有些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