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这些是宫廷秘闻,楚誉不好和我多说什么,我也没再问很久以后,我多少也听说了沈紫衣的事情,不过的确如同楚誉所说,那是一段孽缘,像开在夜里的昙花,短暂而又见不得光。
我动作生疏的喂楚誉吃了饭,他又歇了两日好歹算是恢复了大半。
这几日里我没少观察过周围动静,客栈的食客消息最是广杂,我下楼端盘子的时候听到有人提到顾逸飞,便躲在了楼梯下听他们讲。
没多久我心里五味陈杂的上了楼,楚誉看我心情不好便问我怎么了。
我把盘子放在他**边的小桌子上,便低下了头:“我哥要娶新嫂嫂了。”
他不以为然:“那不是好事情”
“可他要娶的是卓采公主,我哥喜欢的是宫歌啊”我愤愤:“都是宣德公自作主张,说什么慰藉我家劳苦,特下嫁公主,让我哥当驸马爷,他根本都没有问过我哥是不是乐意”
“陈国要起兵,宣德公这是怕了,嫁公主是想笼络你们顾家,你哥不娶就会被安上抗旨的罪名。”楚誉喝了口茶,淡定的要命。
也是,又不是让他娶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他慌个什么劲儿啊。可是现在焦头烂额的是我哥啊,我仍旧不能平息心中愤慨:“那就让我哥这样娶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从此孤苦一生吗什么宣德公,分明就是一个棒打鸳鸯的死八婆嘛”
“没你想像的那么严重,”楚誉说的云淡风轻:“宣德公只是想借个名分拉拢你哥,你哥对卓采到底怎么样,娶几房老婆他才没有那个闲心思去管。”
“你是说让我哥娶宫歌做小”我不乐意:“我哥喜欢的是宫歌,当然要让她做大的”
“喜欢无关于名分,你要看你哥把心放在谁身上,难道宫歌做了大房,你哥就能否认卓采”
我低头没话说,不过我也从楚誉话里得到了启发:“楚誉哥哥,你看我就算回了家也不能在家里长呆,我哥一定会找个人带我远走高飞,别人我又不放心,而你又孤身一人,不如你就收了我做小,反正你得心思在神乐身上”
“噗”楚誉一口茶水全喷了出来。
“呀,你干什么,”我立马弹开:“我就说着玩的,你喷我一身水”
我怨忿的瞪了楚誉一眼,拿着帕子拍身上的水,我不过是开个玩笑,干嘛这么大反应慕千浔给我吃的药还不知道有没有毒呢,我还不想跟着你拿生命开玩笑呢
楚誉拿着帕子擦脸:“以后不要开这样的玩笑了,怪吓人的”
“切”我不再理他抱着桌子吃饭,顺便把桌子推远,饿死你个自恋狂。
他摇摇头也不计较:“你哥什么时候大婚”
“再有个小半月吧,宣德公急着把女儿嫁出去。”我没好气的咬了口鸡蛋,硬是把鸡蛋嚼出了黄瓜的口感。
“我们要是回去的早,还能赶上你哥的大礼。”
我手里的筷子顿了一下,才又若无其事的吃饭,他这不是明摆着要趁早卸包袱嘛。
我挑了些鸡蛋肉食在小盘子里端给楚誉:“躺在**上不做事的人只能吃剩饭。”
他瞥了一眼盘子,有些嫌弃的别过头去:“那我还是不吃了。”
我叉着腰:“你不吃我们就走不动路,走不动路我就得多缠着你几日。”
他这次干脆身子往下一滑,拉过被子盖过头顶:“那就请辆马车,沈忆桁给我的钱足够送你到宣德城了。”
“你”我气结,他故意把他的钱三个字加重,意思不就是钱是他挣得,我吃他的喝他的还要虐待他给他剩饭吃,这是拐着弯骂我忘恩负义啊
我猛吸了两口气,一把拉开门:“小二重做一桌菜上来”
做了新菜,楚誉才一脸傲然的起来,我在旁边抱着胳膊翻白眼,什么人啊,洁癖严重到这种程度,不知道你们家吃饭是不是都要分桌的,筷子是不是一次性的
我看他得意的样子就觉得不爽:“唉唉,那筷子不知道多少个人用过了,店小二再偷偷懒,洗不洗的干净都是个问题呢”
楚誉被我说的膈应,便放下筷子捏勺子喝汤,我自然不会放过他:“哎呀,你是不是傻那筷子都洗不干净勺子能干净到哪去”
我走过去皱着眉头指着盘子碗:“还有这些盘啊碗啊,不知道经过了多少人的口水洗礼才端到你得面前呢”
他皱着眉头将手里的勺子重重的掷在桌上,意思是大爷不吃了
“楚誉哥哥,你坐过的桌子板凳,你盖过的被子,睡过的**,都是很多人用了很久的呢”我继续纯洁的补刀。
“你到底想怎么样”楚誉很生气。
我摊摊手:“我只是想告诉你,像你这样的人,在凡间基本上活不过两天。不过你要是皇上的话,或许还有可能”
楚誉咽了两口闷气,一声不吭的开门出去,我不知道他要干什么,赶忙开窗去看,他在楼下拉着一个车夫正在说什么,然后塞了那老头一大把银子。
我嘭的一声关了窗,不等他上来请我,我便收拾好了东西下去,他正往回走,和我碰个正着,我瞪他一眼,他看我拿着包袱有些尴尬,不过还是给我让了路让我上车。
我多少无理取闹了些,不过反正以后我们也见不着面了,做不成朋友就做冤家,我想楚誉这样的人也难得能有个冤家。
车子摇摇晃晃的走了,我心无旁骛的捣鼓大雪玩,楚誉自己坐在一边发呆。
以前以为有多不舍得离开他,现在离别将近,我倒有些坦然了,很多时候,命里有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