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王庆祥早晨起来锻炼,忽然发现有一封信,钉在医馆的大门上。
这是他第二次发现门上被钉勒索信了,从前那一次是八年前,张二狗跟大癞子下去幽魂谷那次。
那一次,张二狗跟大癞子绑架了喜凤,玉珠,还有孙瞎子的闺女,王庆祥被要挟,才跟着他们一起下去幽谷的。
这一次发现勒索信一点也不意外,一定跟消失的孙子媳妇有关。
王庆祥非常深沉,慢慢扯下了那封信,信是这样写的:“庆祥爷,天天就在我的手上,识相的话马上到老虎岭来一次,我恭候大驾,不准报警,不准通知你孙子天昊,要不然我就撕票。
拿着那封信,王庆祥的眉头拧成了一个大疙瘩。
他立刻明白,绑匪要动手了,准备对梁王墓开挖了。究竟是谁,这封信上没有署名,看样子还认识。
王庆祥的心机很重,经历了大风大浪,所以一点也不慌张。
他没事人一样,背着走走出了医馆的门,慢慢上了大街,穿过山神庙,穿过小学校,慢慢向着老虎岭的方向靠近。
老虎岭距离村子并不远,也就十五六里地。
那座山岭的样子看上去就像一只猛虎,是一只扑食的猛虎。特别威武。山峰俊秀,同样是大梁山的旅游胜地之一。
王庆祥赶到老虎岭的时候,太阳刚刚出来,东天边抹出一片朝霞。
来到约定的山道上,王庆祥扯嗓子喊开了:“大癞子,你给我出来,我来了。”
王庆祥一声大喝,石头的背后传出一个人的大笑:“庆祥爷,你咋知道写信的人是我?”
王庆祥没动,冷笑一声:“你那点花花肠子我还不知道?八年前那封信就是你写的,你的字迹我认识。”
大癞子的身影果然从石头背后冒了出来,跟他一起出来的,还有四五个青年大汉。
那四五个人个个虎背熊腰,身材高大。
大癞子说:“庆祥爷爷,你老太没意思了,就不能让我有种神秘感?挑破干嘛?”
王庆祥说:“少你奶奶的废话,一句话,天天在哪儿?你有啥条件,只管说。”
王庆祥不骂大癞子娘,而是骂他奶奶。
这跟人的辈分有关,王庆祥在癞子面前,就是爷爷辈,他叫大癞子的爷爷哥,管癞子奶奶叫嫂。
小叔子骂嫂子行,骂孙子的媳妇跌身份。
大癞子没有生气,庆祥爷骂他奶奶,骂的理所当然,爱怎么骂怎么骂,反正不丢一块肉。
他呵呵一笑:“爷爷,不是我找你。找你的另有高人。”
王庆祥说:“我知道,张喜来,你也给我出来。”
一句话喝出,果然,石头背后一闪,张喜来拄着文明棍也出来了:“庆祥老哥,别来无恙啊?”
王庆祥脸色一沉:“张喜来,你不是东西。”
“我咋了?”
“你竟然绑架天天。那么大的身份也不嫌丢人?”
张喜来的脸红了,老实说他真的没有动过天天。但是必须要承认。
不承认,王庆祥就不会跟他走。没有王庆祥,下去幽魂谷,根本无法破解坟墓里的毒气。
他尴尬一笑:“庆祥哥,你觉得我张喜来就恁坏?”
王庆祥说:“反正你不是啥好东西,说!我孙子媳妇在哪儿?用我这把老骨头,换她的命,值不值?”
张喜来赶紧说:“值,值,庆祥哥不愧是庆祥哥,大梁山深藏不漏的高人啊。”
王庆祥说:“你一撅屁股,我就知道你拉啥屎。不就是想我跟你一起下幽魂谷吗?放心,啥时候走都行。只要你答应放了天天……。”
张喜来道:“好说,好说,咱们今天就出发,你看,已经进十月了,天气上冻了,幽魂谷下的瘴气也没有了,我计划今天就动身。”
王庆祥知道张喜来的真实意图。其实来的时候,啥都带来了,祖传的解毒药就在身上。
张喜来要的就是解毒药。
“没问题,我想见一下天天。”
张喜来有点为难,因为天天根本没在他手里。他只是假借天天的失踪,要挟王庆祥而已。
但是谎话必须要说的圆满,不能漏水。
“这个,老哥,你还不相信我?只要你跟我头脚下去山谷,后脚我就安排人放了你孙子媳妇。”
“你说话算话!”
“决不食言。”
“好,我相信你了,咱们走。”
王庆祥答应得这么利索,大癞子也想不到。
目前的王庆祥没有选择的余地,觉得天天就在张喜来的手上。
这老东西怎么变成了这样?为了得到七色花,能活下去,不择手段!
看来人有时候是会变的,特别是在濒临绝境的时候。
至于幽魂谷,下就下呗,大不了赔上这副老骨头,反正不能看着天天受伤害。
就这样,张喜来在前,王庆祥在中间,大癞子带着几个保安呼呼啦啦跟在后面。绕上了老虎岭的山道。
这个山道非常偏僻,一般没人走,奔向的是后山,后山是一段断崖,下面就是幽魂谷。
来到断崖边上,王庆祥大吃一惊,原来,这儿跟不老峰那段断崖一样,早就安装了升降机。
还有,孙瞎子也等在了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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