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他就算再想吻也不能吻,哥哥这两个字就是排在首位的最大障碍。孔柏骥如今唯一庆幸的是自己当年坚持没有改姓也未入沈家户籍,他的长兄身份在法律上没有任何效用,周围的亲朋好友也全都知道他是沈家养子而非亲生。瞳瞳又年纪还小,不过是刚到了青少年情窦初开的恋爱阶段,离能自主的谈婚论嫁还远得很,哥哥这个身份反而有许多旁人难以企及的便利。
孔柏骥并非那种刚满二十的毛躁小子,年幼丧母等种种经历甚至让他比同龄人更加成熟,并拥有一具强大健全的人格和一颗理智冷静的大脑,在面对事情时,能很快明白什么才是自己真正想要的,并能在明白之后,以最快的速度想清楚怎样做才是最对的。
就好像他虽然看到了弟弟身上的吻痕,却始终都没有开口质问;虽然心里恨不得去把顾千戈揍一顿,面上却没在弟弟面前诋毁顾千戈半句,不引发任何一丝让弟弟不满或逆反的可能。
成功绑定了沈瞳明天的行程后,孔柏骥在少年准备低头喝第二口奶茶的下一刻不紧不慢的低下头也跟着喝了一口,边喝边状似乎无意的问:“对了,顾千戈把他之前说的高效学习法教给你了吗?”
既然是情侣杯,自然设计的很情侣,两个人同时喝的时候会挨的很近,吐息都交织在一起,彼此的眼中只看得到对方的脸庞。于是沈瞳再度感觉到了之前在试衣间里的那种撩人和暧昧,但孔柏骥平静的表情让他认定了是自己多心,反而唾弃起自己来,对方的问话更成功转移了他的全部注意,乖乖答:“还没有。”
但沈瞳不敢跟哥哥说顾千戈软磨硬泡又亲又抱的事,只简单解释了一句:“他要去研究所开会,所以让我在实验室玩了一会儿游戏仓,玩完之后就已经很晚了……”
孔柏骥在弟弟看不见的角度用深邃又疼宠的目光望着他低垂的长睫毛,心思却瞬间转了好几个来回。游戏仓如今还没有正式投入市场,全世界恐怕只有那么一台成品,其重要性不言而喻,而科研者均对自己的研究非常重视,孔柏骥还记得在学校刚认识顾千戈的那会子,有个喜欢顾千戈的学妹倒追了他整整一年,最后却连他实验室的门都没能进去过。
——但顾千戈竟毫不在意的把他研究多年的成果随意当作哄瞳瞳的‘玩具’,甚至放心的留他一个人待在实验室里随便折腾。
孔柏骥不由将顾千戈对沈瞳的感情做了一个全新的评估。他倒不觉得对方喜欢自家弟弟是别有所图,毕竟在他眼里弟弟从性格到外貌到家教无一不好,会喜欢只能说明顾千戈眼光不错,主要的问题是对方究竟喜欢到了何种程度。孔柏骥不动声色的伸出手,用拇指轻轻擦了擦弟弟唇角沾的奶沫,“游戏仓好玩吗?”
“好玩。”沈瞳毫不犹豫的点头。
“它的确是极具突破性的发明,蕴有无限商机。”腹黑的哥哥大人不仅没有讲情敌的坏话,反而夸起了顾千戈:“当年在斯坦福上学时,顾千戈比我还低了一届,却已经拿了好几个专利,全校都知道他的大名。他不仅智商超人,还很有毅力,经常为了研究和试验废寝忘食。若无意外,他将来肯定还会获得更高的成就,成为全世界都为之惊叹的科学家。”
沈瞳听了这话,突然有种自己就是那个阻碍顾千戈前途的意外的想法,喝奶茶的动作都下意识顿了一下。孔柏骥这时候却话题一转,像回忆起什么甜蜜的事情一样露出难得的浅笑:“我记得瞳瞳小时也说过长大要当科学家呢,要造个太空船,带哥哥一起飞去星星上。”
小孩子的童言童语哪能当真,想法也一天一个样,今天说要太空船,明天说要变形金刚,到了后天又全部忘光光。但孔柏骥都记得,并一句不落,勾着唇继续说:“还画了副太空船的画给我,船上坐着两个小人,一本正经的说一个是宝宝,另一个就是哥哥。”
沈瞳也想起了这事,并想起来自己那张画特难看,船身涂的五颜六色,上面的小人也歪歪扭扭,旁边的落款更惨不忍睹,连自己的名字都写不好,好好的一个‘瞳’少了两条横,也不知道为什么全家上下都那么聪明,唯独自己打小起智商就没上线过。
“没关系你有张脸。”许久不发声而且喊都喊不应的白绒球突然在这时冒出一句,“也幸亏你颜值水平超高,靠脸吃饭就足够了。”
沈瞳顾不上和系统吵架,因为他记得那张画至今仍被孔柏骥好好的锁在抽屉里,立即说:“哥哥不准再提这个画了,你是不是还收着?快把它扔了,丑死了。”
孔柏骥从容的道:“哪里丑了,除了这幅之外,我还有好几幅其它内容的呢。”故意顿了顿,“——嗯,其中两幅堪称抽象派的代表作。”
沈瞳脸都红了,不由抗议:“这不公平,你那里有好多我小时候的糗事证据,我却一样都没有你的!”
“小笨蛋,我比你大了那么多,我小时候你还没出生呢。何况这怎么叫做糗事,这是我心爱的弟弟的成长足迹。”孔柏骥的声音不经意的柔软下来:“所以对我来说,每一步都是值得纪念和收藏的,而不管你走到哪,长到多大,都是我最重要的唯一。”
顶着兄长壳子的另一个好处就是不仅能直截了当的将情话宣之于口,还宣的一本正经,并让沈瞳真心实意的觉得感动。
孔柏骥倒并没有要弟弟感动的意思,只是想提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