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倾颜看着眼前满脸通红却故作镇定,双眼充满期待的萧然,心中晦涩难安。
要直截了当的拒绝吗?那以后会不会就失去了一个朋友?
她默了片刻,才抬起头,眉眼轻松,双眸贼兮兮地道,“我知道啊,这首曲子是在在向思慕的人表白自己的爱恋,你今日特地吹给我听,是想让我学习,回去吹给你皇兄听是吗?”
“不,不——”萧然着急否定,却被她一手止住了。
楚倾颜摇了摇头轻声叹息道,“你家皇兄一点都不解风情,说不定我吹的时候他根本就不在意我吹的是什么,而是会关注我哪里鼻息不稳,哪里吹错了,所以啊,我还是不在他面前班门弄斧了。”
她朝张着嘴想要解释的萧然拍了拍肩,“多谢你好意了,不过这不适合我们,对了,我答应大师抄写经书,就不跟你在这里浪费时间了,回见罗!”
她说完,立即干净利落转身,完全不给他说话的机会。
待萧然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走远了。
他看着手中的笛子,转身重重踹了下树干,整个人颓丧又失败。
“叫你不会说话,叫你不会说话,你看,人走了!”
出了林子的楚倾颜,感觉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整个人浑身都是汗。
“主子,您很热吗?”碧玉立即递上了帕子。
楚倾颜接过去胡乱擦了下脸,随口应道,“这天气确实是太热了。”
希宁送上了糕点,笑着道,“主子,方才您走那么快,我们两个差点就追不上了!不过您和四殿下说了什么,我们听到了很悦耳的笛子声呢!”
方才进林子的时候,萧然以着不想让别人听到他吹奏,于是她便将两人支开守在了林子口,她轻叹了口气,想到了什么般交代道,“以后若是四殿下来找我,一律说我不在,或者我不方便,他要是给什么东西,都不能收下,明白吗?”
“主子,您跟四殿下怎么了?”希宁不明白,话一出口,她就被碧玉扯了下袖子,收到了警告。
楚倾颜揉了揉头发,有些郁闷地道,“原因你们就不用知道太清楚了,照我说的做就可以了。”
希宁这下没有再多嘴了,看得出来主子心情并不是太好,心里想着应该是四殿下惹主子生气了,在心里大骂了萧然几句。
“主子,皇后娘娘派人过来,让您一个时辰后过去。”碧玉在一旁禀报道。
楚倾颜扬了扬眉,没想到昨日给梁皇后做了一道制作果蔬沙拉营养餐,她今日就又要将自己叫过去,应该是和这营养餐脱不了关系,若是能够通过这些跟梁皇后打点好关系,便也无需担心以后她对自己下手。
“好,你们两个准备准备,一个时辰后提醒我出门,现在我要补眠。”说着她换下衣裳,在床上躺尸了。
为了不让大冰块被人发现,她自己一个人回来,不过分别前,两人依依不舍地相拥着,现在想想,真是温暖。
她又不自觉想起昨晚看到的那一幕幕令人流鼻血的美男浴,她忍不住捂脸。
“淡定,淡定!”
希宁不解自家主子为何一会笑得奸诈,一会扭捏娇羞,扯了扯碧玉的袖子,“主子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了?”
碧玉耸肩,“我也不知道。”
希宁摸着下巴,在心里嘀咕着,主子的心思真难猜!
萧然垂头丧气回到了自己居住的地方,没有留意到侍立在门边两个下属在拼命对他挤着眼,伸手一推,房门就被推开了。
他耷拉着脑袋,走了进去,自顾自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正要闷头喝下时,忽然感觉到房间的气氛不对劲,目光转向一侧,目露惊诧,脱口而出,“母妃,您怎么在这里?”
主位上,月妃居高临下坐着,两边侍立着蒋嬷嬷和玉兔。
“今早是你轮休,你去哪里了?”月妃看着他,语气平澜无波。她刚从大殿里出来就寻来,却不想扑了个空。
没想到母妃会突然来查岗,萧然神色飘忽,“我嫌在房间里憋得慌,就出去走走。”
“我看是你给人献殷勤吹曲子去了吧!”月妃冷冷笑着。
萧然一愣,抬起了头,言语中带着不可置信,“母妃,你派人监视我?”
月妃重重拍了下桌子,“母妃这是关心你,你真是翅膀硬了,都跟你交代了多少回了,不要靠近楚倾颜,不要和她有太多交集,你偏偏不听,还弄出《凤求凰》来,你是想让母妃这么多年来辛辛苦苦为你营造的形象毁于一旦是吗?觊觎兄嫂,败坏风德,你是想气死你母妃是吗?”
“母妃,倾颜根本就不喜欢皇兄,若不是那道圣旨,她不会委屈自己的!”萧然握着拳头,忿忿不平地道,不止生气于母妃派人监视他,还羞恼于母妃的阻止。
月妃气得双手都在颤抖,吓得旁边的人连忙端茶安抚她。
喝了一口茶压压惊后,月妃重重放下茶杯,有些恨铁不成钢地瞪着他,“然儿,天下姑娘那么多,你为何偏偏要吊死在一棵上?”
“母妃,儿臣这一辈子一定要娶到倾颜!否则儿臣会遗憾一辈子!”萧然站在那里,挺直腰板,目光坚定倔强地看着座上的人。
月妃鲜少看到儿子露出这样决绝的一面,恼怒之余,更多的是震惊,震惊于楚倾颜居然有这样的本事,让她的儿子这么不顾一切也要和她在一起,月妃将怨气迁怒于她。
虽然气恼,但是她不能够和儿子起冲突,越到这时候,越不能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