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王妃正拿着把金剪刀不紧不慢的修剪新种的珍稀花草。她虽已进中年,但保养的不错,姿色犹存,旁边的大丫鬟彩月在顺生进来的同时便很有眼色的带着厅内的闲杂下人退了出去。
顺生把最近的事都一五一十的报告了一遍,齐王妃继续摆弄她的花草,始终没有抬头,却在嘴角挂出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然后淡淡问了句:“他没察觉出任何不对吧?”
“没有,”顺生立马拍着胸脯保证,“娘娘尽管放心。”
齐王妃这才停手扫了他一眼,扫的他忙低了头不敢吭声。片刻后便听齐王妃对身侧站着的另一个贴身丫鬟道:“兰香,带他下去领赏吧。”
顺生立马喜不自禁的跟着兰香下去,宇文正阳这会子正好进来了,一见他便明白是怎么回事,竟直接嚷嚷道:“母妃,你为什么不干脆把那个贱种给弄死?何苦费那么多功夫。”
宇文正阳的外貌和齐王妃很像,衣着华贵,白净俊秀,有些男生女相。但他说出的话毫无仪态可言,贱种两个字说的极为顺溜,显然是讲惯了的。
齐王妃却只管让人去给儿子拿手炉暖手,然后对着儿子头上的薄汗心疼的道:“又在哪疯玩呢?你父王待会要过来,快把你手里的蹴球给扔了,也不嫌脏。”
齐王天性好色,府里养了不少美妾,只在有事时才会往齐王妃这里来。这次来便是谈明日接驾太后的章程,虽然太后要求不得张扬,但该有的布置和摆设还是要做。
此时彩月再度推门进来,道了句晚膳好了。待主子们一点头说可以开饭,仆从们立马流水一样在厅堂中央架起一方席面,各种美食上了满满一桌。
谁都没看到窗外有个白胖蓬松的小被子正用被角扒着窗框,努力朝厅内探头。
这边一家三口在仆人的伺候下坐着用膳,那边的宇文胤却只有冷清和凄凉。两种场景对比的太过鲜明,让小被子气的又鼓成了个球。
╰(‵□′)╯他们全都是坏人!!
虽然天道不允许妖修有任何害人之举,小被子还是忍不住凭借障眼法跑到齐王和齐王妃跟前用‘造梦’技能给他们一人送了一个噩梦,又毫不客气的吸食了好几口精气才罢休。
却不知宇文胤此刻就在体会着噩梦一般的慌乱和心惊。
床上的被子明明和之前的一模一样,可他不知为什么总觉得哪里不对,莫名认定这不是他的小被子,反反复复把它看了一遍,更越发坚定了这个想法。估摸着宇文胤所中的毒就快发作的顺生正好在这时回来,一进屋便对上宇文胤森冷无比的质问:“你们有没有动过我的被子?!”
顺生被他阴鸷的眼神和语气生生吓了一跳,半响才回过神。一时间恼羞成怒,竟彻底忘了自个儿的身份直接跟宇文胤叫嚣起来:“动了又怎样?!你那个鬼被子竟然会自己跑去晒太阳,早就该烧了!我就算……”
然而算字还没落音便因迎面而来的一巴掌而被迫中止了。
宇文胤竟二话不说便赏了顺生一耳光,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手劲之大让顺生整个脸都揍歪过去,随即便肿的老高,伸出吐出来半口血。一时被打蒙了的顺生还不能接受被自己平日看不起的人打了的事实,待意识回拢的下一秒便急红了眼,疯了一样要找宇文胤拼命。
宇文胤却在他冲过来之前已拎起地上的实木凳子,如凶兽般一言不发的狠狠砸向他脑袋。
顺生直接被砸倒在地,脑门顿时冒出血来。原本还慢悠悠哼着小曲的观庆正好掀帘子进来,立即因这一幕惊呆了。还不等他尖叫喊人,宇文胤竟和之前对待顺生一样,又二话不说的向他揍去。
一拳将观庆直直打撞到墙上,又一脚狠狠踹向肋骨和内脏。观庆痛极之下试图还击:“你竟然打我,我跟你拼了!!”
宇文胤却是冷冷笑了:“我打你又怎样?”
他一反平日的隐忍,一双眼睛黑沉的吓人,配上苍白的脸色如同厉鬼或修罗,让观庆实打实的生出浓浓的惧意来,竟是硬生生的不敢动了。
不过就算他敢动也动不了。宇文胤抬脚死死踩住了他的胸口,一字一句道:“我是主,你是奴,——我今天就教教你什么才是做奴才的本分。”
宇文胤最后将再无反抗之力的两人用绳子绑到了一起,又在他们嘴里依次塞了个布团,在他们愤恨又恐惧的眼神中,竟轻勾了勾嘴角,不紧不慢的道:“不要急,我明天一定会放你们出去告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