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这时她才发现,牢房中早已空空如也,哪里还有秦风扬的人影?只有牢门还是大开着的,像是在暗示她,她要是想逃走的话,这就是他留给她的小礼物。
莫颜冷哼了一声:“哼,你也太小看我了!”
就算她要走,也不是现在,要把东西拿回来,然后,整死凤御辰!
书房中一片宁静,香炉中飘出袅袅青烟,雅淡的檀香让人心神平和。
只是正提笔疾写的凤御天却寒着一张俊脸,神情中透着一股无法压抑的烦躁。他写了一段,忽地用力把毛笔扣在桌案上,把写了一炷香的东西揉成一团,扔到了地上。
焰赫小心地磨着墨,被凤御天突然的举动吓了一跳。他轻轻捡起纸团,摊平了放在桌子上。
他很清楚,王爷今晚的反常表现都是因为王妃。今天王府中可真是够热闹的了,先是辰王妃带伤离去,再是王妃被下到地牢,而堂堂英俊冷酷的绝王爷,却顶着两个巨大的黑眼圈,独自在书房中发怒。
只是王爷既然如此生气,为何还不处置王妃呢?毕竟这个王妃是王爷临时立的,也没有任何身份背景,要废掉她没有任何人会有不满。
难道,王爷是心软了吗?
一直静不下心来,凤御天索性站起身,打开门往外走去。
他的眼前一直闪着那个女人愤怒伤心的眼神,她被侍卫带走前,带着失望的口吻对他说:“我要真想对付谁,有的是方法,用不着这些下三滥的手段。你自己不就是最好的例子?”
只是他当时在气头上,听到这话更觉得她是故意嘲讽他。只是现在再回想起来,却又觉得她说得很有道理。
这女人根本吃不得亏的脾气,她对他不满,直接下手就打。而当时若依要摔倒时,他分明看到她是想要放下茶杯去扶若依的。只是为何会在那一瞬间突然手一抖,茶杯摔了下去呢?
其实今天她的树叶之曲已经让众人折服了,就算若依的琴艺精湛,也比不上她的别出心裁。她根本不需要再用这样的手段来害若依。
只是,她竟然在这么多人面前,又打了他……无论如何,他都不能轻饶。不然,他绝王爷的尊严何在?面子何在?
想到这,凤御天的脚步慢了下来,焰赫跟在他身后,缓步在走廊中漫步。
夜色深沉如墨,现在的牢房,该是一片漆黑吧?
那个女人性子凶悍,让她受点教训也好……
正走着,忽然听到前方有几个小丫环聚在一起闲聊。
“诶诶,你们看到没,咱们的王妃真的跟辰王妃长得好像啊!”
“像有什么用,辰王妃娇柔优雅,咱们王爷不就喜欢她这样的吗?”
“你这丫头片子,乱嚼王爷舌根,小心怎么死得都不知道!要我说啊,王妃虽然不如辰王妃贵气,但是气势凌厉,也丝毫不差啊!”
“那倒是,之前她突然发威,可把我吓死了!”
……
凤御天停下脚步,静静听着丫环们的话。直到她们离去,他仍是站在原地,深邃的眼眸望着夜色,沉声道:“焰赫,还没查出她的身份吗?”
焰赫小心地回禀道:“是,王爷。属下多方查询,没发现有叫莫颜的女子。王爷,莫颜会不会根本不是她的真名?”
凤御天轻轻摇摇头,新婚夜那样的情况下,她惊慌地说自己叫莫颜,应该不会是假的。
“给你五天时间,再去好好查清楚。”
“是!”
凤御天沉默了一会儿,才出声问道:“她……现在如何了?”
她?焰赫立刻反应过来,王爷说的是王妃,赶紧回到道:“王妃已经禁食一整天了。”
“什么?”凤御天猛地回身,深沉的眼眸冷厉如冰,“是谁自作主张让她禁食的?”
焰赫心一沉,不敢再说话。即便当初是王爷亲自下的令,凡是关入地牢中的人,都要先禁食三天。
凤御天沉着一张脸,他到底该如何做?所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王府中一向规矩森严,他怎么能为她破例?
可是关着她又要如何?难道对她用刑逼她认错?
他现在迫切想要去看看她,看她好不好……想到这,他再不犹豫,一甩衣袖,大步往地牢的方向走去。
正在这时,王府的李总管脚步匆匆地追了上来,气喘吁吁地行了个礼道:“启禀王爷,太后懿旨到。”
凤御天一愣,祖母怎么会在这时下懿旨?看来,只好过一会儿再去看那个女人了。
他无言地走进正厅,太后身边当值的刘公公立刻恭敬道:“奴才参见绝王爷!”
“刘公公不必多礼。”他坐在主座上,淡淡道,“不知道祖母深夜派你来,所谓何事?”
刘公公不敢耽搁,“太后小睡时突然惊醒,说是想念王爷,请王爷明日一早就带王妃一同进宫。”谁都知道,这个绝王爷可是个不好伺候的主子。
凤御天的眼眸一沉,连祖母也知道他娶王妃事了,看来进宫少不了要被训几句。不过这样也好,他就可以名正言顺地放那个女人出来了。
刘公公小心翼翼地偷觑着他的脸色,见他虽然沉着脸,嘴角去带着微微的笑意,一时摸不清他的心思,更加紧张得无所适从,额上的冷汗都冒了出来。
“刘公公。”凤御天沉声道,“今日夜已深,辛苦公公了。烦请公公告知祖母,明日本王定会早点入宫。焰赫,带公公下去领赏。”
刘公公一愣,领赏?这么多年他到绝王府,从没